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脣和黃阿毛走出寢室後,才覺得呼吸通暢了許多。
但是黃阿毛說:“我覺得左寒城其實也不是一個多複雜的人,我感覺他爲人雖然疏淡冷漠,但那是人家常期身處高位的原因,而且人家是自帶着氣場的。而且我覺得他很紳士啊,對安好其實也挺不錯的……”
脣脣沒說話,只瞥了一下嘴,過了一會兒後才說:“可是當初左寒城在發佈會現場抱着容雪走出來的時候,他看着安好的那個眼神,你也看見了,換做你是安好,你會怎麼做?”
黃阿毛冷笑:“當然是趁着血還流着呢,直接砸爆容雪的頭啊,我還能怎麼做!”
脣脣再度沉默了,走出寢室後,脣脣忽然停下腳步,小聲說:“我覺得安好有心事,昨天在醫院裡的時候她和容謙之間也不對勁。”
“那這兩天咱們在班裡試試看能不能堵到容謙吧,看看他到底和安好之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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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好不知道自己睡着的這一下午究竟發生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事。
她還是醒了之後發現已經下午三點多了,見左寒城沒有在寢室,以爲他是自覺的滾蛋了,於是從牀上爬起來,走出寢室門的剎那就嚇了一跳,一臉詫異的看在堵在門口的幾個平時和她之間關係並不是很親近的女同學:“你們幹嗎啊?嚇死人!”
說完安好就一臉沒好氣的就要直接關上門,結果其中有人忽然說:“安好,那個人真的是左寒城啊?”
安好嘴角一抽。
得,到底還是一尊神,走到哪裡都備受矚目。
來女生寢室走一遭還要被一羣人在後面八卦個不停。
她不耐煩的看着她們:“幹嗎?是不是左寒城你們自己沒長眼睛?不會分辨?來問我幹什麼?”
真不能怪她沒有好口氣,這纔剛起牀就被嚇了一跳,何況這些女生以前沒少在背後惡語相向,她憑什麼要對她們有好口氣?
那幾個女聲見她這態度這麼惡劣,頓時撇了一下嘴,直接一鬨而散。
安好仍然覺得莫名奇妙,左寒城來過又怎麼樣?他來學校的時候她們不是早就看見了?
來女生寢室很稀奇嗎?
結果她纔剛轉身要回寢室裡,順手正要關門,外面忽然又傳來一道聲音。
“顧安好,顧安好同學。”
聽見那是宿管阿姨的聲音,她頓時磨了磨牙,本來這心情就已經夠滯悶的了,左寒城丫的來過一趟,她居然還要面對宿管阿姨的質問!
她驟然打開門轉過眼就一臉沒好氣的看向宿管阿姨:“幹什麼!不就是被家屬探望了嗎?有必要這麼追着不放嗎你們?想問什麼找他去,別找我!”
說完她就要關門!
結果宿管阿姨這時已經走了過來,上前就直接用懷裡抱着的幾套新被子頂開了她的門,沒讓她將門關上。
安好怔了一下,更在看見宿管阿姨手裡抱着的那幾套新被子時有些發懵:“這幹嗎啊?有新生要來我們寢室?學校不是說過給我們三個特例,這間寢室只讓我三個住嗎?有新生就讓她們住別的寢室去,又不是全都滿了!”
宿管阿姨抱着被子跑上來到現在還沒說上話,就聽見安好這會兒滿臉不情願的嘟囔了半天,乾脆直接將那幾套被子放在了她的牀上。
“是左總交代讓我們給你們三個的牀被都換一遍,還交代以後每個星期過來收走你們的被子拿去洗,如果洗舊了就直接換一套新的。”宿管阿姨一邊說一邊直接將安好牀上那套很乾淨但是因爲用了三年所以洗的有些發白的被褥拿了起來:“以後你們的被子交給我們洗,每個星期一次。”
安好張了張嘴,有些懵逼。
平時她們的被子都是每人兩套,這樣交換着洗,需要洗的時候就拿到校外去找家洗衣店幫忙洗,可從來沒享受過宿管阿姨幫忙清洗的這種高級待遇啊!
據說這種待遇只有校領導的孩子在這裡上學的時候纔會有!
眼見着新的被褥被換好,另兩套被宿管阿姨放到了脣脣和黃阿毛的牀上,在臨走前回頭說:“蘇脣脣和黃茂同學的被子換好後就讓她們拿到我那裡去。”
直到宿管阿姨走了,安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驟然快步走上前打開寢室門,伸長了脖子向外望,看着阿姨的背影大聲道:“那我們的校服你給不給洗啊?”
宿管阿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從樓梯邊摔下去,勉強整理了一下神色回頭瞪了她一眼:“這麼大個姑娘連校服都不會自己洗嗎?”
“啊,你不是說左總交代的嗎?那要不要我讓他再給你交代一下洗校服的事情?”
宿管阿姨臉色一變:“要洗幾套?呆會兒一起拿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扭身便走,像是生怕她再又把內-衣-內-褲也一併交代了出去一樣。
安好站在門前頓時就笑出了聲。
左寒城來這麼一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用處,就是不知道這種左太太的特權她還能用多久。
她嘖了一聲,有些惆悵的挑起眉轉身回了寢室。走到窗前正要拿起自己的水杯時,卻忽然兩眼一瞪,驟然直接趴在窗臺上向外看。
女生寢室樓下,左寒城挽起了白襯衫的衣袖,手中拎着安好的開水瓶,正在下面路過,卻轉眼就被一羣女生給包圍了。
安好看得直乍舌。
特別是看見左寒城那副襯衫西褲一副社會高等精英的模樣,結果手裡卻拎着個白鋼顏色的開水瓶,這一幕真是詭異的無法形容。
關鍵是他怎麼還沒走?
丫的究竟是不知廉恥到了什麼程度!
昨天還能在醫院裡探望容雪,一副關切的要命的表情跟醫生說話,今天就能來這裡在她面前裝模做樣。
結果還能裝的這麼徹底!
這是在她還睡着的時候沒打算離開,乾脆幫她去開水房子打水去了麼?
呵呵噠,有沒有必要做出這麼一副貼心的好男人的樣子!
安好直接將水杯重重的放在窗臺上,特別是看見那些女生圍繞在左寒城身邊嘰嘰喳喳的模樣,更是眼皮狠跳,總感覺這些女生肯定不會在他面前說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