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方嘉高在窗前落寞的身影,我心裡也有些五味雜陳。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一支箭射在了玻璃上,箭頭是吸盤狀,牢牢的抓着玻璃,箭尾兀自還在顫抖。
而吸盤後面有個黑色的小方塊,上面有個紅燈一閃一閃……
不好!
我心中暗道,立刻衝了過去,拉起方嘉高就往外跑。
轟!
那小方塊驀然爆炸,整面窗的玻璃都被炸開,有玻璃的阻擋,爆炸在外面發生,但對方也根本沒想要通過這一下爆炸就炸死我們。
現在沒了玻璃,下一發就要打進屋裡來了!
果然,剛剛爆炸,只聽“咻”的一聲,一支箭通過窗口射進了屋裡,直接吸在了牆上,箭頭有個燈一閃一閃……
我拉着方嘉高往外跑,爆炸的衝擊波幾乎是貼着屁股,我們衝出了房間,還順手帶上了門。
對方顯然下了大手筆,好幾支箭被射進了屋裡,連屋門都被炸開了。
另一個房間的蔣斌出來,我們拿起包就跑。
警察很快就會來,哪怕我們是被襲擊的一方,也脫不了麻煩,必須趕緊離開!
下樓的過程中,我們已經完成換裝,此時也顧不得會可能會有瑕疵,從酒店後門跑到了一條巷子裡。
方嘉高嚇得眼都紅了,剛剛的炸彈就在他面前,要不是我把他拉開,第一發箭矢上的炸彈就能要了他的命。
縱然如此,他還是被後面的炸彈颳了一下,大腿上一道淺淺的口子。
傷口不深,但他的心理陰影面積估計不小。
而我更是疑惑,是我們的僞裝出現了問題?還是對方在我們身上下了跟蹤器? ωwш.ttКan.C〇
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準確的位置?
連房間號都知道,那箭矢明擺着就是衝我們來的。
這也太快太準了。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你仇家什麼來頭?”我問道。
方嘉高哭喪着臉搖搖頭:“兄弟,跟你說實話,哥哥我仇家多得是,但是現在來殺我的,我真不知道是誰!”
“你得罪誰了?一點頭緒都沒有嗎?”我又問。
他想了想:“有可能是大圈……”
我心中暗罵MDZZ,大圈的人現在就在你邊上!
我們通過交錯縱橫的巷子跑到了很遠之外,然後讓蔣斌去租了一輛車,畢竟打車的話容易被調查,自己租一輛車會好很多,日本車子是右駕,靠左行駛,我和蔣斌開不了,就讓方嘉高開。
然後我立刻聯繫上了何虎,跟他說了我們的處境。
何虎一直潛伏在暗處,其實我們被襲擊他是知道的,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接下來的住處,把位置發到了我的手機。
開車小心的來到了新的住處,是城市邊緣的一處小旅館。
因爲鹿兒島是港口城市,會有很多遊客,所以跟國內一樣,有很多人會把自家多餘的房間收拾出來,給這些遊客當日租房,收取租金補貼家用。
日本人的生活壓力是相當大的,很多學生會在課餘時間打零工,很多人甚至同時打幾份工,這在別的國家是很難想象的,就好像國內的學生,課餘時間能出去打工賺生活費的就不多,更別提打好幾份工了。
這麼說沒有什麼歧義,主要是日本人壓力真的很大。
我們來到之後,是一箇中年婦女接待了我們,兩間很乾淨的客房,收拾的很利索。
房間明亮,很溫馨。
方嘉高來到之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他奶奶的,別讓老子知道是誰追殺我,老子一定要弄死他!”
本來之前在船上就熬夜打牌,白天忙活了一天,夜裡還沒睡覺就被炸彈襲擊,我們三個人都很累了。
方嘉高脫了衣服就要睡覺。
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他不明所以,然後我開始小心的在房間裡檢查起來。
我檢查的很細緻,每一個抽屜,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方嘉高猜到我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所以不敢打擾,靜靜的坐在旁邊看着我。
看我檢查的仔細程度,他如坐鍼氈,最後沒忍住問道:“兄弟,這麼嚴重嗎?”
他話剛說完,我就轉過身來指着他的牀鋪,他過來一看,頓時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褥子上斜插着一根長針,針頭散發着寒光,上面還有翠綠色的液體塗抹,是一種劇毒,被這個針扎到之後,保守估計不到三分鐘就得涼涼。
而這根針斜插在褥子上,上面蓋着一層被子,如果剛纔方嘉高直接掀起被子躺下,根本不會注意到這根針,然後就得去見閻王了。
我戴着手套,用鑷子小心的把針拔出來,笑道:“現在你可以睡覺了。”
方嘉高腿都軟了,又一次險而又險的跟死神擦肩而過,他一張臉嚇得扭曲起來:“睡覺?老子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說完就衝了出去,一下揪住了那個日本中年女人的衣領:“說話,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當然,他這句話是用日語說的,我聽不懂。
但是方嘉高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幾個小時內,數次險些被殺,已經讓他的精神相當脆弱,現在的他只是想找個人發泄而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他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頹廢的坐在地上。
我看向中年婦女,用英語問道:“會說英語嗎?”
中年婦女點點頭,這裡遊客很多,長年累月下來,他們做日租房的也都會一些簡單的英語,以便跟各國人交流。
“這間屋子是誰租的?”我問道。
wωω¤ тtκan¤ ¢ ○ 那日本婦女嚇得打着哆嗦:“是一個男人……很高……”
我心中暗罵這特麼等於沒說,日本人平均身高比中國人矮一些,這個女人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多,在她看來一米六一米七也特算很高,這算什麼線索。
“長什麼樣子?”我又問。
“戴着墨鏡,沒看到,不過頭髮也是黑色的……看起來可能四十歲左右。”她說道。
我嘆了口氣,何等臥槽的特徵,根據這個線索找,鹿兒島找不出一萬也有八千。
“那個人也說的英語。”她又補充了一句。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