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看起來很年輕,跟三當家差不多,兜帽放了下去,沒有擋住臉。
媽的!讓我忘記了,這是之前三當家的手下!
三當家和周萍嘿嘿嘿的時候,把他支開了,沒想到突然回來抓住了黃昕。
我立刻把刀刃對準了三當家的脖子。
“趕緊放開她,不然我就殺了你主子!”我非但沒有被他喝退,反而用三當家威脅他。
“你敢動三當家一根毫毛,我就把你們三個都殺了!”白袍人也絲毫不懼,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我們都知道,任何一方妥協,另一方都不可能信守承諾的放人,手裡必須拿着人命當籌碼,纔有談判的資格。
“那你就試試,看看是我們死還是你們死!”我衝他喊道。
“我數三二一,我們一起放人!”白袍人說道。
我頓時投去看白癡的眼神:“你當我智障嗎?要放你先放!”
見我不着道,白袍人咬牙切齒,一時卻想不到辦法,三當家在我手裡,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我是真敢動手的。
黃昕本來臉上就掛着淚珠,現在被掐着後脖頸子,疼的嘴角都抽了抽,眼神委屈,看得我心頭一緊。
我手上控制着力道,匕首穩穩的在三當家脖子上劃了一道傷口,傷口很淺,卻正好滲出一絲血紅。
白袍人見狀頓時急了:“鬆手,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女人!”
我冷冷道:“她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我的僱主,你殺了她,我最多這次生意拿不到報酬,白忙活幾天而已,但是如果我殺了你的主子,你回去無法交代吧?估計得以命謝罪,三萬塊報酬,換你們仨的命,我血賺,而且就算我殺了你主子,你也留不住我們,我倆可能打不過你,但是想跑,你留不住吧?”
他聞言頓時一愣,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同樣表情震驚的,還有黃昕,她看着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我竟然能說出這種話,把她的命跟三萬塊錢相提並論。
我又在三當家脖子上劃了一道傷口,鮮血慢慢滲出。
我的手術刀不敢說出神入化,但是力度控制我還是很有自信的,這種輕輕一劃,不造成實際傷害,只是流出一點點血的小傷口,對我而言太簡單了。
這道傷口讓白袍人的表情又是一緊。
“要麼,你先放人,我們相安無事,各走各的路;要麼,我們一起殺掉人質,然後拼個你死我活,你自己選吧。”我做出隨意的姿態。
實際上我在賭!
黃昕在我眼中當然不是三萬塊,我只是在賭,白袍人不能讓三當家死。
他換不起。
我要讓他以爲,黃昕在我眼中根本不重要,我能豁出去,而他不能。
“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們,得罪血龍繞棺的,沒有一個好下場!”白袍人咬牙,狠狠道。
我心中暗喜,我賭對了,他不敢跟我豁出來。
或者說他真的以爲,黃昕在我眼裡只是一筆酬勞而已。
三當家在白袍人眼中無比重要,甚至三當家的危險境地,讓他思路都緩慢起來,就算他放了黃昕,我們也不可能相安無事。
三當家可是差點害了我們三個的命,還想讓周萍取代黃昕的身份,這種大仇如果還能相安無事,那我們的脾氣也太好了點。
“那你先放人吧,把我的三萬塊錢還給我。”我說道。
白袍人冷哼一聲,鬆開了黃昕的手,往我這邊一推。
黃昕慢慢走過來,眼中還是不信。
當黃昕距離我只有兩步的時候,我一偏頭,給了樑恆一個眼神。
下一秒,我二人手上同時發力,三當家和周萍的身形倒了下去。
別怪我冷血和不守承諾,三當家可是差點殺死我們,要不是玉佛,我們已經死了,至於周萍,還想取代黃昕,霸佔她的錢,這種人都該死。
白袍人頓時悲痛的大喊:“三當家!”隨即怒道:“我要殺了你們!”
扔開三當家的屍體,我一把抓住黃昕拽到身後,自己站在她前面,匕首指着白袍人:“相安無事是不可能的,亮招吧。”
樑恆拿着刀悄悄繞到了白袍人的側面,如果打起來,白袍人不可能同時兼顧兩個方向,我們勝算很大。
不過這是一般情況下,現在還不知道白袍人有什麼手段。
白袍人嘴脣都咬出了血,痛苦的看了看三當家的屍體,然後猙獰一笑,眼中有些瘋狂:“你真不該這麼做!”
說完,他突然吹了一聲口哨,然後站定,看着我們。
口哨吹完,什麼都沒發生,我有些疑惑,這傢伙是沒招了,跟我在這玩空城計?
我稍微偏頭,對黃昕小聲說道:“在這站好,保護好自己。”
說着,我拿刀就衝了上去。
從小到大我沒少跟別人打架,因爲很多同學都會說我是“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每次我都會跟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打架雖然沒什麼套路,但也算心狠手辣。
我刀子捅向他的腦袋,而他一偏頭躲過,我收住力道,刀刃向下砍去,這一刀若是砍中,他動脈就斷了。
然而他身形十分靈活,突然往旁邊“平移”了一下,完全躲開了匕首,然後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捏。
“啊~”我一聲痛呼,感覺整條右臂都麻了,匕首也失手掉在地上。
這傢伙是練過的!
平常人打架再厲害,碰上真正的練家子,都得歇菜!
而此時樑恆已經從後面繞過來了,右臂環繞着白袍人的脖子一勒,左手死死卡住,想把白袍人勒死。
我見狀,咬牙忍住疼痛,然而右手卻還沒緩過勁來,只好左手握拳,猛地往白袍人腹部打去。
可此時白袍人突然收腹,臀部往後一拱,我的拳頭只是打到了他的袍子,根本沒碰到他人。
躲過我一拳,白袍人胳膊肘猛地往後一懟,打在了樑恆腹部,樑恆頓時疼的咧嘴。
樑恆沒鬆手,白袍人又來了一下,樑恆終於扛不住,手臂使不上力,而白袍人趁機抓住樑恆的一隻手臂,然後彎腰,一個過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