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夜三更的,剛出現個自稱是我冥妻的女鬼。這會兒又跑來一個叫救命的,還說什麼自己的老婆中邪了!
其實這事兒我和師傅以往也常常遇到,大多都是僱主疑神疑鬼,至於中邪那可真是少之又少。
如今被吵醒,這會兒也是睡意全無。當場便佯裝出一副很平靜的模樣,然後淡淡的開口道:“先生你別急,我馬上就收拾傢伙。這就去你家看看!”
“好、好,那多謝師傅,多謝師傅!”年輕男子很是着急,連忙開口。
接下來,我迅速的收拾好行裝。便與這個年輕男子急匆匆的出了白事兒店鋪,剛出大門,我便詢問了一些男子老婆的基本情況和中邪特徵。
男子也是知無不言,迅速便把我想要的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男子姓李,家就在這附近。家裡沒什麼人,就他和他的老婆。
平日裡二人上下班,到也相安無事。可是自從一個月前,李先生便發現自己的老婆行爲詭異。
他說他老婆偶爾會在深夜起牀,然後穿好漂亮的衣服,獨自坐在梳妝檯前化妝。
粉底、畫眉、口紅一樣不落,甚至到了最後,還會大半夜裡穿一些性感的情趣內衣。
二人始終同塌而眠,日子不久,這樣的詭異現象終於被李先生警覺。
李先生剛開始的時候見自己婆娘如此,便會起牀大聲質問。可是不管李先生如何開口,他老婆就是不答應,只是睜大了雙眼,不斷的給自己化妝或者穿衣換衣。
就算被李先生扇耳光,他的妻子也完全不會理會。
到第二天天亮之前,他老婆便又會自動回到牀上躺好,繼續入睡。等天亮之後,再次問她昨晚之事的時候,李先生的老婆卻又是一臉茫然,說根本就不知道晚上發生過什麼。
這可把李先生嚇壞了,以爲自己的老婆得了夢遊症。於是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可是檢查結果卻很正常。
李先生本是個無神論者,根本就不相信鬼怪之說。在得到醫生的準確答覆之後,李先生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兒,認爲自己的老婆可能是因爲工作壓力太大,也就沒在上心。
加上他單位緊急讓他去外地出差,於是在把自己的老婆送回家後,便獨自去了外地。
直到前天晚上,李先生深夜回到家中。
可是讓李先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打開房門的一剎那,竟然聽到一連串的女人呻吟聲。
李先生氣急敗壞,這可是他的家。而且那呻吟的聲音明顯是自己的臥室之中傳出的,李先生當場便狂暴不已,以爲自己的婆娘給自己帶綠帽子,對準了臥室就衝了進去,準備做奸在牀。
可是當李先生撞開房門之後,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番。卻意外的發現,房間裡除了自己裸露在牀上的老婆不斷呻吟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李先生以爲自己出差這段時間怠慢了自己的婆娘,便想上去迎合。可是她剛靠近大牀,便很是奇怪的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老婆依舊裸睡在牀上。李先生覺得很奇怪,便詢問自己的婆娘,可是她老婆依舊疑惑不解,說啥也不知道。
昨晚,十二點剛過。李先生忽然察覺到睡在自己旁邊的老婆,竟然在主動的脫衣服。
不僅如此,嘴裡還發出一聲聲銷魂且酥骨的呻吟。
依舊如往常一般,不管李先生怎麼叫。她的老婆都不會有任何反應,只是自顧自的呻吟,就好似真的在和人愛愛似的!
正所謂一而再,但不可再而三。李先生感覺到這事兒不對勁,心生恐懼,看着眼前呻吟的老婆,李先生當場便對着周圍大罵。
結果髒話一剛出口,李先生雙眼一翻,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後再次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卻是第二天。
李先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和自己的婆娘商議。今晚都不睡覺,明天去廟裡祈福,找個高僧問問。
但天不如人意,今晚十二點剛過。本神智清醒甚至還在和自己聊天的老婆,竟突然站起,然後獨自走進了臥室,最後再次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然後嘴裡發出一聲聲酥骨的柔聲。
這聲音可讓男人獸血沸騰,可聽在李先生的耳朵裡,卻如同針扎。
李先生知道自己的老婆肯定是中邪了,自己辦不了這事兒。破口大罵,只會無故添亂,又會像前兩次一般直接昏睡過去!
因此,李先生連夜下樓。準備找人幫忙,可情急之下,李先生又不知道找誰。結果繞過街口,忽然看到了我的白事兒店鋪,這才找上了門來。
聽完李先生的敘說,我也了明白了一個大概。李先生的老婆不是中邪了,而是被髒東西給纏上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以前聽師傅講起。一些活人生性淫亂,就算死後也是秉性難改。如果那個倒黴蛋兒不小心把這些髒東西帶回了家,這後果可能就和李先生的老婆一般,夜夜笙歌。
如果活人的陽氣不重,屋裡又沒有什麼鎮煞的物件。那種髒東西很可能一直纏着某個活人。如果不盡快處理,活人終究會被吸乾陽氣。而這種東西,行當裡稱之爲;鬼魔。
看李先生這種情況,可能就屬於很嚴重的哪一種。那東西都纏着他老婆一個多月了,而且還敢大張旗鼓的在李先生面前行事,實在是可惡至極。
我沒有單獨降服這些髒東西的經驗,但以前卻見師傅做過這樣的生意,而且師傅行事的時候,也瞞簡單。現在想來,對付這種東西,應該不會太棘手。
只需要八卦鏡一面,便可鎮住那行兇的男鬼。
想到這裡,我心中又不由的多了幾分底氣。不一會兒,李先生便帶着我繞過了街頭,然後直接就來到了一棟老式居民樓前。
此時已經是深夜,大多住戶早以熄燈睡覺,只有昏暗的路燈一閃一閃的亮着。
這是我第一次獨自辦理業務,此刻難免有些忐忑。不過我卻不敢表現在臉上,畢竟僱主李先生就站在一旁。
“蕭師傅,我家就住在八樓?我們要不快些?”李先生帶着催促的語氣說道。
對於這個李先生,他自始至終都感覺我不靠譜,雖然我告訴他,這事兒我可以辦,但他也對我抱有懷疑的態度。
其中主要原因,可能是看我年紀太小,覺得我解決不了這事兒。但這深更半夜的,他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我佯裝出一副很是平靜的表情,望着眼前這棟老式樓房:“李先生事不宜遲,你前面帶路!”
李先生見我回答得如此爽快,當場便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領着我往樓上走。
因爲我兩人都很年輕,不一會兒便來到李先生家門口。此刻夜深人靜,就算隔着房門,我也能清晰的聽見屋裡傳出的“嗯嗯”聲。
這種曖昧酥骨的叫聲,着實讓我一陣口乾舌燥。我暗中嚥了一口唾沫,依舊佯裝出面不改色的模樣,同時示意李先生開門。
李先生一臉的惶恐,雙眼之中滿是懼色。鑰匙一轉“咔嚓”一聲脆響,門開了。
李先生見門來了,好似有些畏懼,不敢進屋而是扭頭望向了我。
我緊了緊手中的桃木劍,望了一眼盯着我的李先生。當場便硬着頭皮衝進了屋裡,可說也奇怪。
我剛一進屋,便感覺這屋裡涼颼颼的。不僅如此,房門也在此刻“哐當”一聲自動關閉了。
這突如其來的關門聲,着實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本想重新打開房門,可是剛一擡手,我又放棄了。
我掃視了四周一眼,見周圍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只能聽見臥室內有女人傳來的呻吟聲。
以前見師傅行事,把八卦鏡往女子身體上一貼。女子便會立刻甦醒,然後被施救者以後只需在身上佩戴一面八卦鏡,過一段時間,這種事兒也就不會發生了。
心中暗暗的給自己打氣,左手也從兜兒裡掏出了一片手掌大小的八卦鏡。
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卦鏡,嘴裡一咬牙,尋着聲音我就來到了臥室門口。
爲了給自己壯膽,我一腳就揣在了門上,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臥室門當場便被我踹開。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直接就跳進房間之內,舉起桃木劍便大吼了一聲:“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說完,我藉助窗外的月光,當場就瞄準了牀上的裸體女人。隨後舉起八卦鏡就衝向了她,準備直接用八卦鏡喚醒女子,讓她擺脫被鬼魔的糾纏。
以前見師傅解決這樣的事兒時,也就舉手投足之間,那叫一個簡單流暢。
可現在輪到了我,卻發現這比想象中的難。剛跑出兩步,一陣陰風撲面而來,耳邊更是響起了一個憤怒的男人聲:“給我滾!”
隨着這麼一道憤怒的男人聲若有若無的傳進耳朵,我的肚子突然間好似被人踢了一腳,當場就後退了好幾步。
因爲疼痛,我此刻捂着肚子。額頭直冒冷汗,剛纔的那個聲音以及被人踢了一腳的真實感覺。
這都讓我不寒而慄,實在是太過詭異,我驚恐的瞪着雙眼。盯着牀上依舊擺好姿勢,嘴裡不斷呻吟的女子。
我知道,這事兒我管不了。我的道行根本就不夠,在這隻男鬼面前,我就是一菜鳥,他的道行已經遠遠超出了我所能鎮壓的範疇。
就在我心生退意的時候,那個粗暴的男人聲再次憑空響起:“還不快滾,要不要我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
一聽這話,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心中懼怕。可又感覺很窩囊,一隻鬼魔竟然在赤裸裸的威脅我,感覺很是受氣、窩囊。
不過就在我感覺受氣,窩囊的時候,一個冰冷的女人聲卻忽然出現在我的耳畔:“你剛纔說讓誰滾?要扔誰下去?”
話音剛落,那名叫南宮玥的女鬼,此刻竟然緩慢的在我身前凝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