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 人們總會傷春悲秋一番,即使那沒什麼意義。他們想好好珍視讓自己感動過的人,可惜往往會被某些因素所推拒。
每個人都有一個死角, 自己走不出來, 別人也闖不進去。她把一切不能對他說的秘密都放在那裡。他不懂, 她不怪, 因爲, 從來沒有人像他一樣那麼寵她、愛她……
Mery端着高腳杯,輕輕搖晃着散發出迷人醇香的暗紅色液體,她就站在墨綠色的紗布窗簾後頭的陽臺上, 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望着不遠處接受食死徒們的無限殷勤。
他們討好他,奉承他, 而他臉上展露出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彷彿這一切都自然得不得了。Mery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遠了, 他們似乎不是一個世界的。
“你怎麼躲在這裡?”
紗簾被掀開了,納西莎拿着酒杯笑容可掬地進來, 看到Mery一個人站在那裡,她驚訝了,因爲她來的時候是和那位大人一起的。
“那你怎麼來這裡?今晚你可是主角之一。”
納西莎一怔,吐出一口濁氣,“我笑得都僵了啊……”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夜很靜, Mery和納西莎雙雙靠在鐵製雕花的圍欄上, 彷彿和屋內的世界隔絕了一般。
“盧修斯會對你好嗎?”
“哈, 瞧你這問題問的, 他不對我好還能對誰好呢?”
“是啊,你和他會成爲夫妻, 他無論如何都要對你好的……”
“怎麼,你擔心我?”納西莎笑着摸摸Mery的頭髮,“放心,我會過得比誰都好。他要是敢讓我不好過,他也別想睡得安穩。”
“哦,或許你可以再外面找個你喜歡的。”
“啊哈,看看你給我提了什麼建議……”
“原來你們都在這裡,在談什麼?她給你提了什麼建議?”紗簾再次被掀開,這次進來的是盧修斯。
納西莎過去擁抱了下他,說:“親愛的,Mery說我可以去外頭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霎時,Mery從盧修斯眼神兇狠卻依舊微笑的臉上看出了一個有趣的信息——他愛納西莎。之前她可從未發現過,他隱藏得還真深,說不定她又有好戲可看了。
揶揄地看着他們攜手離開,喝了口紅酒後,Tom進來了。
今晚這個小陽臺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啊!
“爲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不喜歡這個宴會?”Tom親了下她的臉頰說。
“我哪裡是一個人了,你沒看到盧修斯和納西莎剛剛離開嗎?我也沒有不喜歡這個宴會,好姐妹訂婚,我自然是高興的。我只是……”Mery欲言又止。
Tom只是溫柔地瞅着她不說話,貌似在鼓勵她繼續講下去。他需要理解她的想法,而不是自己在一味地做決定。或許,她的某些思想和他不同,但總會有人選擇讓步的。
Mery拉住他襟前的頭髮,低下腦袋,說:“我不喜歡你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模樣,那讓我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不喜歡你給食死徒們下出折磨麻瓜的命令,那讓我覺得你很殘忍,難道你忘記了羅根和依蓮?”
他知道他們的想法有差距,可他沒想到差距如此之大……
Tom一把抓住Mery的手臂,靠近她的臉龐,一字一句地說:“你不知道我爲什麼討厭麻瓜麼?那我告訴你!你爲什麼會死,因爲麻瓜的醫療條件太差,我們沒有足夠的錢爲你續命;羅根和依蓮爲什麼會死,因爲麻瓜發動了他們所謂的愚蠢的戰爭,搶奪土地、金錢;我爲什麼痛恨麻瓜,因爲他們根本就該死!”
“建立自己的勢力,不被人看輕,不被人嘲諷……你以爲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什麼?都是爲了你!”
Mery猛地後退一步,瞪大眼睛,說:“真正發動那次戰爭的罪人已經死了,其他人是無辜的,你不能那麼偏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況且,我現在就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你、你現在能不能結束食死徒?等我從霍格沃茨畢業了,我們就兩個人去各個地方旅行好不好?”
見Tom面無表情定定地看着自己,Mery嚥了咽口水繼續說:“你忘記了你也是混血的,我也是混血的嗎?你……”
聽此,Tom的眸色逐漸加深,腥紅得令人不禁膽顫。他捏住Mery的下巴,“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聽到沒有!”
他們冷戰了。
其實,或許只是Mery單方面的,她把和Tom聯繫的雙面鏡鎖進了書桌的櫃子裡。
她在怪自己忘記了Tom已經分裂了靈魂製造出了魂器,他的變化不是自願的,她更怪自己在那天晚上說出的話,他爲她做了那麼多,而她卻傷了他的心……
她突然有些害怕面對他,她不知該說什麼,內心就像被扭成麻繩般糾結,混亂不堪。
魔藥課
伊娃動作熟練地將魔藥材料依次放入熬製,待魔藥製成倒入水晶瓶後,伊娃晃晃瓶子,說:“Mery你的功力退步了,生死水的成色沒上次的好!”
“交你的作業去吧,話這麼多。馬有失蹄,人有失手,這話你沒聽過?”Mery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
遞上作業,伊娃邊收拾課本邊聳聳肩道:“好吧,你們吵架了,你心情不好,我懂的。”
Mery白了她一眼,“我們沒吵架,就是……”
“哈哈,看吧,沒話說了!”
“你這個幸災樂渦的女人!以後我也會找到機會嘲笑你的!”
氣鼓鼓的Mery回到宿舍,納西莎不在。她怔怔地站在書桌前,望着被鎖上的櫃子,他們已經有近兩個月沒說過話了。
“喀嚓”鑰匙扭動着,櫃子打開了。印刻着古老花紋的雙面鏡靜靜地躺在她的雜物上,彷彿被塵封了一個世紀。
輕輕地握上鏡子的把手,映照出她清秀的臉龐。她已經好幾年沒仔細端詳過自己的樣貌了,那個有着中國人模樣的‘Mery’她都快忘記是什麼樣子了,她離開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已經多少年了?她變得都快不是最初的她了……
“Mery……”
在Mery發呆的時候,鏡面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Tom的臉。他就這樣望着她,喊她的名字。
“Tom,對不起……”Mery雙手捧着鏡子,眼眶莫名泛紅,“我從來沒有替你想過,對不起……”
因爲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纔會難以面對我傷了你心的事實;因爲我發現你愛我,所以我纔會內疚自己的自私;因爲察覺到我愛上了你,所以纔會再見時爲你流下痛苦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