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除了ASMR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是王威廉比較在意的。
早上他給閔昌鎬打了電話，說了關於SS電視臺的那個綜藝節目的事情，一上午兩個小時過去了，閔昌鎬那面都沒有消息反饋給他，他覺得自己需要去公司覈實一下。
如果真的是那個節目組有什麼奇怪的想法的話，那自己趁早把那個本來也沒什麼必要去的綜藝節目給拒絕了。
現在還自己都還沒去節目組就已經被人打着自己的旗號出來說些奇怪的事情了，將來萬一跟這個節目組混熟了，天曉得會怎樣！
開着車，帶上了魅魔貓，還有變成了人形，穿着一身跟早上出門的時候的周潔瓊一模一樣的衣服的九尾狐，王威廉來到了公司。
“這位是什麼人啊？”
王威廉這裡都還沒有來得及喝杯咖啡提提神，李祉那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沒什麼。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到有人在說你找了一個新的藝人來我們公司，就來看看咯！”李祉那興味盎然的打量着王威廉。
“什麼新藝人啊……介紹一下。”王威廉指了指抱着魅魔貓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着的九尾狐，“九尾狐。”
“……聽名字似乎有故事。”
“七千年的故事，你要聽嗎？”王威廉看着一臉尷尬的李祉那，笑了。
“我說，你帶這種……來公司幹什麼？”李祉那瞬間明白了那個漂亮女人是什麼存在了。
妖怪。
哦，妖精。
“Irene呢？她的貓又跟它是老朋友。”
“今天Dreamcatcher有活動，去錄製一個綜藝了。”李祉那對於王威廉的話題轉移能力有點無語，“你過來公司有事？”
“早上我不是給閔昌鎬打電話了？他到現在也沒回我電話！”
“哦？你說那個SS電視臺的事情啊！”李祉那笑了，“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這已經快四個小時了，還沒回話。效率太低了吧？”王威廉指了指掛鐘。
“他當着我的面給SS電視臺的那個節目的PD打的電話，那個PD說他去確認一下，結果到現在也沒確認回來。”李祉那笑了，“怎麼，我讓閔昌鎬再來催一下？”
“催一下，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週一的節目我就不去錄了。早點定下來我也好安排別的事情。”
“你這人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李祉那有點無語的白了王威廉一眼。“你直接說你不想去不就完了？不過這個理由倒是確實不錯。”
“好了，Dreamcatcher今天跑活動的話，錄音室應該沒人吧？”王威廉不太想多說這個話題。
“沒有。”
“嗯，那我去玩玩。”王威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你去錄歌？那一會兒我讓閔昌鎬確認完了去聽聽你唱歌，沒關係吧？”
“不是唱歌，你要來聽，就來。”
“不是唱歌是什麼啊？”
李祉那一臉的迷惑。
……
“確認完了嗎？怎麼回事？”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
王威廉在錄音室裡的休息沙發上坐着，對着站在旁邊的閔昌鎬問道。
“節目組的PD說，他問了一下，是他們節目組的一個負責聯繫上節目的嘉賓的助理PD的個人行爲，因爲考慮到之前老闆您在粉絲見面會上唱的那首歌，覺得可能您應該是不想再跟金泰妍一起上節目了，所以……”
“我看起來像白癡？”王威廉指着自己，問閔昌鎬。“要是怕我不想跟她一起錄節目，也是他們節目組找個由頭換人，哪有他們在那兒想當然，然後讓我背鍋的？這種胡編亂造的理由你信嗎？”
“我也知道他這個理由完全是糊弄我，所以我也是這麼反問他的。”閔昌鎬一臉的訕訕的表情，“然後那面的PD就沒說話了。”
“週一我不去了。”王威廉淡淡的說道。“官方發通稿，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清楚。”
“是。”閔昌鎬點頭。
“你立刻去處理吧。”在旁邊坐着的李祉那也點了點頭，安排閔昌鎬道：“聯繫我們公司合作的幾個媒體，把事情搞大一點。”
“好的，社長。”閔昌鎬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也沒有必要搞很大吧？不是IU和劉仁娜還在錄另外一個SS電視臺的新節目的嗎？”看閔昌鎬離開了，王威廉問李祉那。
“嘉賓之間的矛盾節目組自行調整背鍋是規矩。哪有甩鍋給嘉賓的？”李祉那哼了一聲，“是看我們好說話好欺負還是怎麼的？這一次不敲山震虎一下，以後找我們公司藝人去節目的都這麼來，我們公司的人緣還要不要了？”
“你別敲山震虎的沒有哪家電視臺用我們的人了。”
“無所謂，我們現在有底氣。”
“什麼底氣……”
“《盜夢空間》上映三天，票房已經過一千萬美元了。”
“也不多啊……”
“這還沒有到週末啊！週末票房肯定還有一個大躍遷，估計首周票房可能過億的。”李祉那一臉的自信，“咱們公司有錢，不怕他們，大不了安排Dreamcatcher以後就去美國發展，不在國內伺候這些老爺們了。”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比我受的刺激還大？”王威廉樂了。“我不就說說不去了的事情，你這裡還……”
“這幾天你在美國跑行程我都沒去成，不就是處理國內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李祉那說這個的時候，一臉的不爽，“之前說投資拍的那部電影，角色選好了，拍攝計劃都已經擬定了，就是特麼的不讓我們開機。我說我們又沒指望要你們的那什麼電影拍攝補貼，你個忠武路的民間電影管理機構憑什麼對我們指手畫腳的？真是……”
“在北美還不是一樣各種這個那個機構的插手……”
“可那些插手的大部分都是能給一些幫助然後再換取一些好處的，要不然就是最多在評獎的時候不給你機會，哪有不讓人家開機的？”李祉那一臉的鬱悶。“整個劇組現在完全停擺了。要不是因爲我老師在中間做了些轉圜，估計劇組都解散了。現在我對半島的電影圈真的是完全失望了。”
“冷靜，冷靜，真去了美國，你會覺得空虛寂寞的。”王威廉笑着拍了拍李祉那的肩膀。
“……我也就說說。”李祉那輕聲嘆了口氣，“基本上跟他們的爭論也到頭了，之前大家還遮遮掩掩的扯皮，今天中午我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最後通牒了，我們投資國內的電影圈，就是純粹是支持國內的電影發展，沒指望掙錢，也不稀罕這點市場。用的演員，劇組成員我們自己選，就是因爲我們自己的錢想怎麼花就自己花，他們要是再添亂，那我就用全國外的班底來拍，倒是要看看他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人到底是不是像他們以爲的那樣離開他們電影就拍不了。”
“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啊？”王威廉笑了。
“就是警告說如果在他們允許之前這部電影開始拍攝了的話，那麼這部電影裡的工作人員以後不要想在半島上接到任何電影拍攝的工作。”李祉那咬着牙說道。
“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
“就是一個委員會，掛着什麼振興電影產業的名號，收我們這種投資拍電影的人的錢，然後去資助一些小成本電影。然後還捎帶的開始管電影劇本拍攝審覈之類的事情了。號稱是通過了審覈會有資助，可是我們也沒打算要他們的資助，就沒打算讓他們審覈，然後他們就開始找茬了。”
“他們審覈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只是這幫人控制着不少影評的輿論，一般人不太敢得罪他們，而且又是幾個電影製作相關的工會也有關係，所以勢力其實有點大。他們不讓這些人開工，這些工作人員是真的不敢開工。就連我老師在圈裡已經有不小的影響力了，也沒法公開就支持我懟他們。”
“喲，這就是殺威棒啊！”王威廉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這個話別說李祉那了，就是王威廉聽着都有些來氣了。
“是啊！看我們在國外投資拍片掙錢了，就想多要一些好處，我們自己投資掙得錢，憑什麼給他們這些傢伙好處？”李祉那哼了一聲，“他們現在就是想給我們證明，我們在國內混不走。”
“國內現在有幾條電影發行線？”王威廉忽然轉移了話題。
“CJE的一條，還有一條showbox的，另外都是一些零零星星的影院了。怎麼？”
“把showbox買下來。”王威廉淡淡的說道。“這樣就沒有其他的發行渠道了吧？”
“……行。”李祉那笑了。“你這招有點狠啊！”
在美國投資了三部電影，發行了兩部，李祉那自然知道發行環節對於電影來說有多重要。
你的電影就算拍的再好，電影院不給排片，依舊是賠錢。
就算拍的再爛，只要排片數量充足，都是穩賺不賠的。
王威廉在這個時候忽然說要控制發行渠道的事情，箇中意味，不言而明。
“資本走的就是渠道的路。他們一個民間機構又不可能從政策上給我們什麼壓力，那我們就從渠道上反制就是了。”王威廉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了，以後所有在半島上上映的電影都要走我們的發行渠道之後，他們這羣人還憑什麼跳。”
“你這樣不怕他們說什麼國際資本影響本土電影產業發展，然後打着民族產業振興的大旗來收拾我們？”
“William娛樂是在半島註冊的公司，整個公司的管理層除了我這個老闆都是半島人。”王威廉笑着搖頭，“你就直接找人說這幫人尸位素餐，是國內電影發展的絆腳石就是了，這樣的嘴炮我們不會輸的。”
“也對，不過這樣的話我們的《盜夢空間》在國內基本上是不會有太好的票房了……”
“無所謂啊！那部電影早就不賠錢了，再說，在半島上票房再好能掙多少錢？”
“話也不是這麼說，年初的時候我們和CJE聯合從美國引進的《阿凡達》還是掙了不少錢的。關鍵還是看怎麼發行怎麼宣傳。”
“那要真是跟那個什麼委員會之間的矛盾公開了，我們就可以說這些啊！明明我們可以從國外引進大片掙錢，還要堅持投資國內電影拍攝，就是我們的責任心的體現，不顧大局的是他們……嗯。”王威廉笑着說，“這個我覺得回頭如果真的開始吵了，你可以聯繫一下魅魔貓，它來指導公司那幾個輿論公關部門的人，絕對能讓那個委員會換一批人。”
“行吧……那SS電視臺那個節目，你不去了？”李祉那把話題帶了回去。
“換掉PD我就去。”王威廉認真的說，“拿我的名義招搖撞騙不能忍。”
“……我說，你最近似乎有點不一樣。”李祉那打量了一下王威廉。
又掃了一眼在旁邊的調音臺上坐在那裡戴着耳機這裡摸摸那裡擰擰的九尾狐。
“什麼不一樣？”
“要是在去年，我把今天這種事跟你說，你直接就會說，電影不投了，綜藝不拍，就這樣就好了，省事。”李祉那學着王威廉的口味笑着說：“可是你現在居然讓我跟那些人吵，還要把PD開除了你就繼續去錄綜藝……”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
王威廉摸了摸頭。
“怎麼了？你這是……”
“不知道。”王威廉搖了搖頭，“對哦，好奇怪，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
“喵~”
主人，這是不是跟你最近總在聽這個什麼ASMR有關係啊？
魅魔貓在旁邊插話了。
“哦？這個能有關係？”王威廉愣了一下。
“您前一段時間總聽那些讓您覺得精神緊張的聲音，自然就會有更強的戰鬥性啊！畢竟在野外的晚上如果遇到了什麼野獸，戰鬥並擊敗它纔是唯一的活路嘛！然後您就被這麼精神暗示了啊！”
“你這麼說，好像也對……”王威廉點了點頭。“那我是不是應該聽一點平靜的？不過ASMR有能讓人平靜的嗎？”
“有啊！有種最簡單的聲音應該就能讓您平靜下來的。”
“哦？什麼？”
“心跳聲。”
魅魔貓斬釘截鐵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