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尖叫一聽就是黃昕的,我趕緊竄回別墅,三兩步爬上二樓,來到黃昕的臥室。
樑恆在聽到叫聲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我來到的時候,這倆人正往外跑。
一開始我還以爲是黃昕夜裡起來上廁所看到會動的玩具熊和枕頭書嚇得,可是路過客廳看到這三個傢伙還在沙發後面藏着。
“怎麼了?”看到黃昕並沒有缺胳膊少腿,我疑惑道,也稍微安下心來。
“大師……你看……”黃昕看到我如同看到救世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伸手指着臥室。
臥槽這是什麼?
我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張人皮貼在窗戶玻璃上!
沒錯,一張人皮,直接剝下來的那種,五官的孔似在獰笑,隨着窗外的風緩緩飄動。
連我這種見慣了屍體的都接受不了,這畫面太TM辣眼睛了,原來人皮剝下來那麼大,能把一面窗都擋住。
人皮剝的很完整,連每一根手指都沒有缺失,厚的地方有兩三公分,薄的地方都有些透明,一整張乎在玻璃上,看起來很是瘮人,連我腿肚子都打哆嗦。
“這是怎麼回事……”我嚥了口唾沫,問道,目光卻不敢從人皮上挪開,這是大多數人都有的毛病,越是恐怖的東西,越不敢不看,越是看,就越害怕,生怕視線剛一偏移,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形成了一個死循環。
“我也不知道……”黃昕帶着哭腔,嚇得瑟瑟發抖,她抓着我的手腕,我清晰的感受到她手心都是汗,這一幕可把這小妮子嚇壞了,她尋思幸虧今天把我們帶回家,不然自己一個人碰到這種情況,還不得被活活嚇死。
這一幕簡直摧毀她的三觀,二十多年來頭一次碰到這麼恐怖的東西,比恐怖片還刺激,比4D電影還身臨其境。
“我剛纔睡着覺,突然聽到有人喊我名字,把我叫醒了,我坐起來,就看到這東西從天而降。”黃昕說着,又往我身後縮了縮。
“從天而降?”我一皺眉,帶着他倆下到一樓,然後我拿着玩具熊來到二樓黃昕閨房的門口,看着那張人皮問道:“你能感受到什麼?”
黃昕和樑恆搞不懂我在幹什麼,竟然跟玩具熊說話,還以爲我被嚇得神志不清產生幻覺了,黃昕想說什麼,被樑恆攔住了,他雖然也不知道我在幹嘛,但是他相信我。
玩具熊沉默,我又道:“都這時候,別裝死,我保證黃昕不會把你趕出去。”
玩具熊這纔開口:“這就是一張普通的人皮,沒有別的,當然還有上面本身就帶着的陰氣,死人的東西,沒有陰氣才奇怪。”
“你確定沒有鬼?”我又問一遍。
玩具熊乾脆從我手上跳下去,稍微靠近人皮,過了幾秒,轉過來說道:“至少我沒有感覺到。”
“啊啊啊啊……”
尖叫再次傳來,黃昕和樑恆擔心我,悄悄來到樓梯看着,卻看到玩具熊開口說話,還特麼會動會走路!
於是黃昕再次發出能把人嚇掉魂的尖叫。
“鬼啊!”黃昕立刻藏在樑恆身後。
玩具熊似乎對黃昕的反應預料之中,對我做了個攤手的姿勢,表示很無奈。
“黃小姐你冷靜點,這是你的……鄰居,他是個好鬼……”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她接受這個鬼。
不過讓人接受鬼本來就是個挺扯的事,沒嚇死算命大了。
黃昕現在哪能聽進去我說的話,嚇得都站不住了。
我只好先不管她,拿起玩具熊走出別墅,繞到黃昕臥室的方向。
從外面看,人皮被幾根細線吊着,掛在三樓的窗臺,黃昕二樓的臥室正好能看到。
人爲?
我一皺眉,掏出手機給樑恆打了個電話:“你去黃昕樓上那個房間看看。”
樑恆“嗯”了一下,然後電話就傳來腳步聲,估計在爬樓梯。
“話說那個熊真的是鬼?”樑恆電話那頭問道。
“嗯。”我答道。
還沒繼續這個話題,樑恆就到了三樓,道:“林哥,我到了。”
“你看看窗臺。”
“林哥,看到了,是鉤子,跟飛虎爪長得差不多,不過要小很多,鉤子勾着窗臺,下面連着線,掛着人皮。”樑恆說道,而我已經擡頭從三樓的窗戶看到了樑恆。
“弄下來。”我道。
樑恆把鉤子從窗臺拿掉,人皮頓時掉了下來。
我強忍着噁心走近,人皮的正面是皮膚,反面則是肉,還能清晰的看到刀痕,彷彿能透過這些痕跡,看到劊子手一刀刀把皮剝下來的場景。
樑恆和黃昕也都出來,看到地上的人皮,黃昕終於忍不住,在旁邊嘔吐起來。
別說是他,就連我都有點反胃,要不是得維護我這大師的形象,我早就吐了。
吐完之後,黃昕扶着牆,看向玩具熊的目光也不是很怕了,畢竟跟人皮比起來,玩具熊的形象要可愛的多。
我知道她一肚子疑問,搶先道:“等下,我會給你解釋。”
她點點頭,我從別墅裡找來一個空箱子,把人皮裝進去,然後開車拉出市區,到了郊外,把箱子放在路邊,澆上汽油,點着火。
火苗“噌”的一下竄起來,箱子裡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其中還摻雜着彷彿是人淒厲的哭喊,叫人聽了心裡一顫。
我裝作沒聽見,從車上拿來一把紙錢灑在人皮上,隨着火焰燒成灰燼。
燒完了人皮,我開車回到別墅,立刻洗了個澡,剛碰了死人,要洗掉穢氣。
忙活完的時候,已經後半夜了。
而樑恆和黃昕就坐在客廳等着我,沒聽到我的解釋,他們睡不着覺。
我圍着浴巾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卻發現玩具熊他們三個傢伙就在我旁邊的沙發上放着。
黃昕說道:“大師,剛纔我跟他們三位談了一下,已經大體瞭解了這三個……鄰居。”
我:“嗯,他們都是好鬼,至少沒有害你的心思。”
黃昕點頭:“是的,如果他們想害我,這麼多年來,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