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三四十個漢子,立即列陣,重新整理好隊伍,仍然九人的戰陣,而且,這一次,他們是小戰陣組成了大戰陣,呈三角形,尖角正對着燕三。
這羣漢子,全部都緊緊地握着手中的兵器,俯下腰,擺出了攻擊的姿態,目光死死地光頭燕三,氣勢一下子飆升起來,這絕對是一羣久歷沙場的軍人,只有久歷沙場的軍人才有如此兇猛堅銳的氣勢,一股喋血的氣息瀰漫着。
“呵——”一個帶隊的漢子在最前面,在三角正尖的中心尖位,他大吼一聲,隨之其他的漢子也跟着大吼,以吼壯膽,氣勢更加的兇猛,他們士氣高漲起來,拼命之心更加的強烈只有這種久歷沙場的人才能在剛纔驚懼之中,一下子再凝集成高漲的士氣。
“殺——”帶隊的漢子大吼一聲,虎步奔撲,加速衝擊,大有衝鋒陷陣的氣勢。
其他的漢子隨之衝了上來,保持隊型,如此的一個大三角戰陣衝殺過來,就如一臺絞肉機一樣的兇猛,堅銳無比,勢如破竹,在戰場上,這絕對是一支兇猛的隊伍。
“殺——”燕三也長嘯一聲,一樣是不甘示弱,蓄足了勁力,狂撲過去,雙方相遇之時,帶隊的漢子長刀如虹,狂劈而下,猶如狂浪猛濤,兇厲無比,隨之而後的戰士也是左右兩邊刀起,前鋒和左右兩邊同時夾擊,封住了燕三進攻的路線。
但,燕三根本就不躲,沉喝一聲,雙掌如斧劈,隨着他的一聲大喝,重重地劈了下來。
“崩——”的一聲,燕三一招“力劈山嶽”以極快的速度和極兇猛的力量劈崩到了帶隊漢子的長刀之上。
帶隊漢子的長刀根本就是擋之不住,手中的長刀一下子崩裂,斷裂成千萬片碎片,燕三如影隨形,一撲入漢子的懷中,以肩替掌,一招“力撼山嶽”重重地撼擊過去,用上了猛、柔、厲、剛四勁。
“砰——”的一聲,燕三肩膀重重地撼擊而出,後面衝擊而上的漢子還沒有砍到燕三,就被燕三那撼擊而出並穿透從背轟擊出來的五氣力量擊中,頓時在後面靠這漢子最緊的兩個漢子被這透背而來的五氣力量擊中,聽到“喀嚓”的一聲,他們兩個人的胸骨頓時碎裂,慘叫一聲,身體飛了起來。
“砰——砰——砰——”燕三雙肩未停,左右輪流撼擊,一肩一肩的夯實無比地撼擊在帶隊漢子的胸膛之上,燕三那撼擊的力量穿透了帶隊漢子的身體,重重地轟擊在後面的漢子身上,一旦是被這帶着兇猛穿透的力五氣擊中,頓時是骨頭碎裂,身體被衝擊得飛了起來。
一招“力撼山嶽”,被燕三淋漓盡致地演繹出來,雙肩輪流撼擊,推着帶隊漢子的屍體,往後面直衝,一下子把三四十個組成的三角大戰陣生硬無比地撕裂開了一道口子,從三角尖位上,一直撕破到三角底位,勢如破竹,銳不可擋,一貫而下,頓時是慘叫聲起伏,一下子是十多個的漢子是死在了燕三的一招“力撼山嶽”之下。
燕三衝擊到了三角底位,頓時,大三角戰陣也一下子像一個三角餅一樣被中間撕裂,大三角戰陣,一下子被毀滅掉,他們的隊員,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死了半。
發燕三放開帶隊漢子的時候,帶隊漢子如內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他身上的骨頭全部碎裂,早就拿喪黃泉,所以,他的身體軟得像一灘爛泥。
這羣漢子好不容易纔聚集成士氣,才堅實下衝殺的決心,但是,短短的時間之內,他們的反擊衝殺被燕三毀滅,而且一下子就喪失了一半的弟兄,一下子是羣龍無首。
“鐺,鐺,鐺……”這時,剩下活着的漢子完全被燕三的兇猛衝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粉碎了他們再次衝殺的信心,扔下兵器,轉身就逃。
“飛巖刺!”燕三手指按着太陽穴,大喝一聲,頓時,地面突刺出了十幾支巖刺,從泥土中飛射而出,射中了逃走的漢子。
“啊——”慘叫聲響起,剩下活着逃走的漢子被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巖刺飛刺而死,巖刺穿秀了他們的身體。
飛巖刺,土系主動攻擊戰曲,一重奏聖級,出自《渺水厚土錄》中的土系戰曲。
用神念來控制戰曲,燕三用得還不如意,低級一點的戰曲他還是用得比較號,但是,帶是要用大聲喝叫吼喝出戰曲的名字,帶動起戰曲的節奏。
儘管是如此,燕三有神念來控制戰曲,出手的速度是快得許許多多,如果遇到同級別的曲士的話,絕對會被燕三那快速釋放的戰曲所秒殺。
儘管是用神念來控制戰曲有時還會失靈,但是,仍然讓燕三嚐到了甜頭,神念來控制戰曲,那簡直就是要秒殺對手,戰曲釋放的速度,那實在是太快了。
“呵,呵,呵,不好意思,沒有想到這一次的戰曲不會失靈,竟然是靈了,看來,是你們自己命苦,倒黴透頂。”燕三揉了揉鼻子,乾笑說道。
婦人和小女孩都被燕三的兇猛震撼住了,一時間呆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特別是那兇猛無比的小女孩,這個時候看着燕三是發呆。
“喂,小姑娘,回神了。”這時燕三走過去,大手在她們母女倆的眼前晃了晃,這才讓小女孩子和婦人回過神來。
婦人回過神來之後,手中緊緊握着的劍“鐺鋃”的一聲扔在地上,她自己也坐在了地上,一時之間,她茫然起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燕三苦笑地搖了搖頭,把地上的屍體都收拾了一下,不分敵友,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們全埋了,免得他們暴屍野外,被狼狗分屍。
燕三在收拾屍體的時候,小女孩卻一直跟在燕三的屁股後面,事實上,這小丫頭,也不小了,雖然年紀才十三四歲,但是,或者是因爲她來自於大草原的關係吧,她身高都快達到燕三的胸膛了。
這小女孩不像以前那樣兇巴巴地盯着燕三了,反而,有點像跟屁蟲一樣跟着燕三,看着燕三的目光都有點不同。
當燕三收拾好屍體之後,婦人走過來了,此時,她平靜了很多,上前之後,她向燕三深深鞠身,說道:“多謝先生見義出手相救,我們感激不盡,永銘於心。”婦人說着,也拉着自己的女兒向燕三鞠身道謝。
“你用不着多謝我,我也算是自保。”燕三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婦人母女倆,不過,婦人仍然是蒙着面紗看不清楚面目。燕三看着她們說道:“我叫燕三,你們叫什麼?”
“小婦人鄙名孛兒臺”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燕三了。
“我叫乞顏巾幗。”小女孩搶着說道,這一次,她沒有兇巴巴地望着燕三,反而是有些瞻仰之情。
孛兒臺,乞顏巾幗,燕三怔了一下,這不像是漢拔大帝國人的名字,像是大草原部落的名字。
看到燕三聽到自己的名字沒有什麼很大的反應,婦人不由鬆了一口氣,事實上,燕三對漢拔大帝國以外的事情瞭解得並不多。
“你們是來自於呼倫貝爾大草原嗎?”燕三看了一下她們母女倆,說道。
婦人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說不出口來,而乞顏巾幗則是望着自己的母親,但,見自己的母親不說話,她也不敢說出來。
“算了,你們不說,我也不勉強你,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燕三見孛兒臺猶豫了很久,沒說出口來,他也不追問。
“多謝先生你的體諒。”孛兒臺感激地對燕三鞠身說道。
燕三苦笑了一下,這婦人倒是很有教養,看來,她是出身於大戶人家,或者是大家族,不然,普通的婦人是沒有如此的教養和談吐。
燕三望着停留在路邊的隊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看來,車隊的東西只有留在這裡了,讓路過的人發一筆橫財。
“先生——”婦人猶豫了一下,望着燕三低聲地說道:“先生你能不能護送我們母女一程,護送我們去維多利亞。如果,如果,如果先生要酬金,我,我如實付。”
燕三不由怔了一下,他是去南疆的,並不是去維多利亞,如果跟着車隊的話,他的確是可以先去維多利亞,然後再折程去南疆,現在車隊沒了,他一個人可以抄山路,翻山越嶺走小道去南疆。
乞顏巾幗也望着燕三,小女孩的目光有些企盼,有些希冀,有些渴望。
燕三不由猶豫了一下,望着孛兒臺,說道:“追殺你們的,是什麼人呢?爲什麼要追殺你們,金冊是什麼東西?”
燕三一下子問了這麼多問題,說孛兒臺不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答好,還是不答好。
“哼,是我父親那王八蛋,遲早我要殺了他!”孛兒臺還沒說話,但,乞顏巾幗卻恨恨地說道,小女孩秀目中透露出了仇恨的目光。
“巾幗,不得說這樣的話!”孛兒臺急忙捂住自己女兒的嘴,斥聲地說道。
“他本來就是王八蛋,是個爛人!”乞顏巾幗掙開自己母親的手,恨恨地說道:“不然,我們也不會背井離鄉逃難,離開呼倫貝爾!我有實力了,一定要殺了他!”
孛兒臺嘆息一聲,雙手頹然垂下,乞顏巾幗說得氣憤,小胸脯起伏不止,但,看到母親的模樣,又不由傷心起來,忙抱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娘,我,我惹你傷心了。”
孛兒臺傷感地嘆息一聲,撫着她的秀髮,說道;“是娘沒用,沒保護好你。”
乞顏巾幗拼命地搖了搖頭,把臉深深地埋入自己母親的懷裡。
燕三聽到這話,不由呆了一下,他還以爲追殺他們的是他們家族的仇敵,沒有想到,竟然是她們的丈夫,是她們的父親。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怎麼樣的一個丈夫才狠得下心來殺自己的妻子,殺自己的女兒呢?怎麼樣的父親,才能讓自己的女兒恨之入骨,揚言要殺了他呢?
一個連自己女兒都恨之入骨,發誓要殺了他的父親,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看着她們母女倆,燕三都狠不下心頭來,一個弱女子,一個才十三四孩的女孩,她們母女倆人,卻逃難萬里,從呼倫貝爾大草原逃到了漢拔大帝國。其中經歷了多少的生死劫難,經歷了多少的苦處,只怕,這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燕三還真的是狠不下心來把她們母女倆個人扔到這裡,讓她們自生自滅,這讓他良心會過意不去。明知道,他沒必要混這一趟禍水,他和這對母女非親非故,他剛纔救了她們,已經是仁義盡至了,完全是沒有必要還惹上是非,護着她們到維多利亞。
但是,看到她們母女相擁那孤憐憐的模樣,燕三心頭都不由軟了,鼻子都酸了酸,她們的母女感情還真的是深。
燕三有些無奈,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苦笑地說道:“好吧,我也是去南疆的,維多利亞港離南疆也不算太遠,既然算是順路,就捎上你們一程吧。”他自己都不由苦笑,無緣無故,卻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孛兒臺也知道燕三完全沒必要護送她們母女倆去維多利亞,但,燕三還是送她們去了,讓她心裡面不由感激不盡,鼻子都不由有些酸酸的。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乞顏巾幗破顏而笑,這小女孩雖然臉上故意抹上灰,但,她笑起來還是很好看。
以前,乞顏巾幗對燕三是兇巴巴的,現在倒好了許多。或者是因爲她父親的緣故吧,讓她對別人都抱着仇恨的偏見。
“你錯了。”燕三故意板着臉說道:“哥在家鄉的時候,不單不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十足的大壞蛋,最喜歡欺負別人了,看到誰不順眼,就把他們往死裡揍,揍得他們一輩子都躺在牀上,一輩子都殘廢。哼,在家鄉里,那些人看到我出來,都會雙腿發軟,只要我一出現在街上,那是整條街的人都逃得精光。家鄉里的人,都送給我一個外號,叫做殺人不眨眼的兇狼!”
“你騙人,你揍的一定是大壞蛋。”乞顏巾幗不相信,她先爲燕三辯護起來了。
燕三不由苦笑了一下,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如果你對她壞,她會永遠都記得,如果你對她好,她也會一輩子都記得。
有人說,孩子的心,是最好的一面鏡子,這話說得沒錯。
孛兒臺也不由露出笑容,雖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看到她眼睛,就知道她是笑了。
“你們是打算出海嗎?”燕三看了看孛兒臺,說道。既然孛兒臺帶着自己的女兒去維多利亞港,那麼,她極有可能是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靈藍大陸,去茵葉海。
孛兒臺猶豫了一下,但,想到燕三如此好心幫助自己,也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想帶着巾幗去茵葉海,聽說積貝城有不少我們人族居住。我想帶巾幗居住在那裡,這樣,這樣就完全多了。”
乞顏巾幗沒說話,只是用一隻手緊緊地抱着她母親的腰,她也不小了,頭都能齊到她母親胸前了。
燕三看了乞顏巾幗一眼,能理解她的心情,她這年紀,本應該是在父母的呵護之下長大,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但是,現在她卻背井流鄉,遠離靈藍大陸,在一個外族人的地盤去居住。
想到這一點,就完全可以理解乞顏巾幗對自己父親的仇恨。
“好吧,我去弄一輛馬車回來,不然的話,讓我們步行,要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維多利亞。你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在這裡等着我回來。”燕三吩咐孛兒臺說道。
孛兒臺點了點頭,應允了。
燕三去追受驚嚇的馬匹,幸好,這些馬只是受了驚嚇,並沒逃多遠,燕三找到的時候,它們正在一個草地上吃着草,不然,他們真的要步行到下一個城市才能買馬車了。
當看到燕三牽着馬匹回來的時候,孛兒臺不由鬆了一口氣,剛纔,她心裡面一樣是緊張,怕敵人追上來,所以,她纔會帶着乞顏巾幗躲在大樹後面。
相比起母親的小心謹慎來,而乞顏巾幗這丫頭,倒膽子大了不小,此時,她正用布擦着自己的匕首,抹得光亮,然後還忍不住比劃了兩下,露出恨恨的表情,可以想象,這丫頭,肯定是在想象着一刀捅死自己的父親。不用多猜,看她仇恨的表情就知道。
看到燕三回來了,乞顏巾幗收起自己的匕首,跑了上去,跑到燕三的面前,仰着首,望着燕三,欲說話,卻又沒說出來。
“怎麼了?”燕三看着她,見她不說話,就好奇地問道。
乞顏巾幗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教我戰技,好不好。我肯學,再辛苦,我都能學。”說着,用渴望的目光望着燕三。
燕三怔了一下,看着乞顏巾幗,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沒有收徒弟的打算,我這麼年輕,可不想被人叫成師父,那就太老了。”
聽到燕三這話,乞顏巾幗不由有些失望。孛兒臺急忙拉開自己的女兒,抱歉地一笑,對燕三道歉地說道:“小女孩不懂事,先生請別見怪。”乞顏巾幗哼了一聲,掙開自己母親的手,自己走到一邊去。
孛兒臺倒見過世面,她當然知道,戰士的戰技,是不會輕易傳授給人,有時候,就算是對自己的徒弟,都會留一手,何況他們是萍水相逢。
“沒事。”燕三隻好笑了笑說道。事實上,他的確是沒收徒弟的打算,更何況,他是要去虎賁軍團,如果真的收了乞顏巾幗做徒弟,他把她們帶到虎賁軍團,只怕就麻煩了,拖家帶口的,說不定牧藍會發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