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嶺村是方圓數百里有名的武術之鄉,槐嶺霍家不分男女都是自幼習武,霍蘭蘭五歲時起就跟隨村裡的第一高手也就是自己的爺爺開始學武,所以雖然年齡不大,但實戰經驗卻很豐富。霍春香雖然身爲表姐和同門師姐,想要出手擊敗霍蘭蘭卻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因爲莫言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霍蘭蘭對莫言的好感是增加了不少,尤其對待莫言的態度,那是越來越好,誰都看得出來,霍蘭蘭對莫言是存着一種親近的意思。
伴隨着霍蘭蘭越來越好的態度,陸大通對莫言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原來陸大通一直在追求着霍蘭蘭,只是霍蘭蘭卻從來沒有對他表示過好感,現在突然殺出了莫言這個強力對手,陸大通心裡怎能舒服,沒有把莫言大大卸八塊就已經對得起莫言了,不過暗地裡搞幾個小動作也讓莫言吃了點苦頭。
莫言心裡這個不痛快啊,麻痹的,你想追人家就追啊,忌恨老子幹啥,老子現在見了她怕怕的啊!
莫言現在確實從心裡有點怵霍蘭蘭:和這樣的暴力女談對象,當我腦子有病啊!說不定她什麼時候不高興了來一個背摔,還不把自己摔成一堆肉泥,這丫頭雖然漂亮,但漂亮的女人多的是,自己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再說自己還有遠大的理想,可不想爲了一個漂亮女人而荒廢了學廚的大業。
馬上就該莫言給大家做飯了,這天中午客人比較少,喬春江讓莫言及早就開始準備,然後;略作交待,幾個人就都躲到空調下邊涼快去了,把莫言一個人扔在廚房準備午飯。
莫言是北方人,從小就是吃大白菜長大的,炒白菜做熗鍋面倒也拿手,便炒了點白菜做了一大鍋熗鍋面,由於一不小心,麪條還做糊了。莫言自己看着自己做的麪條都覺得丟人,這樣子端出去,自己這輩子也別想擡頭了。
在關鍵時刻,莫言想起了江大廚送給自己的那小瓶“食精”,爲了挽回些許顏面,莫言便取出一粒食精溶化在了一大瓶水裡,然後又在熗鍋面裡滴進了一滴。
霍蘭蘭盯着自己碗裡的黑乎乎的麪條心裡有點不確定:“這就是你做的所謂的熗鍋面?”
莫言無奈道:“有點糊了,不過味道還算不錯。”
陸大通現在對莫言是極看不順眼,剛來就想搶我女朋友,我要落進下石:“這東西也敢叫熗鍋面?你知道不知道什麼叫丟人啊?”
莫言無語,確實這東西賣相有點差,便解釋道:“味道還可以,我真的嘗過了。”
陸大通步步緊逼:“我不吃,誰知道這東西會不會把人吃出毛病來。”
霍春香看不慣了,接嘴道:“誰也不是剛生下來就會做飯的,這面確實賣相不好,但聞起來似乎味道還挺香的。”
莫言心裡卻暗暗叫苦,要不是因爲自己做的面的賣相太差,哪裡會捨得拿出自己本就爲數不多的食精。雖然一滴水裡所含的食精已經極度的稀薄,但香味還是瀰漫了出來。
霍春香接下去說道:“春江,你先嚐嘗吧。”終究還是嫌這熗鍋面做糊了,想找個人先嚐下味道。
喬春江對着霍春香哈哈一笑道:“我們還是把這些學習交流的機會留給年輕人吧。丁丁,你先嚐下面吧。”
陳丁丁今年剛滿十九歲,年齡雖小,但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是喬春江在拿自己掃雷,但也無計可施,只好應允了一聲,硬着頭皮舀起了半小勺麪湯。
“叮”的一聲,陳丁丁的勺子落在了桌面上,張大了嘴馬,舌頭伸到了嘴外,露出一幅不可思議的表情,“啊啊”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看到這種情況大家哪裡還會不明白,陸大通取笑道:“我就說了這種東西恐怕會把人吃壞。丁丁,怎麼樣,看樣子味道還不錯啊!”
陳丁丁此時尚未反應過來,只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陸大通以爲陳丁丁和自己一樣說的都是反話,便接着挖苦道:“這種東西,也只有大街上的乞丐纔會吃。呃,不一定,也許喂狗狗都不吃呢。”
就在此時,陳丁丁長出了一口氣道:“啊,太好吃了。香甜滑潤,滿嘴生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美味的東西呢!”接着不再言語,埋頭便是一頓猛吃,一大碗麪條不一會兒便下去了一多半。
陳丁丁如此生猛的吃相,讓喬春江等人滿腹懷疑,這傢伙該不會是故意做出一幅樣子來引誘衆人上當的吧,但看起來卻又不像,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喬春江挑起了一小根麪條。
麪條甫一入口便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直衝心脾,有點像麝香的味道,但卻沒有麝香那麼腥濃;又有點像花香,但卻比花香略顯深厚;含有淡淡地檀木香味,但卻沒有檀得那麼香濃。入口細膩滑潤,麪條與舌頭接觸彷彿情人間互相親吻一般,柔和而舒坦,尚未細細品嚐,嘴裡早已經香津滿懷了。
喬春江也幹了有十幾年的廚師,在廚藝方面雖然不敢說是一方泰斗,但也算是略有心得,這些年品嚐過的美食更是無數,但卻從來沒有品嚐過如此美味的食品,應該說這種味道是所有廚師終其一生在追求,但卻鬱郁不得而難窺其境的。此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喬春江一時間竟然有種想要哽咽的感覺,自己身爲一個廚師,能在有生之年品嚐到真正的食中極品真應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喬春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帶着滿腹的疑問對着莫言道“這是你做的?”
莫言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問,所以表現得十分的隨意:“嗯嗯,雖然賣相不怎麼樣,但味道還算差不多的。”
喬春江激動地道:“什麼差不多?這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絕世中的絕世美味。”喬春江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用言語來表述自己的想法。
喬春江如此失控的表現,除了莫言外,其他人都是大吃一驚,這和平時沉穩有度的喬老闆比起來真是差別太大了。
喬春江激動的:“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做出來如此美味的?”
莫言做無辜狀:“我就是炒了個白菜,然後下了點麪條,又加進了點佐料,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
喬春江差點暈倒,仰天長嘆:老天無眼啊,這麼美味的食品竟然就這樣子無意被做出來了!
霍春香、霍蘭蘭和陸大通品嚐過熗過面後也都被其美味從口腔到靈魂深處來個深度震撼,剛剛纔聲稱只有狗才會吃下這鍋熗鍋面的陸大通更是誇張,甚至把麪條湯也喝了個乾乾淨淨。
“莫言,快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佐料,各用了多少?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喬春江像餓狼發現了獵物一樣,兩眼放着綠光。
陳丁丁更是誇張,一把抱住了莫言:“莫大師啊,收俺爲徒吧!”
莫言這時還不忘打擊一下陸大通:“我這可是連狗都不會吃的熗鍋面啊……”
陸大通從大家射向自己的眼神裡看到了不滿和不屑,便苦笑道:“你們說,這還叫熗鍋面嗎?”
自從露了這一手後,所有人對莫言的態度那是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喬春江夫婦更是把莫言當作大師來禮待,直接提出要高薪聘請莫言做飯店的首席大廚師,霍春香更是許諾要把自己漂亮的妹妹嫁給莫言當老婆,莫言在霍蘭蘭那充滿柔情的目光中直接暈了過去。
莫言就此當上了“春江飯店”的首席大廚,喬春江和陸大通變成了兩個誠心學習的幫廚,都盼望着能學上一兩手絕活,哪裡還會班門弄斧賣弄自己的三腳貓功夫。
莫言第一千次的解釋:“我真的不是大廚師,那只是一個巧合,我連切菜都沒學全呢!”
喬春江和陸大通第一千次的回答:“沒關係,我們幫你切菜,你不會的我們教你,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把生的做成熟的就可以了。”
話說到這份上莫言還有什麼可說的,於是廚房裡便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喬春江和陸大通傾盡所能手把手的教莫言切菜做面,然後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莫言炒菜做面,他們還美其名曰這叫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春江和陸大通在無數次目睹了莫言的拙腳廚藝後不得不承認,莫言除了在調味方面有着無人可比的天賦外,其餘的方面所知簡直可以忽略不計,而莫言得益於兩位大廚的精心教導在廚藝基本功方面的進步那是一日千里,以驚人的速度學習着白案和紅案方面的知識。
莫言不會傻到告訴大家說他有神秘的“食精水”,不過不加“食精水”就做不出來美味的食品,就不能得到如此高效的紅案和白案的學習。
所以莫言每次總是會神不知鬼不覺中在鍋中放入一滴半滴這種神奇的調和品,當然每次烹製出來的食品都令兩位幫廚震撼不已,但也更加鬱悶不已。
說來也難免,任誰親眼目睹了做菜的整個過程,偏偏過程還平淡無奇,甚至是在自己的手把手教導之下才做出的,但卻無法複製出同樣的味道,任是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廚房裡每天都會迴盪着這樣的對話:
“爲什麼呢?過程完全一樣,味道爲什麼還是不一樣呢?”
“我也不清楚。”
“你到底有什麼訣竅沒有告訴我們?”
“真的沒有,過程你們全都看到了。”
“那倒也是,麻痹的,怎麼味道就不一樣呢,我再琢磨一下看看。”
伴隨着廚房裡的喋喋不休,飯店裡的生意突然火爆起來,以幾何般的速度在江城民衆之間擴散着,“去春江排隊吃飯”成了江城現在最流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