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其他人被她嚇了一跳,忙圍了上來。
柳暮夏潔白的襪子已經被割裂染紅,舞蹈老師喊道:“拿剪刀來!”
小心的將襪子剪開,腳心一道兩寸長的傷口猙獰淋漓。
舞蹈老師到底比孩子們淡定:“把藥箱拿來,先止血,讓節目組準備車,需要去醫院縫針!”
柳暮夏的額頭已經冒了汗珠,這身體不怎麼耐痛,她忍着疼抓過舞鞋。
從裡面拿出一塊兒掌心大小的厚玻璃,邊緣很鋒利,顏色很透明。
舞蹈老師皺起眉:“這怎麼回事?誰的杯子碎了掉進來的?”
所有人都搖搖頭,很顯然不是,如果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聽見。
沒一會兒節目負責人來了,瞭解了情況後指示道:“來兩個人陪她去醫院,我去查監控。”
“我陪她去。”圍過來的陳婷也不問同不同意,上前去攙扶起柳暮夏,還有同組的白嵐跟她一起去。
縫針的時候打了麻藥,柳暮夏這才感覺活過來了,儘管現在她的臉都蒼白如紙。
“哪個孫子乾的?”陳婷一臉的氣憤,“玩起玩不起?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白嵐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我那時候正好出去了,也沒看到有什麼人過去,可是,不應該有人這麼壞吧?”
“沒什麼不可能的。”陳婷冷笑一聲,“你知道當明星的誘惑力多大嗎?是個人都能看出你們那隊實力更強,中規中矩的比賽,那不是穩輸嗎?”
白嵐驚訝的小嘴張大:“你是說,是對面那組的人?不會吧?”
“總不會是你們組有人不想贏吧。”陳婷嗤笑一聲,“慕夏,你覺得可能是誰?有沒有跟你不太合的人?”
柳暮夏這些天就埋頭苦練呢,跟對面那組更是基本沒接觸,但要說是意外又實在說不通。
“等調查結果吧。”柳暮夏不想猜測誰,但也並不相信誰。
她對自己哪方面都很有自信,但識人的眼光…柳瑩給她的教訓已經足夠大了。
“我說,是誰這麼不知好歹暗算我家小……”病房門忽然咔嚓被推開,一個好聽但輕佻的聲音傳進來。
柳暮夏聽到聲音狠狠一擰眉,冷目掃了他一眼,硬是將肖晨的後兩個字瞪了回去。
陳婷和白嵐好奇的轉過頭一看,門口是個很帥氣的男人,嘴角微微噙着笑,看上去有些桀驁。
“哦,還有兩位美女在呢?”老頭子不準對外說他們結婚的事,肖晨一改口,“小慕夏,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閉嘴。”聽他叫自己的名字,柳暮夏都想吐,“你來幹什麼?”
肖晨雙手插兜大刺刺的一坐:“你應急聯繫人的電話留的家裡的吧?你們那個節目通知的,爺爺又不在,我不來誰來?難道還能是那個癱……”
“不需要。”柳暮夏臉黑下來。
“人家節目組還讓兩個美女回去練習呢,你總不能老麻煩人家吧。”
柳暮夏抿了下脣:“陳婷,白嵐,你們先回電視臺吧,我沒關係了。”
“沒問題吧?”陳婷見她好像不怎麼待見這帥哥似的。
“我送送兩位,順便開車過來,還是回去養着吧,我可不想待醫院。”
肖晨笑眯眯的和兩人一起出了病房,“你是陳婷,你叫白嵐對吧?”
“恩。”白嵐有些驚喜,“你認識我們?”
“那當然。”肖晨一挑眉,“我也是看節目的好吧,這麼漂亮怎麼會不記得呢?”
好輕浮…陳婷瞬間對他印象下降,難怪柳暮夏那個態度,不過他剛纔那個稱呼可夠親切的。
我家小慕夏?陳婷還只是心裡琢磨了下,白嵐已經很開朗的問出了口:“你是慕夏姐的男朋友嗎?”
肖晨衝她一眨眼:“你猜?”
兩人回電視臺的時候,基本已經恢復秩序了,每隊都在各自練習,陳婷問了一嘴,隊員說節目組還沒給答覆。
而剛知道此事的凌修正在辦公室大發雷霆:“你們跟我鬧着玩兒呢?人在眼皮子底下受了傷,你告訴我查不出來?!”
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按理說藝人受傷什麼的,也不算什麼稀奇事,這次也不算嚴重,經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凌修能不生氣嗎,他還沒搞定吳要呢,這位小姑奶奶就受傷了,老大知道還不撕了自己?
安保垂着頭:“換鞋架在角落,是監控死角,偏偏每個人都過去換過鞋,實在是看不出來是誰。”
“指紋呢?”
“已經報了警,但是這玻璃應該是提前準備的,還清楚監控死角,顯然是有備而來,我覺得不會留下指紋的。”
“查!繼續查!只要是進過那個房間的人,每個人的監控足跡都看一遍!”
公司這邊一籌莫展,雖然猜測是其他選手嫉妒才下手,但也不知道是誰嫉妒她啊,沒消息之前,凌修又不敢聯繫榮嶼文。
柳暮夏已經回了老宅,徐行中接到消息就準備了輪椅,剛好是榮嶼文屋裡閒置的那個,沒想到卻讓她先用了。
“少夫人,不要緊吧?”李嫂扶着她下車坐上輪椅。
“不嚴重,李嫂,我想先換個衣服。”疼的衣服都被汗打溼了。
“好,我推你回房間。”
“能回房間?太費事了吧?”這要擡個輪椅上二樓可也不輕。
李嫂推着她邊往側邊走邊解釋:“其實從少爺出事後,老爺就讓人在側門安了電梯,就是爲了少爺哪天醒來,上下樓方便,平時是不用的。”
原來如此,她還真沒注意,敢情這些便利都讓自己使上了。
換了衣服後,麻藥的勁頭好像也過去了,她又開始疼,這縫針後,反倒比剛受傷的時候還疼的兇。
“這麼疼嗎?”李嫂看她額頭直冒汗珠,忙下樓去喊徐行中。
徐叔直接給吳振宣打了電話,半個小時後,吳振宣揹着藥箱來了。
他每次來柳暮夏都不在家,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榮少夫人。
“振宣呀,你快來看看,少夫人疼的厲害。”李嫂打開房門一看是他,趕緊讓進來。
吳振宣一擡眼,就見她靠在牀頭,一身家居服,長髮被汗溼,臉色蒼白,自己還咬着一塊毛巾。
他越看越眼熟,等走近才驚愕的指着她喊:“你是柳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