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榮嶼文沒有計較,可也是遲早的事,柳暮夏已經開始爲以後做打算了。
首先就是柳家的問題,她一旦離開榮家,柳瑩絕不會讓自己好過。
再者自己想報復的那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個小明星的能量其實很小。
她覺得自己該是考慮一下演藝圈以外的東西了,比如,開公司?慢慢積累與他們抗衡的資本。
可柳暮夏前世只做過一些小生意,這方面並不算擅長,首先做哪方面的她都沒有頭緒。
所以毫不意外的,她又失眠了……
翻來覆去到十二點鐘,睡眠失敗後,她放棄了,起身去旁邊屋敲了敲門:“榮嶼文,你睡了嗎?”
“進來。”
柳暮夏推門一看,燈光完全亮着,他人坐在電腦前,還堆了一疊文件:“你還在工作?”
“恩,有些沒處理完。”榮嶼文工作的時候神色嚴肅又認真,“有事嗎?”
他一轉頭,看見柳暮夏站在藥架前,一件淡藍真絲睡衣,露出嫩藕般的手臂,長髮紮了個丸子頭,在燈光下恬靜柔和。
“沒什麼大事,我來拿點藥,你忙吧。”說着習慣的找起安眠藥。
可找了半天一瓶都沒有,她記得就在這裡的,上次好像也沒吃完啊。
榮嶼文看她去翻藥架子基本就猜到了,沉聲道:“藥被振宣收走了。”
“啊?爲什麼?”柳暮夏嘴角一落,忽然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拿什麼藥?”
“藥架子上,也就只缺那一種。”榮嶼文簽完最後一份文件,“你睡不着?”
“有點。”柳暮夏佩服的看着他的一堆文件,“難怪爺爺總說你是工作狂,這麼晚了,太費腦了吧?”
“沒什麼,並不難,不過有些繁雜罷了。”
柳暮夏覺得,他好像在一本正經的炫耀,殊不知自己已經燒腦了一個晚上……
“很簡單嗎?據我所知,一百個人中,能創業成功的就只有兩個,何況是管理如此龐大又多元化的企業。”
榮嶼文關掉電腦,像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我從八歲就開始學了。”
柳暮夏無言以對。
“那你休息吧,我回房了。”沒有了藥,她再撐撐吧。
“家裡有紅酒。”榮嶼文看着她疑惑的眼神,“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一杯倒。”
柳暮夏差點被口水嗆到,上次以後她是知道了,只是怕自己酒醉又亂說話。
“那,我找找,晚安。”
榮嶼文頓了下:“晚安。”
柳暮夏從櫥櫃找出一瓶,特意將自己房間的門鎖了,防止她喝醉跑出去,這才喝了小半杯。
果然很快就上了頭,暈暈乎乎睡了過去。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睡了個大天亮,好在今天沒她的戲份,慢悠悠的洗澡吃了點東西。
“樓哥,你說如果開公司,該做什麼好呢?”柳暮夏翻着家裡隨處可見的財經書。
“你要開公司?”喬樓湊過來看了一眼,“你拍戲不是拍的挺好的嗎?會啥開公司啊?”
“不會可以學呀,你小看人了嗎不是?”柳暮夏起身,“白手起家太難了,我看視頻裡說,直接盤一個會比較好。”
但是去哪兒盤?資金從哪兒來?
柳暮夏感覺到了不是自己領域的深深無力感,然後她想到了一個人,吳振宣…
爲啥想到他呢,雖然他自己是醫生,可他家裡是做生意的,而且他好像是自己粉絲…吧,他自己說的,有問題可以找他。
柳暮夏特意提前打了個電話,確認他有時間,約了他醫院樓下的一家咖啡店。
照顧到她明星的身份,吳振宣還特意要了個隔間,一身白大褂,溫潤謙和。
“貿然找你沒打擾到吧?”
“沒關係,需要我親自動手的手術倒也不多。”吳振宣抿了口咖啡,“不過很意外倒是真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恩,我就直說了,我想開家公司,但這方面完全是小白,所以想請教一下吳大哥。”
“開公司?你不當明星了?”不是吳振宣瞧不起人,他是覺得柳暮夏真的很適合混娛樂圈,天生的明星胚子。
“當啊,可萬一哪天就想退了呢?現在也不忙,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吳振宣攪着勺子:“不對呀,這事兒你不該問嶼文嗎?他可是專業的,你倆離那麼近。”
“他太忙了。”柳暮夏其實就是不想多麻煩人家了。
剛知道倆人是夫妻關係,就讓人家幫忙,搞得像自己佔便宜一樣,而且牽扯太多,不方便以後離婚。
吳振宣點了點頭,於公於私這忙他都是要幫的,兩人在咖啡店聊了兩個多小時,柳暮夏總算有了點頭緒。
可等她一走,吳振宣的電話就打到了榮嶼文辦公室:“我說你這麼忙嗎?自己媳婦的事兒還得來找我。”
“她找你了?什麼事?”
吳振宣一蹺二郎腿:“說是要做生意,想收購個公司,問了我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她開公司做什麼?”榮嶼文在家裡的時候完全沒聽說。
“可能就是閒着玩,我這方面也是半斤八兩的,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你要不忙的時候多顧着點人家,畢竟是夫妻。”
“知道了。”榮嶼文掛斷電話,將文件合上,“這兩個企劃案都不行,重做。”
主管一臉苦瓜色:“是,總裁。”
等他出去了,榮嶼文才揉了揉眉心,他大概能猜到柳暮夏在想什麼。
自己還昏迷的時候,她在牀前就不止一次說過,如果他醒了,倆人就離婚,這是提前在給自己做打算了麼?
雖然自己知道什麼沖喜就是無稽之談,但其他人似乎都認爲是她的功勞。
這麼大一個人情,跟老爺子提什麼都會答應的,她偏偏認爲自己一定會跟她離婚,既然如此,自己給她這個底氣。
榮嶼文直接撥通凌修的電話:“前兩天你跟我提的,打算收購的那家公司,停一停手。”
可巧不巧的,凌修就正跟人家談這個事兒呢,聞言驚愕的起身出了辦公室:“爲什麼?我都把價格壓到最低了,就剩籤合同了!你玩的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