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先生,這是剛剛有人給您拿來的禮物,他要我務必親手交給您。”
“……嗯,謝謝。”
“不客氣。”
一個甜甜的微笑。
五星級酒店的服務人員的態度和素養,確實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這家酒店的很好。
“對了,我請問你一個詞……”
“您說。”候在王威廉房間門口的女服務生在把東西交給了拎着袋子回來的王威廉之後原本就打算離開了的,聽到了他的話,又停下了腳步。
臉上依舊帶着職業的微笑。
“演藝練習生?恩,好像是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啊?”
“練習生?”女服務生微微愣了一下,“哦,是演藝經紀公司發掘的一些有表演天賦和能力,當做未來的明星來培養的人吧。”
“這樣啊……意思就是預備明星了?”
“嗯,在我國有很多這樣的練習生的,演藝練習生是其中的一種。”服務生點了點頭。“就但是演藝練習生都有很多,在江南那一帶有幾百家的演藝經紀公司,練習生的數量更多。”
她的表情似乎很好奇,但是她忍住了沒有問王威廉爲什麼忽然想起來問她這個詞。
這,也是服務素養很好的體現。
客人的事情,不要多問。
“你們國家有這麼大的容量給這麼多的明星嗎?”王威廉聽到這個數量之後,微微有點愣神。
“只是練習生,並不是明星啊。”服務生笑了笑,“有成爲明星夢想的人而已。可是終究不是所有人都能實現自己的夢想的啊!”
“聽起來……”
“我其實原來也做過一年的練習生的。”服務生的臉上微微帶上了一點淡淡的紅色,“所以其實……很多的練習生最後都不會有機會成爲明星的。”
“嗯……”王威廉發覺自己好像問錯了人。
提起人家的傷心事了。
“客人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其實還有的,但是不好問了。
“客人先生……有一句話我其實不該說的,但是……”
“什麼?”
“那些練習生女孩子其實大部分都是家境不好,需要很早就出來爲了生計奔波的可憐人。”服務生的表情很是詭異,“雖然都是很需要錢,但是也不是說都是爲了錢願意……嗯……被逼的也有很多的。”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王威廉一愣神,這話怎麼聽着味道都不對啊!
“有一些人盯着這些家境比較困難的女孩子,用錢做誘餌,甚至會用一些手段……怎麼說呢,其實她們也都是一些苦命的小姑娘。”服務生深深地吸了口氣,把話說完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啊?王威廉皺了皺眉頭。
在哪裡聽過?
尷尬。
“我先走了,打擾客人先生了。”服務生深深的鞠了一躬,似乎在爲自己剛剛說的話道歉。
“……沒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在這裡等了我半天呢!”王威廉晃了晃手裡剛接過來的盒子。
“這是我應該做的。”
服務生終於恢復了微笑,然後對着王威廉鞠躬,離開了。
王威廉從兜裡掏出了房間門卡,刷卡開門。
“哦!!!”
進了房間,把那個應該裡面裝着手機的盒子丟在了沙發上,開始脫外套的王威廉才終於想了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聽過剛剛服務生跟自己說的那句話了。
很多年前,在荷蘭,阿姆斯特丹的……
咳咳。
恩,在島國好像也有不少……好像還有一個專門的名詞,叫做交際什麼援助什麼的。
不過……
“不是演藝練習生嗎?要當明星的。”王威廉帶着一點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這還……”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需要拯救的人太多了,自己操心不過來的。
……
學習一門語言,最好的方式就是進入到一羣說這種語言的人之中去。
進的越深入,學的就越快,越好。
所以,纔會有一種說法,學習語言最快的地方,在牀上。
咳咳。
今天不過就是出門去轉了一圈,他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門口跟那個服務生聊天的時候,那個古裝腔似乎已經基本沒有了。
而且還學到了一個叫做演藝練習生的新詞……
而且還是一個意義相當複雜的詞。
學習,對於王威廉來說,是工作的一部分。
至於他的工作……恩,就是今天他在向那個叫做韓孝珠的女孩子介紹自己的時候說的兩個名頭中的第一個。
神棍。
他當然可以不學習本地的語言,只說英文或者西班牙語,法語。
甚至現在的他就算只說中文,都不是什麼問題。
反正他的“先知”地位是不需要任何人來認可的。
因爲知道的根本不會有人來質疑。
質疑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能力?excuse_me?
但是王威廉還是覺得,自己必須要展現出來一些“先知”的特別之處。
這是身爲一個神棍的自我修養。
語言學習能力就是其中之一,就像他會的多到快數不清的各種技能一樣。
只要有用到的可能,就要很快的學會。
或許這也是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目標的活了五百多年的王威廉還沒有被無聊給弄瘋的主要原因吧?
現在的他會的語言的數量多的他自己都有些自豪。
而他來到這座城市之後一直躲着應該跟自己接觸的追隨者,每天在在酒店裡呆着看書看電視不出門,其實也就是爲了多給自己一些學習語言的時間而已。
現在看來,似乎自己做的還不錯。
雖然自己來這個國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和誤會,但是自己總不能真的讓這些追隨者發現他們追隨了幾十代人的這位人間真神,其實是一個會被水晶球反光忽悠的白癡吧?
就算是自己搞錯了,那也要忽悠出一個理由來。
這是他這次來這裡的第一要務。
至於是這個錯誤本身究竟是不是命運的指引,讓他可以開解那個已經困擾了他幾百年的任務……
他已經不敢去這麼想了。
幾百年來,他希望過太多次,也失望過太多次了。
曾經有一次他執行一個任務,去過一次“地獄。”。
在乘船渡過開滿彼岸花的陰界之河之後,矗立在他面前的地獄之門上刻着一句話:入此門者放棄一切希望。
他不願意讓自己生活在地獄裡。
但是其實,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就是。
他似乎已經不敢再對完成任務抱有什麼切實的期望了。
一次次的占卜,不過就是給他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就像這一次。
他拿起了那個服務生交給自己的盒子,拆開。
裡面果然是一部手機。
跟自己之前交給那個追隨者,讓他幫自己處理掉的那部用他現在的護照辦理的手機,一模一樣。
開機,裡面只存着一個電話號碼。
肯定就是那位追隨者的。
他的名字,叫做段志憲。
通信錄裡是這樣寫的。
其實就算不寫,王威廉也是記得的。畢竟每年都會見一次,也就不到兩千人,作爲神棍的自我修養……
撥通電話號碼。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先知閣下……”
“嗯。”
“您找我有事?”
“後天你安排一個人過來給我說說現在的這個國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天神只是讓我來這裡,但是並沒有詳細的告訴我我應該來做什麼。”王威廉的嘴裡一副神棍口吻,跟今天在外面閒逛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需要作出我自己的判斷。”
“……那後天我來爲您解說可以嗎?”
“你?你確定你可以嗎?”
“我不會讓先知閣下失望的。”
“嗯,那後天上午十點,你過來。”
“……先知閣下,後天可不可以勞您駕到我們的分部來,畢竟如果要說的事情比較敏感的話……”
“行。”
王威廉答應的很乾脆。
他大意了,對,這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