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1938年12月2日是Mery前世病逝的日子。

1957年12月2日是Mery今世重生的日子。

1968年12月2日是Mery的12歲生日。

這是一個星期一的早晨,Mery在宿舍裡就拆了幾個禮物盒子。伊娃給了她一本《魁地奇溯源》,納西莎是一盒手工巧克力,盧修斯送的是一枚復古的胸針,似乎斯萊特林認識的不認識的都送了她一些東西。

禮堂裡,Mery咬着勺子顯得有點煩惱。其實,她只想買個小蛋糕和幾個朋友分享,不需要人盡皆知,不需要多貴重的禮物,可現在一切好像都脫離的正常的軌道,她是不是得大吼一聲“Lord·Voldemort威武!!”才行呢?

Mery咬了一大口布滿草莓果醬的香軟土司,看着貓頭鷹們嚮往常一樣涌進餐廳,沒想到有兩隻貓頭鷹卻盤旋而下,撲哧着翅膀丟下兩個包裹給她便飛走了。

拿過其中較大的一個,拆開才發現原來是肖恩和卡莫納寄來的,他們送了她一隻毛絨絨且憨態可掬的玩具熊。

你們這是在培養我身爲女孩的自覺嗎?=口=

假裝無視周圍略微驚訝的視線,Mery抓過另一個包裹。撕開棕色的外包裝紙後,露出了兩個翠綠色的小盒子,都打着銀色的蝴蝶結。

伊娃好奇地指着,說:“可以讓我打開嗎?你在校外還有使用斯萊特林風格顏色的親戚?”

Mery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她也在思考,到底還有誰會送她生日禮物,難道……

剛想阻止伊娃打開,卻聽到她倒吸了口冷氣,一副嚴重受驚的模樣,“這個、這個縮寫……”她把一張精緻的小卡片遞到Mery眼前,嚥了咽口水,“不是我想的那樣,對吧?”

親愛的Mery:

生日快樂,我和納吉尼都送了你一樣禮物,希望喜歡。

L·V

果然,是他……

Mery捏着卡片,心一下子亂了,她讓伊娃幫她請假一天後便收拾好一切匆匆離開餐廳。因此,她沒注意到對桌不遠處盧修斯的笑容和教授席上鄧布利多的眼神。

坐在書桌前,摩擦着Tom送她的戒指,銀色光亮的表面流轉着複雜的紋理,尺寸可以隨她帶哪根手指而變化。看起來樣式似乎很簡單,可她不明白他這樣做的意思,難道他不知道戒指這東西是不能隨便送人的嗎?

他對她到底是存在着怎樣的感情,是男女之間的愛嗎?

不,她不相信。

那年她死的時候,他才幾歲,怎麼會懂得“愛”的意味。就算是,那種朦朧的心動也應該隨着年齡的增長逐漸淡化,他和她原本是該處在家人的位置的,他們能存在的也該是兄妹的情感……

她害怕那種濃烈的、會令人窒息的愛,她害怕受傷害,害怕越陷越深的無助感,害怕等自己愛上了,他卻無情地轉身離去……

她是知道Tom結局的,如果她最後愛上了,她要怎麼辦?看着他去死嗎?她真的受不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會瘋的……

12月中旬,Mery踏上了回家過聖誕節的火車。

當她走下列車穿過牆壁時,卡莫納和肖恩就站在9號站臺前,她一眼就發現了他們,就像他們也一眼就看到了她一樣。

Mery笑着朝他們跑去,肖恩一把抱住了她衝過來的身子,卡莫納揉揉Mery已經快及肩的頭髮,說:“魔法世界好玩嗎?有沒有人追着要阿瓦達你?”

Mery從肖恩懷裡擡起頭,哼了哼,“老爹你這個烏鴉嘴!”

聖誕節家裡佈置得很熱鬧,客廳裡擺着一棵很高的聖誕樹,掛滿了各種亮晶晶的飾物和閃爍的小燈泡。餐桌上的食物比往年來得都要豐盛,里歐坐在卡莫納左邊,半年不見似乎更加沉穩了,卡莫納已經漸漸把手上的一些基業交給里歐處理,自己倒是過得愈發清閒。

里歐對Mery很好,每年的節日、生日,他都會送份禮物,甚至在閒暇的時候還會幫她做小學家庭作業。不過,在他年滿二十歲之後,Mery在家見到他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里歐的這個家族繼承人當得並不那麼容易和輕鬆。

12月31日早上,剛睡醒的Mery掀開簾子,窗戶上霧濛濛的一片,她伸手擦了擦,外頭已成白雪的世界。

Mery把自己穿得鼓鼓囊囊得才下樓,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今天她準備要出去買點小禮物。

屋子裡很安靜,轉了一圈發現卡莫納、肖恩和里歐都不在,而餐桌上放着她的早餐還冒着熱氣,看來他們纔剛走不久。

慢慢地塞完餐點,拿了錢包後,Mery才走出家門。

踩在雪地裡發出“咯呲咯呲”的聲音,小湖的冰層看起來很厚,嘴裡呼出的綿長霧氣可以想象外頭的溫度有多低,還要再走約五分鐘的距離才能在這郊外打到車。

在這樣一個白色的國度裡,黑色要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Mery捂着手呵氣的時候就如此忽的望見了站在雪地裡的Tom。

他的身上沒有沾上雪花,披着件斗篷,衣着單薄,一身黑色。

他就那樣站在十米開外,鴿紅色的雙眸靜靜地看着她,嘴角掛着微笑,彷彿他一直在她背後默默地守候多年,就爲了此刻的相望。

這下,她的心瞬間不僅僅是亂了,還“怦怦”跳得很快,心悸的感覺異常生動,讓人不得不銘記。

瞅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既陌生又熟悉的容顏越發清晰。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他出現在她面前,不容拒絕,不容逃避……

他在離她還有半米時站定,伸出左手,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好聽。

“Mery,我的生日禮物呢?”

低着腦袋的Mery一下子“撲哧”笑了,她將手放進他的手掌,“Tom,生日快樂!”

“還有,我回來了……”

怎麼辦,她突然捨不得看到他失望的表情了,捨不得留有他一人了……

如果,在她學着愛上他之前,他仍如此。那麼,她會把心毫不猶豫地交付給他的吧,她會不計後果地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吧,她會,陪他一輩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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