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下十分些詭異的場景,我連忙在人羣中開始尋找母親的身影,但讓我意外的是,我居然發現了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還低着頭的父親。
見狀我快步的走上前去,同時臉上充滿着疑惑的看着父親,“爸爸?...你最近跑哪裡去了,爲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媽媽呢?”
聽到我的問話聲音後,之前還在愣神的父親,才緩緩的擡起了他的腦袋,可不知道爲何,父親此刻的雙目,既然佈滿了紅色的血絲,同時他一動不動的看着我,遲遲沒有開的了口。
也就是父親這般頹廢的眼神,頓時讓我心生了,些許的不安,我也變得有些急躁起來,大聲的詢問父親,“爸爸你說話啊!...媽媽呢?”
正是我這過大的一聲,讓原本吵鬧的屋子,都在此刻驟然的安靜了下來,同時在場的衆人們,也把目光都聚焦在了,我們父女二人的身上。
見到此番景象,知道瞞不過去的父親,只能全身顫抖,先揉了揉眼睛,然後哆哆嗦嗦的嚥了口唾沫,“你..媽..跳樓了!”
“什麼?”父親的此話一出,彷彿周圍的時間,都停止了下來。等我稍作清醒後,我用着驚恐萬分的眼神,看着角落裡的父親,然後對着他拼命的搖起了頭,“不可能!...不可能! ...你絕對是在騙我!”
可聽到這話的父親,不但沒有反駁我,居然還默默地留下眼淚,一臉痛苦的對着我說,“都怪我...怪我...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父親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我心裡防線上,來了一擊最致命的打擊,此時已經無法保持理智的我,立刻抓起他的衣服,流着眼淚用着不願相信這一切的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你快告訴我!你在騙我!...你快說!”
可父親聽後,只是低下了腦袋,然後默默了搖了頭。見此情景,我的身子彷彿不受控制了一般,我抓着父親的衣服,就瘋狂的搖晃起了起來,“你還我媽媽...還我媽媽...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什麼要和媽媽吵架,爲什麼不回家,你快說話啊!”
明顯我的這一舉動,都嚇壞了周圍的人,他們趕快把我,從父親的身邊拉開,然後聯合把我,拖拽回了自己的房間裡。然後就是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什麼,但當時的我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只記得那晚我哭的很撕心裂肺,以至於我後幾天的嗓子,一直都發不出聲音來。
三天守靈結束之後,我按照章程參加了母親的葬禮,不過在葬禮上來了誰,走了誰,甚至誰在跟我打招呼,我都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因爲這時的我可以說,早被打擊到失去了一切,感覺這個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葬禮結束後,失了魂的我,也沒有去參加父親準備的宴席,而是一個人低着頭,孤獨的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才慢慢的回到家中。
回去後,父親正焦急的坐在沙發上,看見打開家門的我,褲子上都是被掛爛的破洞,還有褪去鞋後,早就被血液浸透的襪子,他一臉着急的質問我,“可可,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可這個時間的我,誰的話都聽不見,只是徑直的走回房間,默默地鎖上了門,然後躲在被子裡, 繼續面無表情的留着眼淚。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的生活就是,醒來,哭泣,然後再次醒來,再次哭泣。而期間父親也沒有過多的打擾我,只是把飯煮好,放在了我臥室的門口。
時間差不多到一個月後,我這股勁才慢慢的褪去,同時沒怎麼好好吃飯的我,也才漸漸地感覺到胃裡傳來的飢餓。
這天我向往常一樣打開房門,卻沒有看見爸爸給我留下食物,同時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沒辦法的我只能穿上衣服,戴個帽子,就出門了。
本想去家門口的粥鋪,隨便吃點的我,卻意外的看見了,外面小攤上,賣的雞肉捲餅。爲此我突然眼眶頓時一酸,回想起來了,這是媽媽接我放學後,都會偷偷給買的好吃的,見狀我也緩步的走上前去,對着老闆說,“叔叔,來兩個!”
考餅的叔叔看見我,“呦!小姑娘,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沒跟媽媽一起來? ”
就是這一句話,突然就像釘子一樣,打了我個錯不及防,眼淚瞬間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爲了不讓人看見我落淚的樣子,只能特意拉低了帽沿,然後把頭低了下去。
老闆也很識趣,見我沒回答,也沒有繼續在追問下去,而是把做好的餅子,又給我多加了一些雞肉,然後才微笑着遞給了我。
之後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去散了散心,我找了到一個,難得空氣很好,周圍又很隱蔽和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等坐下後,我先把手中的一個餅子,放在了我的旁邊,然後留下一個,一口便咬了下去。
隨之有一股味道就和回憶一般,一下就涌入了我的心頭,此刻控制不住的我,眼淚又悄然的掉落下來了。
我一邊眼中含着淚水,一邊大口的吃着餅子,而這時的我多希望母親,能和以前一樣,從我的旁邊拿起另一個餅子啊!
可就在我傷心之餘,突然有一個男孩的聲音,打斷了我,“... 你沒事吧?”
聽見這聲音後,我連忙用手抹去臉上的眼淚,然後快速的轉過了頭去。
他看見我這過激的反應後,好奇的對我說,“...你不用裝的,我什麼都看見!...可你爲什麼哭啊?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
聽到他這一番多管閒事的詢問後,我並沒有心情理他,而是直接打算起身離開這裡。
可他見到我要走的時,忽然就像盯着獵物一般,看向了我放在一旁的餅子,然後邊說邊準備拿起它,“ 咦?這個你怎麼不吃?...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能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