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行走在密林之中,望着周圍逐漸稀疏起來的森林,青雷輕鬆了一口氣,現在的他,已經處身於雷獸平原的外圍位置,再往前面走一段距離,或許就應該能碰到一些進入山脈獵殺魔獸的傭兵隊伍。
擡起頭來,青雷望了望略微昏暗的天色,眉頭不由得微皺,看來今夜又得在山林中露宿一夜了。
搖了搖頭,青雷輕拍了拍背上那被黑色布條完全包裹起來的玄重劍,由於自己這把怪異的巨大重劍已經成爲了一個獨特的標誌,所以青雷不得不想辦法將它掩藏起來,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再次穿過一個小樹林,天色終於是完全的黯淡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青雷剛欲準備尋找一個安身之所,那移動的目光,忽然頓了一頓,只見在不遠處的森林之中,一團篝火,正緩緩的升騰中,猶如黑暗中的引路燈。
“呃,竟然有人?”望着那朵篝火,青雷微微一愣,略微沉吟後,擡腳對着篝火燃燒處走去。
走得近了,青雷能夠模糊的看見,在篝火旁邊,坐着五道人影,其中三男二女,各自都配有貼身武器,而且在他們的胸口處,都配有相同的徽章,想來都是屬於一個團隊的傭兵。
就在青雷緩緩走過來之時,那篝火旁,一名中年男子忽然猛的迴轉過頭,眼睛直射向青雷所在處,冷喝道:“是誰?”
聽得他的喝聲,其身旁的三人,嗆的一聲拔出腰間武器,然後對準着中年男人視線望處,其中的一名年紀頗小的女孩,連着抽了兩次,才把劍抽出來,當下臉頰被羞得有些漲紅。
“呵呵,各位別慌。我只是路人,看見篝火,這纔過來。”一處陰暗的大樹之後,少年微笑着走出,似是爲了證明自己並無惡意,他還特地搖了搖空着的雙手。
見到青雷這幅少年面孔。那五人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中年男子剛欲笑着說話,一道嬌脆的少女聲音,便是從那名剛剛連劍都拔不出來地少女嘴中吐出,看來,她是把自己先前露醜的氣,毫無預兆的轉移到了青雷身上:“你這人懂不懂規矩?悄無聲息的進入別的傭兵隊伍領地,你想竊聽我們的談話是不是?”
被無緣無故扣了頂大帽子,青雷眉頭微皺。將目光移向那名女孩,看外貌,這名少女似乎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一張被篝火印得紅撲撲地臉蛋也算是俏麗,不過她臉頰上似乎總是隱着一抹嬌蠻,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是有些不太讓人喜歡。
“苓兒。別亂說。”見到青雷地臉色。中年男子回過頭來。輕斥了一聲。然後轉頭對着青雷笑道:“小兄弟也是傭兵麼?怎麼竟然單身進入雷獸平原啊?”
“呵呵。我是一名煉丹師。因爲藥材地枯竭。所以單獨進來尋找藥材。沒想到拖延了這麼久地時間。”青雷從懷中掏出幾株藥草。衝着這明顯有幾分戒意地中年人微笑道。
“哦。”聽着青雷地解釋。再細細看了眼其手上地草藥。中年人這才略微釋然。對着身旁地火堆指了指。豪邁地笑道:“小兄弟過來坐吧。夜晚是魔獸出沒地高峰期。一人在外。也實在有些危險。而且着雷獸平原也不太太平。”
感激地點了點頭。青雷在幾人地注視中。行至火堆旁。然後盤腿坐了下來。有些靦腆地對着幾人笑了笑。
“小兄弟。我叫呂敬。這裡你也看見了。呵呵。五星斗者。”中年人指着胸口上傭兵團徽章下面地五顆金星。笑道。
“青雷。我煉丹的。實力只能算分神期吧。”青雷眨巴着眼睛。笑道。
“膽子還挺大,區區分神期,竟然便敢闖進雷獸平原,今夜若不是遇見我們,恐怕你就得被成爲魔獸肚中的食物了。就算沒有被魔獸吃了,也要被那些貪心之人殺了你呀!”聽得青雷自報的實力,那名被稱爲苓兒的少女,頓時笑道,笑聲中噙着許些不屑。
淡淡的笑了笑,以青雷的心智,自然不會理會她,將目光投向另外一女二男,微笑道:“青雷,分神期”“譚芝,分神後期。”那名身穿綠色裙袍地女子,對着青雷禮貌的一笑。
“顧師,分神後期,嘿嘿,小兄弟叫我獅子就好。”一名體型有些壯碩的漢子,衝着青雷憨厚的笑道。
輪到最後一名白衣男子時,他剛欲開口,一旁被青雷無視的少女便是搶着道:“這是我木闌大哥,他可是合體期,就連我們團長,也說他天賦絕頂,和你比…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微笑着衝着對方點了點頭,青雷瞟了一眼那得意洋洋的少女,忽然發現,她似乎頗爲崇拜這位英俊的白衣男子,甚至,那抹崇拜中,還有着許些少女的情竇,不過也難怪,類似她這種女孩,最喜歡的,便是木闌這種既有實力,又有相貌地白馬王子。
雙方簡單的認識了一番,便是初步的活絡了起來,在談話中,那名叫做呂敬的中年男人,再次不着痕跡的詢問了青雷幾個與煉丹師有關的問題後,都被青雷給予了完善的回答,這般,他也終於消去了最後的疑心,幾人互相的暢聊了起來。
在聊天中,青雷有些驚愕地發現,這幾人居然是附近三大傭兵團之一地血戰傭兵團團員,而且據說那名叫做苓兒的少女,其父親還是傭兵團中地高層,難怪她做起事來有些刁蠻,以血戰傭兵團在這雷獸平原的勢力,也的確夠她橫着走了。
在互相熟絡之後,青雷也並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偶爾間,會隨意的詢問上一些有關於虎牙傭兵團的情報以及現在這雷獸平原附近幾個城市的局勢。
對於這些並不算什麼秘密的問題,呂敬倒是沒有怎麼隱瞞,將虎牙傭兵團最近的處境以及一些動向,笑着說了出來。
聽得從呂敬嘴中說出的消息,青雷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想象中的三大傭兵團聯手追捕他地事情並沒有發生。以他現在的實力,僅僅一個虎牙傭兵團,並不足爲懼。
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之後,青雷本來想現在離去,可卻耐不住熱心的呂敬的邀請,所以也只得順了他的意思。在營地之中休息了一晚上,當然,休息期間,那名因爲青雷地原因,而使得她出醜的少女,更是少不了一通冷嘲熱諷,不過對此,青雷也懶得理會,在走進帳篷後。便是悶頭睡覺,將那名有心撒氣的少女氣得直跺腳。番守夜中。安全渡過,在天色矇矇亮時,青雷舒暢的帳篷中鑽出,望着已經開始收拾營帳的呂敬幾人,不由得笑着想要上前幫上一把。
“喲,你終於起來了啊?我們辛苦的替你守了大半夜,你倒好,一覺睡到現在,真是個大少爺。”還沒走過去。少女那冷笑聲,便是在清晨的上空響起。
目光連看都沒看那名插着腰地少女,青雷自顧自的幫呂敬將帳篷收了起來,若不是自己在營帳周圍撒了高階魔獸的糞便,她難道以爲真地昨夜會過得這般平靜麼?
而瞧得青雷這幅無視自己的模樣,少女更是氣得豎起了眉頭,若不是一旁的木闌拉着,恐怕又要出言諷刺了。
將營帳收拾好之後,由於順路。青雷又跟着幾人走了一段距離,當望着那前面不遠處的巨大道路之後,青雷不由得輕笑了笑,上次,逃亡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吧?
笑着搖了搖頭,青雷對着卡崗拱了拱手,笑道:“呂敬大叔,我們便在這裡分別吧,多謝你一路的照顧了。”
“青雷。你不是要去黑水城麼?我們正好順路啊。”見到青雷有要離開的意思。呂敬愕然的問道。
青雷笑着搖了搖頭,雖然他可以選擇無視那名叫做苓兒的刁蠻少女。可她地那種噪音,實在是讓得人有些心煩,他不想自虐,所以還是單獨走爲好。
“呵呵,忽然記起來,我還有點事,恐怕還要在這裡停留半天時間,你們先走吧。”
“走吧,走吧,呂敬大叔,帶着一個拖油瓶很好玩麼?分神前期,哼,連我都不如。”瞧得呂敬欲開口,刁蠻少女趕忙催促道。
無奈的搖了搖頭,呂敬只得對着青雷歉意一笑,然後剛欲轉過身,卻是微微一愣,皺眉道:“真是倒黴,竟然遇見這討厭的傢伙。”
本來剛想離開的青雷,聽得呂敬這話,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大道之上,只見七八道騎着獨角馬的人羣,一路狂催的飛掠而來,沿途上,所有路人都是趕忙逃竄着躲開,生怕被誤傷。
“他是誰?”望着首位騎着獨角馬的乾瘦男子,青雷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虎牙傭兵團的二團長,費立。”呂敬苦笑道:“這傢伙與我們不對路得很,每次遇見他都沒好事,而這傢伙又是煉虛期強者,我們可打不過。”
“虎牙傭兵團二團長?”聞言,青雷微微一愣,旋即臉龐揚上了笑容。
“又是這傢伙,呂敬大叔,我們快走吧,快走啊!”瞧得那名騎馬男子奔來,刁蠻地少女,忽然俏臉微微一白,有些慌忙的道。
瞧得她那驚懼的神色,青雷輕輕搖了搖頭,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在幾人說話間,那乾瘦男子已縱馬而來,目光在呂敬幾人身上掃過,咧嘴笑道:“喲,這不是血戰傭兵團的呂敬麼?怎麼,這次進雷獸平原,有什麼收穫啊?”眉頭緊皺,呂敬沒有理會他。
瞧得呂敬不說話,乾瘦男子也不介意,繼續講目光轉移到那躲躲閃閃的苓兒身上,隱晦的舔了舔舌頭,笑眯眯的道:“苓兒越來越水靈了,叔叔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小女孩了,哈哈,那滋味,特別棒!以後可別落單哦,嘿嘿…”
聽得乾瘦男子這陣淫笑,苓兒身體急顫,趕忙將身子藏在呂敬身後,不敢再開口說話。
“嘿嘿,大爺今天還有急事,就不陪你們玩了,哈哈,下次遇見,可不會這麼好過!”調戲了一下小女孩,乾瘦男子哈哈一笑,皮鞭在馬背上使勁一抽,便欲離開。
瞧着乾瘦男子就欲離開,呂敬幾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乾瘦男子馬兒急衝而出之時,一道炸響,猛的在一旁道路上暴響而起,而與此同時,一道黑影,也是閃電般地對着前者急射而出。
人影瞬間掠上馬頭,身體一旋,右腳狠狠地踢在乾瘦男子下巴之下,頓時,後者身體在半空划起了拋物線,重重的砸落在地。
“噗嗤!”一口鮮血從最終噴出,乾瘦男子還未反應過來,一隻腳掌便是踩在了胸膛之上,少年淡淡地笑聲,緩緩響起:“還是留下吧,懶得我去找。”
一切的事故,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呂敬幾人,望着那忽然就變成了別人腳下之物的甘慕,不由得滿臉愕然,特別是當他們的目光,順着踏在費立身體上的腳掌緩緩上移時,愕然,則是變成了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