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韞玉如願以償,帶着那件婚紗走了出店門。可是她的心裡卻一點也不高興,她是因爲妒忌,負氣地買下這件婚紗。她抱着那裝有婚紗的盒子穿過大街小巷,直到有人在背後喊了她一聲。
她回過頭,居然是何銳。她愣了一下,掉頭就走。
然而何銳卻三步兩腳地追上她,猛地拽了一下她的手臂。
“韞玉!”
她不得不停下腳步,生硬地在脣邊擠出一絲笑容。
“你去哪裡?要不要我送你?”何銳摘下太陽眼鏡,像以往那樣,用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溫柔微笑對她說道。
“不用。”她的臉板得就像一塊寒冰。
“別這樣嘛。韞玉,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送你。”何銳執意地說道。
“我也是真心實意地跟你說,我真的不需要你送我,好嗎?”她發恨地說道。
“韞玉,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何銳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她的眼底浮上一層深刻的怒氣與恨意。爲什麼他要擺出一副天下人都負她的態度呢。想當初他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叫他留下來,他都不肯。到現在他憑什麼用委屈的口吻跟自己說,爲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應該是她質問他,當初爲什麼要這樣對她纔對。
“韞玉,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一直以爲你的氣也該消了。看來你還沒有原諒我。”他英俊的臉上像是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暗影。
“你憑什麼讓我原諒你?你自己覺的我還能原諒你嗎?如果換作你換作是我的話,你會原諒我嗎?”她的眼底有簇陰鬱的火焰在燃燒。
“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這次來這裡找你,無非也想你給我一次機會。”何銳低聲下氣,臉上充滿了歉疚的表情。
她不想再去理他,這個負心的男人,跟她交往時期多次劈腿。他是飛行師。幾乎每到一個國外,都有一個曖昧對象。
“我們都已經分開這麼
久了,你不要再回來找我,更何況你的女朋友一向都挺多的。你幹嘛還來找我呢?”她捧着婚紗的胳膊已經開始發酸了,只得將盒子往下垂了一點點,而那件婚紗就從盒縫裡漏了出來。
“你拿的是什麼?”他眼尖地發現了什麼,伸手欲去奪她手上的那隻盒子。
“管你什麼事。”她仄起身子,不讓他碰到自己的盒子。
可是她的力氣又怎麼能比得上男人的力氣。沒兩三下,那隻盒子便讓他奪了過去。他一打開那隻盒,登時兩眼就發直了。
“你……你要結婚了?”他駭得面無人色。
“是又怎麼樣?”她將盒子又搶了過來,裡面的婚紗都快掉了下來,胡亂地蓋上盒子,邊縫處還留着婚紗的邊角。“我沒空再跟你廢話下去了。”
“等一下。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你什麼時候拍拖了?爲什麼我不知道?”何銳當衆地揪住她不讓她離開。
她明白了,這些年以來何銳還是那個樣子,他沒有長大,也沒有改變。她看不到他的成熟,儘管他是自己的初戀。看着他依然英氣十足的臉,閃爍着光亮的眼睛,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
“我們已經結束了,你還要我說幾遍你才明白?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報警!”她推開他,匆匆地朝前走着。
“韞玉,我們談談!”何銳在原地佇立了幾秒,纔回過神來說道。
而她絲毫不理。
於是何銳強硬地將她拉到了附近的一間酒店裡,二話不說就開了房,將她連推帶搡地帶了進去。
一進房,她氣鼓鼓地坐到單人沙發前坐下,將手上的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要喝水嗎?”何銳問她。
她保持沉默。
何銳總是這樣,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大概過了三個月之後就已經開始吵架了,可是每當她慪氣出走,他總有辦法哄她回來。她一次次地妥協,他一次又一次地欺騙。
見她沒有理自己,何銳若無其事地拿了電水壺去浴室衝好水,又拿到房間裡插上了插頭。
“你說要談談是嗎?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呢。我們分手都這些年了,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再感動,再受你的欺騙了。”她抑制不住內心的澎湃。
“那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要結婚了?”電水壺沸騰的聲響終於停止了下來,他拔掉了插頭。
“是的。那又怎麼樣?那是我的自由!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如果沒有的話,我先走了!”說罷,她騰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指尖剛剛纔觸到茶几上的盒子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了她的手。她微微地打了一個寒顫,剛想把手抽出來的時候,他的嘴脣迫不及待地壓了上來。
她慌張極了,也震驚極了。這是何銳的老伎倆了。每當她不肯妥協的時候,他總是用這種方法使她就範。她倉促地推開他,可是他卻摟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她狠狠地咬在他的嘴脣上,他終於吃痛地放開了她。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想離開的時候,他居然將她橫抱了起來,她手足無措地想從他的懷裡掙扎着下來,可是他卻把她丟到了身後的大牀上。
“你放開我!”她對着他拳打腳踢,可是他卻完全無動於衷。
他的嘴脣從她的臉頰一直往下,咬着她的耳垂,再沿着她的脖子往下……
那種久違了的記憶重新又回來了,他們曾經那樣耳鬢廝磨,她閉上了眼睛,心裡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漸漸的,她不再抵抗,也不再掙扎,她爲什麼要這樣,如果她拚死抵抗的話,何銳一定不能得逞,可是她卻放棄了。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那個茶几上所擺放着那隻精緻的大盒子,盒子裡的婚紗爭先恐後地涌到了盒子的邊緣外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