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記憶

在徐久的記憶中,任合永遠都留着一板黑色的寸頭,壯碩高大的身體在人羣中,總是十分的顯眼。

牆上的時鐘開始逆轉

2002年

徐久和任合還有另一個男孩沈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也人們就是俗稱的發小。

小學時...徐久和任合在機緣巧合之下,分在了同一個班裡,因爲早就相互認識,所以任合對徐久也是出奇的好,表現的就像一位大哥哥一樣。

尤其這個時期的徐久,有些瘦小不愛說話,更別提什麼朋友了,但好在有任合在他旁邊,纔沒有人敢欺負他。

上初中後,他們各自去到了不同的班級,雖然放學依舊一起回家,週末也同樣一起出來玩,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徐久和啊合的關係也遠沒有,像小學一樣親密了。

從那時候開始可以說...沈明、徐久、任合三個的關係,都回到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初中那個年代很“亂”,學校霸凌事件成了家常便飯,而這期間膽小怕事的徐久,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勇氣,總是喜歡幫助一些被欺負的同學...人數多到,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可徐久之所能敢這麼做,大多還是因爲任合,不過隨着次數漸漸變多,啊合對徐久就慢慢的有了些怨言。

初中畢業典禮後,他們三個像平日裡一樣,悠然的躺在操場上,仰望着天空,而徐久隱約能感覺到阿合有些心事,爲了緩和氣氛。

他坐起身問道“你們都想去哪個高中?要不我們去同一所高中吧!這樣我們還能繼續在一起玩,雖說住一個小區,但到時候萬一學業忙了,也會很難見到吧...”

沈明聽後,一臉壞笑的看着徐久,“呦,怎麼了久?離不開你大哥我啊!不過你說也對,去了新學校沒有朋友一定會很無聊吧!”

徐久看着臉小嘴巴大的沈明開口噴道“去你的,你還會缺朋友?”

沈明咧着大嘴哈哈的笑着“對了!啊合你呢?”

啊合只是閉着眼睛,一臉淡然的回了句“行。”

提到這裡,徐久摸了摸手指,長嘆了一口,“當時真不應該提出,上同一個高中這種餿主意...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可能啊合也不會死了。”

說完,坐在對面的陸可,倒是安慰起了徐久,“你不必過多自責,人不可能遇見未來,如果能遇見未來,這世界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後悔了。”

但這番安慰...她說的很僵硬,讓坐在對面的徐久,都不自覺的擡起頭看想她....那是一臉的冷漠。

叮鈴...鈴....陸可手機在一旁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小跑了出去,徐久通過玻璃能清楚的看見,她表情變得有些凝重。匆匆的掛斷電話,過來跟徐久禮貌的說了句,“不好意思...突然有點事,改天再約後。”快速的離開了。

這無異於又增加了徐久的好奇心。

回到家,徐久撥通了何玉的電話。

”喂,怎麼了徐隊?”

“小何,麻煩你幫我查個人。”

“誰?”

“名叫陸可,大陸的陸,可以的可,女性,年齡30左右,家裡的來頭不小,應該不難查...還有記得要保密!”

“放心,徐隊,明天就能給你。”

第二天,一大早,鹿鳴開車帶着徐久來到閨蜜家樓下。

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看起來像是90年代的建築,只有7層。

小區裡很擁擠,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把車停好,下車後,鹿鳴對徐久說,“上次來她家調查,剛敲門說了句我們是警察,突然就有一個男的,捂着臉衣服都沒穿好,從裡面衝了出來,把我和潘叔嚇了一跳。

潘叔本打算追,但看見她安然無恙的走出來後,我們就馬上都明白了。當時她衣不蔽體還不緊不慢的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之後的調查,也不怎麼配合,動不動還喜歡嗆我們一下,我真是討厭這種女人。”

徐久聽後,表情變的有些無奈,他大聲的對着鹿鳴說道,“你呀!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透過現象看本質,如果好人壞人都寫臉上,還要我們警察幹什麼!”

說完,徐久便下意識的撇了一眼鹿鳴,不過鹿鳴的表情告訴徐久,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你說好巧不巧,剛來到閨蜜家門口的徐久,剛準備敲門,門突然“砰”一下就打開了。

緊接着從門裡走出來一位黃色捲髮,打扮的十分花枝的招展女人...看樣子是準備要出門。

四目相對後,女人用手指着鹿鳴,一臉嫌棄的說道,“你怎麼又來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難道你們警察每天都沒事幹麼?”

聽到此話的鹿鳴,瞬間就跟吃了槍藥一般,“你怎麼那麼多話,讓你幹嘛就幹嘛!”

沒等鹿鳴的話語結束,徐久便怒看了一眼的他,示意他閉嘴後開口,才繼續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這次我們來是想繼續瞭解下有關被害人的事。”

女人此時一臉不情願,“又不能不配合,請進吧!不過要快點我還有事。”

兩人剛踏進房門半步,隨之房子裡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就撲面而來,徐久掩飾的捂了捂鼻子,有些踉蹌的走了進去。

好傢伙!徐久一眼望去家裡可以說是髒亂不堪,幾乎滿房子都是衣服,化妝品,零食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你們要問什麼?”說着閨蜜便從煙盒裡淡然的拿出了根菸點上。

見狀徐久和鹿鳴,只能騰了騰衣服勉強找了個地方坐下。

坐下後,鹿鳴隨即就開口詢問道,“你對被害人的家人瞭解麼?”

“還好吧....她媽媽對我挺不錯很熱情,有時候去小雪家(被害人)她媽在的時候每次都要留我下來嚐嚐她的手藝。

我父母走的早,有時候看到伯母做飯的樣子,我就會想起死去的母親。小雪命真好啊!有個有錢的爹媽。不像我父母爲了治病,把家裡錢都花完了,還欠了不少,最後病也沒治好人也沒了。”

“那被害人當時沒有幫你麼?”徐久關心的問道。

“ 她那時候還在上大學,雖說家裡有錢但她的性格很要強,平時都是自己打工賺錢,基本不問家裡要,所以她身上也沒多少錢,把能給的都給我了。”

鹿鳴可能覺得徐久扯遠了,就把問題給拉了回去。“她丈夫呢?你瞭解麼?”

聽着,她不緊不慢的把,菸頭按滅在了菸灰缸裡。

“ 小雪這個人比較抗拒我見她周圍的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能感覺出來,每次我們見面也幾乎都是單獨的,有時候碰到她丈夫,也就是客氣的打個招呼。

他丈夫一臉書生的樣子,跟我這種人也不是一路的,所以沒什麼可聊的。不過小雪最近老是抱怨她老公笨的要死,什麼都學不會,只會給她添堵。

我當時直接就勸她,不行就離了,她這條件什麼好的找不到。但她每次都嘲笑我,說我什麼都不懂。現在看來她纔不懂吧,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個結局!”

“那你的意思說,她有可能是丈夫殺的?”

她一聽這話,立馬解釋道,“我可沒有這麼說,他丈夫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如果說有可能殺她的話,我倒覺得是她弟弟!”

“爲什麼?”徐久皺了周眉頭,繼續追問了下去。

“ 也沒有,只是感覺,小雪平常也很少聯繫他弟。我偶爾見過幾次,雖然挺帥的,但眼神裡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我也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看着不舒服。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弟人長得好看,家裡又有錢,我要是能做他女朋友就好了!”

鹿鳴聽後,一臉無語的看向了她,“剛你不說他是殺人兇手麼?怎麼下一秒就要嫁給他了?”

“ 那只是猜測警察大人!但如果能跟他結婚的話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不像你,我估計誰這輩子嫁給你誰倒黴!”

鹿鳴忽然站起來“你說什麼?”

眼見鹿鳴情緒不對,徐久便直接呵斥他“坐下”。

然後只能一臉歉意的,對着被害人的閨蜜說“,不好意思,他脾氣有些暴躁,我回去會管教他的,那其他人呢...比如工作上的?”

女人冷笑道,“工作上我就更不知道了,她又不讓我去她公司,可能覺得有我這個朋友丟人吧。”

見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徐久站起身子對女人說道,“ 行,大概瞭解了。那今天打擾了,你不是還有事,那我們就先走了。”

等離開之後,鹿鳴則生氣的對着徐久,大聲的說道,“...我看是她想嫁給被害人弟弟,結果被害人不同意所以才把她殺了吧!這種女人,什麼事幹不出來。”

徐久摸了摸手指,小小的思考了一番,“嗯...也算是一種動機。

不過...鹿鳴你今天怎麼回事,查案是憑個人喜好的麼?乾脆這樣....你把你不喜歡的人都抓起來,這世界不就太平了麼?

算了...懶得說你了,等會回去把警察手冊抄一遍。”

聽到訓斥的鹿鳴,跟在徐久的身後,有些委屈的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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