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傳說中的神廚

老乞丐挑挑撿撿終於在一大盆排骨堆裡選中了一扇排骨,按照他的說法這排骨纔是真正的排骨中的極品,這隻豬一生沒有食用過一星半點的飲料,全是用剩飯剩饃喂大,絕對是最有營養價值的綠色食品。

王佳賓對老乞丐的話自是深信不疑,連忙招呼廚師來幫忙切開排骨。誰知道老乞丐卻阻止了前來幫忙的廚師,表示刀工的好壞直接影響到做出來的食物的好壞,言下之意自然是對大家的刀工不滿意,要自己動手了。

出力不討好,自然沒有人傻到非要幫忙不可,老乞丐身前空出了一小片地方,大家都在瞪眼着着這個牛氣哄哄的老乞丐能拿出什麼樣的所謂的頂級刀工。

老乞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也是有意純心賣弄,當下也不再囉嗦,簡單挽了下袖子,隨手拿起了一把刀子站到了案板面前。仔細端詳了案板上的排骨,然後嘴裡嘟囔着,雙手用刀子比劃着,彷彿在計算着排骨的長短胖瘦。

毫無徵召,老乞丐突然左手抓起排骨扔到了空中。

排骨是要放在案板上切的,普通人都知道,可是這個老乞丐把排骨扔到了空中。

他想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在空中切開排骨?

老乞丐在衆人的眼中儼然就是一個瘋子,更像是一個譁衆取寵的小丑。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腦子都有點短路,眼睛不由自主地隨着排骨飛到了空中。

這裡的空中僅僅是離地面兩米多點,也就是剛過老乞丐的頭頂。

排骨直線上升,在超過老乞丐頭頂半米的時候開始下落。就在這時,老乞丐右手的刀子迎了上去。

空中一片刀光閃爍,沒有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所有人還在分辨空中刀影的真假時,一隻盆子恰如其時的擺到了案板上,“啪啪啪”排骨一個不少地落到了盆子裡。

擠在前面的幾個人探頭看了下盆裡的排骨,這些排骨竟然變得尺寸幾乎完全一樣大小的排骨丁,就和人用尺子量過後再切的一樣。

老乞丐並沒有停頓,隔着三四米的距離,手一抖排骨丁紛紛飛入了鍋中,沒有想象中的水花四濺,那麼多排骨竟像中國跳水隊一樣成功壓制住了自己入水激起的水花。

“烘!”爐子裡的火彷彿聽到了號召,尺把長的火苗興奮地舔着鍋壁。

“啊……”一片驚呼聲,圍觀的人嘴裡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衆人還沒有來得及感慨,一片刀光閃爍,老乞丐三刀兩刀又已經把蓮藕切成了小片。

老乞丐隨手拿起案板上不知道哪個廚師剩下的半瓶白酒一飲而盡,然後一抹袖子,伸手抓起了鐵鍋用力一抖,鐵鍋裡的排骨好像躍龍門的鯉魚紛紛跳出了水面。

“換水。”

倒水、接水一氣呵成,當衆人反應過來時,排骨剛好落到換好的一鍋清水裡,“烘!”這一次火苗竄得更高。

老乞丐伸了個懶腰:“老薑、花椒、黃酒、香菜、紅棗、枸杞、大料、蓮子、桂皮……”

廚房裡這些東西本來就多的是,不一會兒按照老乞丐的要求各種佐料也都準備齊全了。

如果說剛纔還有人懷疑這老乞丐是瘋子的話,現在再也沒有人這樣想了。高手,簡直是傳說中的高手啊!電影上演的“食神”恐怕也就是這樣的水平了。

老乞丐也在心裡暗自竊笑,這只不過是自己沒事時胡亂消遣玩出來的一點花招,沒想到還挺有震撼力的,看來華麗的動作就是比用嘴說要有效的多,雖然這些花招並沒有多高的實用價值。

“如果你能再來一斤汾酒,這湯的味道應該更好。”老乞丐半真半假地向王佳賓道。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誤解了老乞丐的意思,這一斤汾酒不是用來做菜的,而是老乞丐用來喝的。

又是一斤汾酒下肚,這時鍋裡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老乞丐抓起切好藕片扔進了鍋中,開始用小火燉了起來。

放料一氣呵成,當大廚們正在體會其中的微秒之處時,一股濃烈的香味早已經在室內發散起來,不一會兒整個酒店裡到處都瀰漫着這種香味。

奇妙的香味,聞到香味的人都不由得神清氣爽,原本醉乎乎的人腦子剎那間變得無比的清醒,就連身上的小疼小癢也在聞到香味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渾身充滿了力量。

傳說中的仙丹?聞一聞能活六百六的人蔘果?包制百病的靈丹妙藥?

大廳里正在吃飯的顧客再也坐不住了,都循着香味找到了廚房。

“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啊?”

“這東西多錢一碗,給我也來一碗啊!”

“切……老王啊,有這好東西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

“我出雙份價錢,給我來一碗。”

“雙份價錢,我給你五千塊錢,給我來一碗。”

“五千了不起啊,老子出三萬買一碗,誰敢和我搶,看我不叫人扁了他丫的。”

…………

王佳賓白了這些人一眼:麻痹的,你們知道這鍋裡的是什麼東西嗎?想用錢買,除非老子腦子讓門擠了纔會賣給你們。

老乞丐彷彿被酒精麻醉了大腦,也許是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看了眼瓶裡還剩下幾口的汾酒,揚手倒進了鍋裡。

“小王,湯做好了。”

廚房裡一片大亂,所有人都躍躍欲試。

老乞丐才懶得管他們折騰什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廚房,隨便找了個清靜的房間打開空調仰面栽在了牀上,不一會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鼾聲。

畢竟喝了差不多三斤白酒,不管是人還是神都會醉的!

十年前,王佳賓的母親得了絕症,四肢萎縮無力,並且還是骨癌晚期,就連王佳賓花重金從國外請來專家和國內的專家一起會診也只是換來了一張病危通知書。

世界上有好多東西不是有錢就能換來的,比如生命就是其中的之一。

王老太對此並不在意,畢竟一個人年齡大了,終究是要死的,並且兒子這麼爭氣,又這麼孝順,自己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深冬的早晨,王老太隔着病房的窗戶看到了醫院門口早已經凍成了一坨的老乞丐,一時動了隱惻之心,就讓兒子給老乞丐買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和一身暖和乾淨的衣服。

後來的事情就和故事裡講的一樣,王老太的善心得到了回報,自己所救的這個老乞丐是個非常之人,爲了答謝贈飯之恩給王老太做了一碗雞蛋湯。

誰知道王老太喝過雞蛋湯後頭不疼了,腰不酸了,背不駝了,甚至直接跳下了病牀來了段老年舞,就連困擾老太太長達數十年的腸胃問題也已經恢復如初了,老太太全身充滿了活力,就算和二十歲的大姑娘都有得一拼。所有醫學專家們都大跌眼鏡,直呼這簡直就是人類生命史上的奇蹟。

但是當慕名者、絕症患者、專家擠滿病房想見“神廚”一面時,王佳賓母子卻發現老乞丐不知何時早已經不見影蹤了,人們只知道老乞丐說過自己姓江,從此江城市留下了一段有關“神”的傳說。在傳說裡,老乞丐被尊稱爲“江大廚”,儼然成了下凡的神仙,混跡紅塵的大隱。

從此以後江城市的乞丐都得到了人們的青睞,甚至一個有乞丐因爲要到的食物太多,忍不住暴飲暴食,落得脹死街頭的命運,這種情況直到五年後才慢慢地平息了下去。

而王老太十年來沒有得過哪怕一星半點疾病,身體也是越來越結實,七十多的人了儼然還是市登山隊的骨幹隊員之一。

見識過老乞丐所做湯食的神奇功效的王佳賓怎麼會捨得把湯賣給別人呢?不管周圍的人費盡了口舌,王佳賓就一個態度——不賣!

“老乞丐……排骨湯……難道他是……”畢竟事情過去的時間不算太久,終於還是有人記起了十年前讓江城市陷入瘋狂的事情。

“什麼?你說他是那個……啊……”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江大廚……”

“王佳賓,把湯分我一份,多少錢我都買!”

“……”

“……”

就在這時人們才發現,他們要找的王佳賓同志不知何時已經趁亂帶着排骨湯不知去向了。

這下可炸開了鍋,所有人發了瘋似的開始尋找王佳賓,但是衆人把酒店翻了個底朝天,連王佳賓的人影也沒有找到。

大部分人見沒有啥便宜可佔就開始散去了,當然趁着混亂不給飯錢的倒也大有人在。還剩下幾個人卻堅決不願意散去,鐵了心的坐在酒店的大堂裡等着王佳賓和老乞丐,這期間和老乞丐一起來的莫言自然受到了大家特別的關照,找不到“神廚”,找到神廚的徒弟也一樣好啊!

這下可苦了莫言,費盡了口舌解釋自己和老乞丐也是今天才剛剛認識,可是哪裡有人會信他,直言要不然他亮下手藝做出能包治百病、強身健體的飯菜,要不然就帶着他們找到老乞丐,不然今天是說什麼也不會讓他走了。

就連一向眼高於頂的大廚師們在賈大廚的帶領下也是纏着莫言不放,和莫言稱兄道弟,肯求莫言無論如何也要在老乞丐面前多美言兩句,讓自己能有機會拜“神廚”爲師。

“美女、金錢、官位,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你能讓神廚幫我做道菜,所有的條件你儘管提!”

有錢有勢的人多的是,馬上有幾個身處要位的官員或是財大氣粗之輩開始給莫言開條件,更有急性的人直接在酒店裡給莫言找了兩三個漂亮性感的美眉。

“沒事,就算你找不到江大廚也沒有關係,你先和這兩個美眉放鬆一下吧!”

“那個……可是我真的和老乞丐不熟的……”

美女、錢和地位莫言當然也想要,可惜他哪裡有本事讓老乞丐給誰做飯或是收誰爲徒,因而也只能意淫一下算了,而衆人這番狂熱的氣勢倒把莫言嚇得不輕,如果能逃跑早就逃之夭夭了。

“廚師這個職業看起來還不錯啊!”莫言也由此下定了決心要加入廚師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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