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在商船最上層的大廳中,燕三很少見到有客人在,這讓燕三就奇怪了,難道在這裡,就只有他們怒虎傭兵團的人嗎?
燕三在甲板上呆着無聊,所以,就打算回房,但,燕三剛走到樓梯處的時候,一個穿着勁衣的漢子攔住了燕三。
這個漢子,看起來是穿着家族式的制服,但是,奇怪他胸前或肩膀上卻沒有家族徽章,也沒有戰士級別的勳章。
一個家族的侍衛或成員在外面的話,他身上沒有別着家族徽章,只有兩種解釋,一,他是不想外人知道他是來自於哪一個家族;二,那是幹私人的事,與家族無關。
“燕三先生嗎?”這個漢子攔住了燕三的去路,很有禮貌地說道。
雖然這個漢子看起來有點三大五粗的味道,看起來是很驃悍,但,卻彬彬有禮,這樣的人,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家主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所以,身邊的都受到薰陶;二,這個家族是一個久遠的貴族,擁有貴族真正的修養,這種貴族,不是那種暴發戶所能相比的。
燕三看着這個漢子,他不認識這個人,也沒見過這個人,至少,從上船到現在,他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有什麼事嗎?”燕三目光一凝,說道。
這個漢子很有禮貌地說道:“不知道燕三先生可否移駕,到樓下走一趟,我們家主想見見燕三先生。”
說話咬文嚼字,就算燕三沒見到對方的家主,也就立即知道,對方的家主,是一個很有修養的人,至少,絕對不是一個大老粗。
“你們的家主是哪一位,我認識嗎?”燕三凝目地望着這個漢子。
漢子對於燕三的盤問,也沒有怒氣,很平靜地說道:“燕三先生見到我們家主就知道了。”
燕三猶豫了一下,就點頭說道:“好吧,我去見見你的家主。”
“請先生跟我來。”漢子很客氣地對燕三說道,然後鞠了鞠身,在前面帶路。
這個漢子帶着燕三到了燕三他們所住的下面一層船樓,在這層客房長廊入口處,竟然還有兩個漢子在守着,看模樣他們是包下了這一層的客房。
漢子帶着燕三到了這層船樓的客廳之中。燕三他們住的那一層樓,也一樣有客廳,怒虎傭兵團的弟兄也常在那裡聚會,同時,也把那裡的客廳當作了飯廳。
但,眼前的客廳,比燕三他們上面那層的客廳更加的豪華,地面上鋪着的是白花淡紫鑲金綿毯,上面吊着水晶臘臺,臨窗處,竟然還有屏風,廳中擺長桌,上首坐着一個女子。
眼前的客廳,看起來哪裡像是在船上,特別桌面上的插花,絕對會讓你產生錯覺,以爲這裡是某處豪宅的客廳之中。
當然,只要你付得起錢,天馬商盟都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而改裝。
坐在上首的女子,讓任何人看了,都爲之眼前一亮,好一個美豔無方的少婦,眼前少婦人,看起來二十七八,美豔得不可方物。
美少婦一雙丹鳳眼,盈盈嬌媚,猶如會說話一樣,絕對是屬於那種回眸一笑、衆生傾倒的尤物。瓜子臉兒豐潤有神,白如雪,凝如脂,光彩照人。高隆的瑤鼻,嫣紅姓感的朱脣,俏而迷人的下巴,無一處不透露出了嬌嫵之態。
修長的身體,豐滿怒放的曲線,實在是美豔極了。眼前的美少婦,絕對是屬於熟透了的水蜜桃,讓人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如此豐滿迷人的身體,如此美少婦,絕對是屬於尤物。
美豔無比的少婦坐於上首,端莊高貴,貴胄之氣,油然而生,膽子小一點的人,只怕是在她面前都不敢擡起頭來。
紫衣的衣裳,斜插的金步搖,無一不襯托着她的高貴。
美少婦身邊,還站着兩個俏麗的侍女在侍候着,任誰一看這樣的場面,都知道眼前的美少婦,非富即貴。
就算是再有架勢,再高貴端莊的人在面前,燕三也一樣是放肆無比,目前而言,還真難找到讓燕三不敢放肆的人。
“嗨,美麗動人的夫人,是你找我嗎?”燕三大馬金刀地坐在了美少婦的對面,笑着說道。看到眼前美少婦如此的美麗動人,都忍不住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燕三見過的美女無數,上兵雪,藍靖月,葉秋蝶,聶冷煙,顏夜蓉等等,哪一個不是大美女,不過,論成熟的少婦風韻,燕三見過的美女中,還真沒有人能與眼前的美少婦相比,眼前的美少婦美豔得嫵媚,美豔的入骨!
燕三如此的不客氣坐在家主面前,還如此放肆的打量着家主,這讓周圍的家僕侍衛不由直皺眉頭。
眼前的美少婦,也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徐徐地說道:“我久聞燕三先生的大名,今天能有一幸見燕三公子……”
燕三打斷她的客氣話,說道:“美麗的夫人,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首先,我不認識你,第二,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所以,你先自我介紹一下,然後,我們談談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對於燕三如此的放肆,美少婦只是輕蹙了眉頭一下,也沒生氣,很有修養地說道:“哦,這是我的失禮,我來自於楓葉段家,字語露。”
“段語露。”燕三喃喃地說道:“好名字,欲道輕語而不露,哇,好有詩意的名字,一聽名字,就讓人魂都消了一半。就算是我,沒見人,只怕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大美女。”
被燕三一說,美少婦都嚴肅不起來,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個人,總會是打破別人的氣場,打破別人所經營出來的氣氛。
燕三當然不知道楓葉段家是大有來歷了,因爲,他從來沒關心過靈藍大陸的局勢。
“哦,那美麗的段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呢?”燕三瞅了瞅段語露一眼,說道:“嘿,嘿,我最喜歡你能帶給我一筆好買賣,所以,客套話不用說了,直接說什麼事吧。”
段語露在心裡面不由苦笑了一下,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會文質彬彬,顯得特別有禮貌,但,這個人倒好,一點都不在乎,也根本不在意他自己在她面前的表現。
“聽說燕三先生占卜之術是極爲之準。”段語露被燕三這麼一說,就只好說道。她的聲音很好的,軟軟卻又不失威嚴,有一種異樣的銷魂。
“呃——”燕三爲之意外,說道:“算命這東西,准不准誰都不敢打包票,老天的心思,誰敢說猜得準,只不過是偷得一線天機,至於以後的事情如何,那就看各人的造化。”
說到這裡,燕三揉了揉一下鼻子,說道:“算命這買賣,我很久沒做這種生意了。”
的確,燕三在寒山學院發現了更賺錢的生意之後,就很少給人占卜了,畢竟,占卜這種事情,是偷窺天機,對他個人影響很大,偷得天機越大,他耗損的心力就越大,如果看透天機,說不定他小命會不保。
“我還想請燕三先生給我算上一卜。”聽到燕三這麼一說,美少婦有些失望,說道。
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你先別急着失望,我只是說我很久沒做這種生意了,又不代表着我不做這種生意。既然你都誠心請我算一卦了,我會推辭不成?嘿,嘿,只要能賺錢的事,我都不會放過的。”
看到燕三那要流口水的神態,段語露都有一股想笑的衝動,因爲,燕三那坦率毫不掩飾的神態,讓她覺得很有意思,許多男子,在她面前,都儘管裝出一副很有修養很有氣質的模樣,但是,燕三卻放肆無比,一點都不裝飾。他果然像傳說的那樣,貪財如命。
“我的老規紀是這樣的,普通百姓,一兩銀子,富貴人家,十兩銀子。所以,美麗動人的段夫人,你得拿十兩銀子來。”燕三瞅着段語露說道。
燕三話剛落下,段語露身邊的侍女立即拿出了一錠黃金來,放在燕三的面前。燕三看到黃金,那就直流口水了,他貪財的毛病什麼時候都改不了。
燕三摸了摸黃金,然後擡起頭來,望着段語露,嘿嘿地笑着說道:“雖然我很貪財,而且黃金也無比的迷人,比美麗無比的少女還要迷人,但是,規紀就是規紀,我這條規紀是不會改變的。還是老規紀,普通百姓,一兩銀子,富貴人家,十兩銀子。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
段語露不由爲之意外無比,燕三貪財事之事,她早就知道,而且,剛纔他看到黃金就直流口水,也看得出來,他的確是一個貪財的人,但是,黃金放在面前,他卻仍然是堅守規紀,這實在是一個奇怪無比的人。
“是語露失禮了,不知道燕三先竟然是這樣的規紀。”段語露很有修養,很有氣質,徐徐說道。然後讓侍女拿十兩白銀放在燕三的面前。
燕三拿起白銀,習慣姓地咬了一口,然後嘿嘿地笑着說道:“貪財了,貪財了。”說着,忙把白銀放在懷裡面。
看到燕三這樣的動作,段語露身後的侍女都想笑,事實上,段語露也一樣想笑,但,仍是忍住了,他還真是一個奇怪無比的人。
燕三掏出八枚龜殼,望着段語露,說道:“美夫人想算什麼呢?”
段語露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沉吟起來,看來,她似乎在之前想好了要算什麼的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主意。
“嘿,美麗的夫人,你最好先想清楚了,我很少給人算第二次的。”燕三說道。
段語露並非是優柔寡斷的人,她聽到燕三的話之後,就說道:“我就算這一次之行吧。”
“嘿,你是改變主意了吧,是想算一下我算得準不準是吧。”燕三聳了聳肩,說道:“無所謂了,不過,我很少給人算第二次,下次就算你願意出錢,我也不見得會給你算,除非是緣份。”
段語露一怔,沒有想到燕三的心思竟然是如此的通透,一下子看出了她的想法,“雙手捧着龜殼,心懷誠意,閉目,輕搖十下,然後撒於桌上。”燕三說着,把八枚的龜殼遞給了段語露。
段語露接過龜殼之後,就按照燕三所說的去做,然後把八枚龜殼撒於桌上,龜殼在桌面上滴轉,最後,停了下來。
這讓段語露身後的侍女和在場家僕侍衛都爲之好奇,他們不怎麼相信燕三能算得出來,在心底裡面,他們並不怎麼相信占卜術,但,夫人要試一試,他們作爲下人,肯定沒有什麼話要說了。
燕三閉目,然後睜開雙目,凝目而望,循着卦象而看。
看到燕三此時的神態,段語露爲之一怔,此時的燕三,哪裡有剛纔的不正經之色,哪裡有剛纔那貪財之態,嚴肅無比,一股莊嚴油然而生,一股神息的氣息在他身上繚繞。
八枚龜殼卦甲,有五枚是蓋着的,三枚向上,分別是:木、上、金。三枚卦甲呈一字豎直排下,木在最上面,上在中間,金在底端。
過了好一會兒,燕三收回了目光,段語露望着燕三,輕緩地問道;“燕三先生,卦象上怎麼說呢。”
“嘿,有點意思的卦象。”燕三嘿嘿嘿地笑着說道,然後望着卦象,解說道:“木卦在上,上卦在中,金卦在下,金克木,這可是一個克卦,並不是好預兆,幸好是卦中有上卦,表明是有驚無險。”
“哦,卦象具體說了些什麼呢?”段語露說道。
燕三擡了一下頭,說道:“嘿,嘿,你還是不怎麼相信我的占卜是吧,所以,認爲我剛纔這番話,只不過是空洞的說詞,就像一些神棍一樣,專說一些非而是的語來胡弄人。”
沒待段語露說話,燕三笑着說道:“沒問題,那我就給你解釋一下卦象。”說着,燕三望着卦象,說道:“木在最上在,而且還在上卦的上面,這是上上之木呀,上上之木,只有一種木,那就是尋木。金在下,金如利刀,也就是說,斷木而尋,這裡是說,你是劈荊砍棘、去過了許多窮山惡水之地尋找一個人,所以,你這一次之行,也是在尋找着一個人。”
聽到燕三這麼一說,不單是段語露,在場的所有家僕侍衛都呆了一下,因爲燕三完全是說中了,完全是說中了段語露的心事。
“那請問燕三先生,這個人如何呢,下落在哪?”這時,段語露都按捺不住,忙是問道。
葉秋看着卦象搖了搖頭,說道:“嘿,嘿,難,你要找的這個人,很詭異。金頂有上,這是上上之金的人,金生水,木生火,上上之金的人,卻能在火中烤,水中泡,完全可以說是水火不侵,而且身是上上之金,只能說,你找的這個人,不是人,一異類,一身是金,不論皮肉骨都是金。”
“燕三先生,你肯定錯了,我要找的人,是一個人,不是什麼上上之金。”段語露聽到燕三的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燕三聳肩說道:“這是卦象,是不是,那是你的事情。而且,你這個卦象,還沒有完,金生水,而水上有木,金卻克木,這卦象上,你有落水之災,但是,克卦之中,卻有上卦,這卦象說,你這災,不是滅頂之災,一塊浮木飄在水上,能救你一命,如果你離開這浮木,必死無語。”
聽到燕三這話,段語露輕皺了一下眉頭,沒說話。
燕三看着卦象,繼續地說道:“不過,這算是一件好事,從卦象來看,卦象上說,金生水,水生土,也就是說,你大難之後,水必生土,而木長於土,這是枯木逢春之卦,說明美麗無比的夫人會迎來你催新的人生,說不定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放肆,胡說八道。”燕三話剛落下,段語露身後的侍女就嬌叱道。
燕三沒好氣地瞪了這侍女一眼,說道:“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個屁,如果你知道,就你來看卦象,不知道就雖嘰嘰歪歪。少給老子擺架子,又不是我厚着臉皮來算命的,是你們找我算命的。”
這侍女被燕三氣得說不出話來,粉臉漲紅。
段語露輕蹙了一下眉頭,說道:“燕三先生,莫見怪,我婢女護主心急,得罪了。不過,燕三先生,有些話,不能胡說,語露可是孀居之人,不可亂說,免壞我聲名。”
“亂不亂說,以後不就知道了,反正,這不是我自己說的,是卦象所說的。”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好了,這是你們的事情,反正我卦也算完了,錢也拿到手了,信不信,是你的事情,隨便你,我該走了。”
“送燕三先生一程。”儘管段語露有些不悅,但仍然是很有修養,對在場的家僕侍衛吩咐說道。
引燕三進來的漢子送燕三離開,一直送到了長廊樓梯處才止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