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的通行證呢？”
“通行證……我沒有帶，是有人請我來的。”
“……嗯，是這樣的，您可以打電話讓請您來的人下來接您一下。”
“她就在……”
“如果沒有人接您幫您辦理臨時通行證的話，是沒法進去的。”
門衛話說的很客氣。
因爲他感覺王威廉，還有跟在他身後的那個老人都是氣宇不凡的人，這種人肯定不是想要混進電視臺做什麼壞事的人。
要是不禮貌的話，回頭搞不好還得給人家道歉呢！
只是……
王威廉確實是來做壞事的啊！哪有什麼人請他來的啊！
誒，也不是這麼說，是金泰妍請他來的……
“那個，我覺得你可以先放我進去，不用等我打電話叫人下來接我的，對吧？”
王威廉深深的看了一眼門衛。
安靜。
“對不起，沒認出您來！您請進。”門衛對着王威廉鞠了一躬，讓開了路。
王威廉帶着藤原左衛門走進了樓裡。
“你剛剛用的，就是那個魅魔的能力？”藤原左衛門壓低聲音問道。
他雖然是一個不太跟凡人來往的陰陽師，可是他也不傻，自然知道他現在跟王威廉還是算偷偷潛入的……
“是的。你感覺到了？”王威廉看了一眼藤原左衛門。
“不是我，是我的式神，剛剛那一瞬間，它說它感覺到了很邪惡的東西出現了，然後又消失了。”藤原左衛門搖了搖頭，“你是控制了他的心智？”
“不是，只是篡改了一下他的記憶。”王威廉並沒有打算瞞着藤原左衛門，“讓他覺得我是電視臺裡的一個領導，進出是不用通行證的。當然，這其實也是精神控制的一種方式。”
“你將來不給他改回去？”
“記憶這種東西，不會被翻起就沒有關係，沒有必要改回去的。”王威廉搖了搖頭，“好了，走吧，我們找一下衛生間在哪裡……”
“要去衛生間躲着？”
“衛生間門口吧！”王威廉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別的好地方了。
週六的下午，m電視臺的人很多，因爲每週六這裡都要做音樂節目，會有很多歌手和idol來這裡進行表演。
金泰妍肯定是其中的一份子，自然的，王威廉知道她會很忙。
而且連電話都要偷着打，這見面，肯定也是要偷着見咯！
來到洗手間門口，王威廉很容易的就混進了在那裡的人羣之中。
因爲他雖然穿着的衣服不太像來的歌手，可是他的那張臉，實在是像idol。
因此就算不認識他，這些人也大多都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奇怪人。
相比之下，藤原左衛門就奇怪多了……
靠在洗手間出口外的牆上，王威廉用意念給金泰妍發了消息，讓她有空可以過來找自己。
不一會兒。
一個身影湊到了王威廉身邊。
直接就撲在了他身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oppa，你真是想死我了！”
金泰妍的聲音響起了。
裡面還帶着一點點的因爲情緒激動而帶着的哭音。
“我有什麼好想的，我不是都已經被你甩了嗎？”王威廉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子。“你妝怎麼畫的這麼重啊？”
聲音是金泰妍，但是看起來又不像。
這妝啊……
“舞臺妝都是這樣的……怎麼，不好看？”金泰妍往旁邊微微的側了一下身子，似乎有點展示她現在身上穿着的衣服的樣子。
“還行，不難看。”王威廉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嘻嘻……”金泰妍很滿意這個回答，“找我到底什麼事啊？想我了？”
“不是，是有個人想見見你。”王威廉指了指跟在他身後的那個老頭。
“有人要見我？哦！伯父你好！”金泰妍微微一愣神，看了一眼藤原左衛門，連忙鞠躬。
特別的禮貌。
“……您好。”
“您是島國人？oppa，你不是說你是中國人的嗎？”金泰妍聽到了藤原左衛門的日語，又是一愣。
“他是島國人跟我是中國人有什麼矛盾……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難道不是你父親來看你，然後你要介紹我給他看看嗎？哎呀！早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就不喊你來m本部了！”金泰妍似乎有點後悔，“我今天這裝束，不會被他覺得我這個人很輕浮嗎？妝應該畫淡一點的……”
“……他不是……”
“你幫我跟他說一下，我平時也不是這個打扮的，就只是因爲是舞臺表演，工作需要……呀！不能說工作需要，他可能會誤會我的工作性質的……”
“你閉嘴。”王威廉低聲的喝了一聲金泰妍。
金泰妍渾身輕輕一抖，應聲閉嘴。
一臉的委屈。
用討好的眼神看着在對面正在用審視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那個老頭。
“她身上確實是有一點食夢貘的氣味，剛剛雨女已經幫她把剩下的那點氣息給清除掉了……不過她身上有什麼保護咒語？不止一個，還非常強大。”藤原左衛門對王威廉說道。
“嗯，兩個保護咒，一個是我的血咒……”王威廉指了指金泰妍在左手無名指上戴着的那個戒指，又指了指她脖子上的掛墜，“還有一個是那個原本是貓的女孩兒的護身咒。”
“那個女孩兒會用護身咒？”
“她是貓的時候比我的能力都強。”王威廉實話實說到，“只是貓的天性，精力很難集中，不然其實輪不到我來收拾那個魅魔。”
其實王威廉從頭到尾也沒收拾過啊，那個召喚惡魔咒語都不是他念的。
這屬於引力作用，吸引魅魔投靠他的……
咳咳。
“那剛剛爲什麼我沒感覺到什麼……”
“她成爲人以後，能力就消失了。”
“這樣啊……”藤原左衛門點了點頭，陷入了思考。
“你們在說什麼啊？”金泰妍低聲問王威廉，“是我不合伯父的意嗎？”
“……他是我請來幫你看看之前我給你做的驅魔儀式有沒有留下後遺症的。”王威廉覺得，給這樣一個腦洞清奇，還能自圓其說的人解釋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人，來做什麼的，會是一件費事費神的事情，還不如直接編一個好接受的。
“驅魔儀式有可能有後遺症？”果然，金泰妍瞬間緊張。
什麼公公看兒媳婦的事情，直接丟了。
“應該沒有，但是……我這不是怕萬一嘛！”
“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金泰妍臉色微紅，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那爲什麼這半年了你總共也沒想我幾次？”
“這不是怕耽誤你準備出道嘛！好了，你出來這麼長時間了，是不是要回去了。”王威廉懶得解釋，順着說，然後趕人。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金泰妍猛地一下回過神來了。“那我先走了。”
“嗯！”
“明天你能不能到ss電視臺本部來看我？”
“……我今天進來都廢了老大的勁了，別鬧！”王威廉是真的有點無語了，“等你閒下來再說吧！”
“我閒下來怎麼都明年了……”
“你自己不是說了十年嗎！十年！這才半年！十年之後有的是時間的！”
“……哦。”金泰妍這一聲應的很不走心，“那我走了……”
“去吧！”王威廉點了點頭。
金泰妍直接抱住了王威廉，在他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小心，周圍這麼多人呢！”王威廉掃了一眼周圍，用手努力的把金泰妍那個紅紅的脣印擦掉。
還好是一片亂哄哄，沒誰注意到這裡的事情。
“好啦！我知道，你是被我甩了的！”金泰妍笑眯眯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轉身跑開了。
“你剛剛在撒謊？”在旁邊的藤原左衛門說話的口吻有些古怪。
“你怎麼知道……”
“你剛剛在說的什麼我雖然聽不懂，但是你的眼睛一直在跳。”老人輕輕嘆了口氣，“而且……她似乎看出來你在撒謊了。”
“啊？”
“她的左手一開始是舒展開的，走的時候，是握成了拳的。”
“……”
“你真的是通靈師？”老人用一種很懷疑的口吻問王威廉。
安靜。
“走吧，這裡人這麼多，不宜久留。”
王威廉淡淡的說。
“那我直接就回島國了。”老人看出來了王威廉不想跟自己多說話了，很自覺的，要告辭。
“嗯，那就不送了。”
“再見。”
“再見。”
兩人握了握手。
……
“老闆？你最近怎麼對看音樂節目這麼上心？”
半個多小時之後，在咖啡館。金珍熙把剛剛泡好的一杯
“沒什麼，就是看看。”王威廉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集中在電視屏幕上。
剛好，又是金泰妍她們那幾個人。
他的眼神在找着金泰妍。
她今天……沒怎麼笑呢啊！
王威廉輕輕的嘆了口氣。
“珍熙啊，問你件事。”
“什麼？”
“如果你知道一個人當面對你撒謊了，你是希望他是因爲知道你知道了他撒謊了來跟你道歉呢，還是希望他不知道你知道他撒謊了？”
“……道歉總是好的吧？”那句不知道你知道，讓金珍熙稍微愣了一下神，不過還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你會原諒還是會更生氣？”
“爲什麼要更生氣？”金珍熙顯然腦子有點短路。
被王威廉給繞的。
“就是是因爲知道了你生氣的原因纔來認錯，那你要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不會來認錯了……”
“不管怎麼樣，道歉總是好的，至少總要有認錯的想法纔會道歉的吧？”金珍熙已經被繞糊塗了，只能用類似總而言之這樣的話來回答王威廉了。
這樣啊……
那自己要不然就不道歉了？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死不認錯的人，或許能讓她討厭自己吧？不過剛剛自己除了那個關於十年之約的事情有敷衍她的意思，別的時候基本上都實話實說了啊！
如果只是那個十年之約什麼的……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爲什麼要道歉啊！
再說了，她在那兒一個勁說什麼那老頭是自己父親……我跟那老頭兒哪像了！她要給我道歉纔是真的！
可是……
王威廉想起來了剛剛在m電視臺，那個女孩兒出現的時候給自己的那一個大大的擁抱。
周圍那麼多人呢啊！
那種不顧一切的感覺……
她真的能討厭自己嗎？王威廉再次看向了舞臺上的那個女孩兒。
泰妍啊，你今天的妝不難看的。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
果然，沒多久，當金泰妍的臉再次出現在畫面上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大大的笑容了。
這個女孩兒……
泰妍啊，剛剛敷衍了你兩句，也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去電視臺見你真的是很麻煩很麻煩的事情，所以纔會用十年什麼的話來……並不是有意的。就算十年……
算了，別的不說什麼了。
王威廉打斷了心裡給舞臺上那個女孩子的傳話。
再說下去，自己可能又要撒謊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