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嶺與殷瑜王二人出得大門,迅速喬裝打扮,夤夜趕赴鳳陽城。看着熟悉的鳳陽城,邱少嶺感慨萬千,內心深深發誓:一定要打垮南宮世家,奪回青聯幫地盤,重回霸主之位。
殷瑜王輕道:“少幫主,無需掛懷,日後儘可捲土重來。”
二人進入城內,輕車熟路,徑直朝西城方向行去,路上不時遇到,米黃裝扮巡防之人,二人一一避過,大半時辰以後,二人停在鳳陽客棧門前,門口二個勁裝打扮,守門之人伸手一攔,寒聲說道:“此地已被我等包下,請另覓落腳之處吧!”
殷瑜王輕聲笑道:“朋友,請轉告貴教柳殿主,故人幽冥鬼王來訪。”
二人遲疑不定,其中一人匆匆告罪一聲,返身入內。少頃,一聲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哈哈,是哪陣風把殷兄吹來的。”一個神色威嚴的紅臉老者急步走出,邊走邊招呼。
“哈哈,柳兄別來無恙啊!”殷瑜王面露輕笑,領着邱少嶺迎面趕上。
走到近前,二人熱情握手,殷瑜王一扯邱少嶺,含笑說道:“柳兄風采依舊,可喜可賀!此乃我家少幫主座前,來見過柳殿主。”
邱少嶺神色一振,拱手作揖道:“晚輩邱少嶺,叩見柳殿主。”
柳青雲伸手虛託,朗聲說道:“賢侄,不必多禮,來來來,堂內敘話。請”側身擡手示意。
殷瑜王擡手道:“柳兄,請。”
三人進入大廳,分賓坐下,柳青雲着人奉上茶水,方纔開口詢道:“殷兄,貴幫之前遭苗人圍攻,聽說損失慘重,不知是否屬實?”
殷瑜王面色一黯,神色悽苦,低沉道:“正是,苗人圍攻,我幫損失五千兄弟,幫主力抗羣賊,終因寡不敵衆,不幸身隕。”
柳青雲面色一變,輕聲安慰:“殷兄、賢侄節哀順變!只是不知殷兄前來,所爲何事?”
殷瑜王一肅,正色說道:“有幫中兄弟來報,言道鳳陽城驚現柳兄俠蹤,故此前來。”
柳青雲神色一緩,笑道:“殷兄放心,你我交情深厚,絕不會對貴幫不利。我等只爲抓捕一個少年,聞訊之前他曾在此地出現,故追蹤而來。”
殷瑜王心頭一動,不露聲色道:“喔,是這樣!不知是什麼樣的少年,竟使得貴教如此興師動衆、大張旗鼓。”
“哈哈”柳青雲苦笑一聲,說道:“其中緣由,我等並不甚明瞭,只是幫主有令不得不從。殷兄請看”說完一揮手,楚天凌畫像顯露於前。
二人瞬間臉色大變,邱少嶺失聲叫道:“是他,就是他。”說話間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柳青雲不明所以,察言觀色之下,疑惑問道:“二位原來識得此少年之人。”
殷瑜王長嘆一聲,幽幽說道:“我青聯幫五千幫衆慘死,皆因此人而起。”
“啊” 柳青雲大驚失色,情急之下,急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此少年,真有通天徹地之能......”
“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少年名叫凌天。”殷瑜王答道,隨後將其在隕龍山抓捕、囚禁後詭異脫逃、神鬼不覺盜走陣旗之事,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尤其着重提到了楚天凌詭異的身法、凌厲的劍法、越級戰鬥力、偷入結界之能力,而後方忌憚言道:“此人雖與有青聯幫,有着血海深仇,但我始終懷疑,此人身份絕非尋常,柳兄慎之。”
柳青雲聽完,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陰晴不定,沉吟許久,方纔遲疑說道:“殷兄之意,此人有莫大背景,乃我等招惹不起之人。如此該當如何是好”
殷瑜王肅然道:“此等之人,其身必有長輩所賜,救命之物,殺不得,否則會惹火燒身。以我之意,活捉後囚禁,待其自然老去即可!”
柳青雲肅然起敬,站起躬身作揖:“多謝殷兄,指點迷津!”
殷瑜王含笑制止,“柳兄,不必客氣!你我兄弟多年,理所應當。日後我少主復幫之事,屆時還得仰仗柳兄施以援手。”
柳青雲正色道:“殷兄言重,日後少幫主如有用得着柳某之處,盡請開口,柳某絕不推託。”
“多謝柳殿主仗義相助,少嶺永不敢忘。”邱少嶺一臉感激。
“多謝柳兄,如此我等也要告辭了。”殷瑜王拱手說道:“多有擾叨,後會有期!”
“殷兄,請!”柳青雲擡手示意,二人離開鳳陽客棧,迅速聯絡了洪堂主,如此這般將赤龍教來意闡述,令其寬心。而後,備二走獸坐騎,連夜出得城門,直奔東北向,趕赴夜魅邪潭而去。
待得二人走後,柳青雲迅速找到何忠秘密商議,他將殷瑜王先前之言,和盤托出,凝聲問道:“何堂主,此事你有何看法?”
何忠神色凝重,半晌方纔遲疑道:“此事事關重大,幸虧柳兄提醒,不然只怕釀成大錯,平白無故引來滅頂之災。只是幫主哪裡沒法交待啊!”
柳青雲湊到他身前,對着他耳朵竊竊私語一番。何忠爲難道:“這能成嘛!”
柳青雲面色一厲,凝聲說道:“殷教主遠在千里之外,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此凌天十之八九藏身苗族,難道我等還要攻上苗山不成。明日起,你我約束手下,派暗哨前往苗族附近,打探監視,如其現形,我等裝裝樣子即可,如不出,過個一二個月,幫主自會召我等回教。”
無奈之下,何忠也只能同意此舉,陽奉陰違,靜待幫中召回。
鳳陽城中,南宮世家、城主府、青聯幫、中小幫派聯盟、赤龍教、地獄殺手、種種勢力縱橫交錯,緊張窒息的氣氛,籠罩在上空,局勢變得撲朔迷離,血雨腥風、一觸即發。
始作俑者楚天凌此刻正與二使,呆在月神殿,靜心聆聽各種典故、魔族秘幸、祭祀禁忌、注意之項,閒暇之餘就一門心思,琢磨魂毒本源催生毒素之法,卻是茫茫然毫無頭緒。
是夜,他毫無睡意,服用了丹藥、補充了食物以後,他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此刻平躺在神殿之內,心如亂麻,想到明日即將召開的即位大典,雖有點無奈,但既是天選之子,也只能泰然處之;對即將進入的神藏閣充滿了期待;想到遠赴域外的親人,內心惆悵萬分;想到小燕對自己的款款深情,卻又悵然若失;想到......種種思緒紛沓而至,良久方纔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