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琴瑟引憶

飲罷飛雪,茫然又一年歲。

一天在練功期間,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古琴聲。夜殤被這琴聲所吸引。便順着琴音,來到了後院。夜殤怕別爹發現就悄悄地躲在假山後,透過石洞遠遠地看去有一女子在彈奏古箏。再仔細一看,這一女子竟是孃親。而爹爹在不遠處坐着,閉上眼睛正在聆聽這美妙的絃音。

靜水流深,滄笙踏歌。竹風花鳥彷彿都在和着。夜殤也沉醉在其中,坐在假山之上學着父親的樣子聆聽。無論怎麼聽,都做不到像爹一樣的沉醉。夜殤沉醉的是眼前的景,其情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風吹草動蝴蝶舞,豔陽花開魚兒浮。

在琴音停止之時,夜殤就趕緊回到前院練武。

在日仄時分,夜殤趁着爹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去找娘。穆夫人看見她道:“夜殤怎麼不練功跑這裡幹什麼?不怕被你爹看見?”

夜殤笑笑道:“我就是看見爹走了纔來的。我今天看見你彈古箏了,好好聽呀!你教教我好嗎?”

“你想學嗎?”

夜殤使勁點點頭道:“恩恩”

“好吧,那我以後就去後院教殤兒彈古箏。”

夜殤高興地拍着手道:“好耶!”

穆夫人把夜殤領到後院中。讓夜殤坐在古琴前道:“古箏又名漢箏、秦箏、瑤箏、鸞箏,屬於彈撥樂器。它的音色優美,音域寬廣、演奏技巧豐富,具有相當強的表現力,結構由面板、雁柱。

常用演奏手法採用右手大、食、中、無名四指撥絃,演奏出旋律、掌握節奏,左手演奏法還有在箏柱左側順應弦的張力、控制絃音的變化,以調整音高,完善旋律。

箏的指法頗多,右手有勾、託、劈、挑、抹、剔、打、搖、撮,琶音、刮奏、和絃音等,其中最富有特點的是刮奏與和絃音,刮奏也稱花指、對旋律的表現性和旋律性有很大的影響。

左手有按、滑、揉、顫、泛音等,箏是半固定音階樂器,它以五聲音階定弦,所謂‘以韻補聲’就是左手按音的奏法,彈出本弦發聲之外的音叫做韻。

通過突出左手按顫取韻,豐富了箏的表現力,彰顯了箏旋律的獨特個性,即成爲‘以韻補聲’”。夜殤是全神貫注的聽着。

一復一日。夜殤終於學會了彈奏古琴。就想自己對着山林彈奏。於是就帶着丫頭小玉來到了一片山林之中。在清風之上,坐在石凳間,對着山林,對着泉水,對着鳥獸啓奏了起來。起鳴時鳥兒歌唱,清溪流水。一切自然的聲音都和着。是那麼的清新自然,甜美純淨。

這時,有個男子在打獵中聽聞有絃音響起,便一個跟頭翻到了樹上。看見在不遠處有一個姑娘在彈箏,就再一個跟頭翻到了離夜殤最近的一棵樹上,只見一襲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披一襲青色紗衣,肩上有一條用上好的淡淡的黃色絲綢做成的披風,穿上與裙子絕配,裙上繡着白色的百合,那白裡透着點紅,就猶如那白皙紅潤的臉龐,上層頭髮盤成圓狀,插着幾根鑲着綠寶石的簪子下層將三千青絲散落在肩膀上, 清風拂過 ,如絢爛斑斕蝶翼翩然飛落。

當指尖落下第一瓣紅,溫柔了弦上的崢嶸。深山幽竹爭空,三尺瑤琴叮咚。遠望去,是如畫的彩虹。

那青蔥玉指在箏上不斷地挑動箏弦,那優美的琴音就會悠揚的傳入耳中,閉上眼睛靜靜的聆聽,夢隨風萬里,鶯呼起。燕忙鶯懶芳殘。正堤上,柳花飄墜。亂花飛舞,點畫青林,翠葉吹涼。幾多情愫心飛揚,廣袖流雲。堪稱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之境。這片景只覺得讓他心情舒暢,神清氣爽的感覺。

直到,琴音漸止,才把眼睛睜開。看見夜殤要走,他忽然跳了下來,四目相對,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丫頭在唉的聲音中,鬱恆禕才恍過神道:“姑娘,在下鬱恆禕,我方纔在樹上傾聽你鳴琴。猶如白鳥爭鳴之悅耳,百花齊放之炫爛。讓我看到了飛花飄絮,霓裳翩舞。讓我覺得幾多情愫心飛揚。見得廣袖流雲,琴曲指尖凝,清水芙蕖脫塵屑之感。讓我可以嗅得百花香,真是千年難尋的佳音呀!請問,方纔姑娘所奏何曲?”

對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眉清目秀,白淨柔嫩 滿面紅光。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小玉充滿怒視的眼神望着眼前的這一男子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如果聽了那就算了,不要問那麼多,趕快走。”

夜殤道:“小玉,不要那麼無理。”

小玉退身道:“是,小姐.”

鬱恆禕道:“姑娘,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想問問這是何曲?”

夜殤道:“公子過獎了。此乃《空山鳥語》是也。此地不是公子該來的地方,請速速離去可保平安。”隨即夜殤和小玉轉身離去。當他想問其名時,夜殤已遠去。

暗自思量道:“不就是聽了首曲子嗎?幹嘛那麼兇?小心以後沒人要。哈哈。難道,這片小小的山林之間還會有危險不成。這明明乃是世外桃源嘛,怎麼會有危險呢!真是莫名其妙。今天打獵的心情全沒了,回家吧!”鬱恆禕又一個跟頭,就翻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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