“沒空?由得你嗎?”朗雲陽冷冷地打斷了簡丹的話,態度很冷靜,語氣很平靜,然而是個人就看得出他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而且還在微微地顫抖,顯然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簡丹,我想你還沒有弄清楚目前的狀況,怎麼你以爲現在還是你說了算的嗎?”
說着,他突然朝着身後一揮手,簡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隨着他的手看了過去,然後她就看到朗雲陽的貼身保鏢莫非絕自門口走了進來,就是說嘛!作爲保鏢,莫非絕一向是與朗雲陽形影不離的,凡是有朗雲陽出現的場合,怎麼可能少得了他?
所以這當然不是讓簡丹動容的地方,真正讓她動容的,是莫非絕的手中還控制着另一個男子:白少展。他……他怎麼也來了?難道是跟他們一起來找自己的?不可能!怕是朗雲陽拿來威脅自己就範的籌碼吧?
簡丹剛剛想到這裡,就見白少展苦笑了一聲說道:“嗨!丹丹,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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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簡丹也苦笑,情知今日只怕是難以脫身了,“本來是很好,不過現在……”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白少展又苦笑,樣子顯得很無奈,顯然對於自己今日勢必拖累簡丹這件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雖然我知道接下來這句話基本上就是一句廢話,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說:你別管我,走你的,行不行?”
好你個白少展,都到了這種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來把幽默,不過是典型的冷幽默就是了。所以簡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既然知道是廢話,你就多餘開這個口。我要是能不管你走我的,早就撞破屋頂走了,幹嘛還留在這裡跟你磨牙?”
白少展怔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的樣子,耐性基本上已經磨光的朗雲陽便搶先一步開口說道:“敘完舊了嗎?要是敘完了,現在我們來談正事。”
簡丹調回目光,淡淡地看了朗雲陽一眼說道:“現在,你說了算,誰讓我有把柄在你的手裡。”
“你明白就好,”朗雲陽冷笑,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簡丹,我要你立即跟我回去,一切等回去之後,我再慢慢跟你算!藍伊?虧你胡謅得出這麼好聽的名字,倒是比‘簡丹’這個名字有詩意多了!不過不可否認,藍伊這個名字更適合你這張傾國傾城的臉。”
拜託!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功夫評論這個?
“我不要,”簡丹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回答得那叫一個乾脆,並且還加強似的用力搖了搖頭,“朗總,你要跟我算賬,可以,但是先把少展放了,我陪你一點一點地算就是。不過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因爲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簡丹的拒絕無疑加深了朗雲陽的冷銳,他基本不等簡丹把話說完,便突然站起身走到了白少展的身旁,然後手腕一翻,刷的一下將一把匕首抵在了白少展的咽喉上,口中淡淡地說道:“你也說了,現在我說了算,而且我已經找了你一年,所有的耐心基本上都已經耗光了,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擰。現在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少展!你……”看到明晃晃的匕首就頂在白少展的要害處,簡丹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且向前跨了一大步,似乎想要撲過去搶救的樣子。
“站住。”朗雲陽雖然冷酷但卻聲音不高地呵斥了一聲,同時手腕往前微微一用力,匕首的刀尖便刺入了白少展咽喉處的肌膚裡,一粒鮮紅圓潤而又晶瑩的血珠頓時從刀尖處冒了出來,看上去頗有幾分悽豔的感覺。
“嗯……”雖然疼痛的感覺並不劇烈,但是頭一次體驗到與死亡近距離接觸是什麼味道的白少展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一聲低低的輕吟不自覺地從口中溢了出來,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了:不是他膽小,實在是那種滋味不大好受。感覺自己彷彿變成了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怎麼可能好受得了?
“別!停!”眼看着朗雲陽居然真的下了手,簡丹的腳步立刻就停住了,並且伸長了
手臂阻止着他,臉色簡直比白少展還要白上三分,“停!有什麼話你說,我在聽,別……別激動……”
朗雲陽冷笑,將匕首稍稍往後撤了撤,使刀尖離開了白少展的肌膚:“我一點兒都不激動,只是沒有耐性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簡丹,跟我回去,這個決定已經不可改變,除非你想看到有人血濺五步,或者橫屍當地。當然,即使是那樣,你也必須跟我回去!”
覺察到了朗雲陽細微的讓步,簡丹稍稍鬆了口氣,然後皺眉說道:“朗總,你這是何必呢?即使我跟你回去又怎麼樣?我們兩個基本……”
刷!
“啊!嗯……”
簡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朗雲陽便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趣,因而簡丹只來得及看到一道雪白的亮光從的眼前刷的劃了過去,緊跟着就聽到猝不及防的白少展“啊”的慘叫了一聲,一道長長的血痕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右肩頭,鮮血瞬間滲了出來,比剛纔咽喉上那粒小小的血珠壯觀多了!這朗雲陽,還真下得去手。
因爲傷口火辣辣地劇痛着,所以白少展失聲慘叫了起來,但是生怕簡丹爲自己擔心,他卻又硬是咬緊牙關強忍着不再出聲,只是整個右肩都忍不住微微地聳了起來,痛得額頭冒汗。
“少展!朗雲陽你……”萬沒想到朗雲陽居然真的動了手,而且一出手就如此毫不留情,將白少展傷得如此之重,簡丹只覺一陣怒氣上涌,又是着急又是心痛地尖叫了起來,“少展你怎麼樣了!朗雲陽,你真下得去手,你是不是瘋了?”
始作俑者朗雲陽神情不變,依然維持着滿臉駭人的冷酷,冷冷地說道:“我有沒有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再跟我擰下去,白少展就不是瘋的問題了!難道你想親眼看着他爲了你死在這裡?”
“你……瘋子!”被白少展肩頭越來越多的鮮血刺激得一陣暈眩,簡丹突然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赤手去抓朗雲陽手中的匕首,都不怕鋒利的刀刃會割傷她的手,簡直跟拼命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