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夏爲了喬樓忍着氣:“先等等看,人沒事的話我們再談。”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人就出來了,柳暮夏忙上去問大夫情況,生命危險肯定是沒有的,就是斷了肋骨和腦震盪,算是輕傷二級。
柳暮夏查了眼,確實夠得上判刑,人打了麻藥還沒醒,柳暮夏和陳婷坐在外面等着,陳婷這纔有功夫問:“爲啥打他?喬樓可不是不講理的人。”
“因爲我那個案子,他說了些侮辱的話。”
陳婷一瞪眼:“侮辱你?你不是受害者嗎?打得好!”
見柳暮夏瞪她一眼,陳婷一咳嗽:“不是,雖然衝動了點,可喬樓那就是個護妹狂魔,讓他聽見了,不動手也挺難的。”
“是啊,你都知道,你猜別人知不知道?”不能怪她陰謀論,實在是這件事蹊蹺,這個時間點也蹊蹺。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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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夏嘆了口氣:“柳瑩爸媽上午去榮家找我,想讓我出諒解書,被榮爺爺給趕出去了。”
陳婷再怎麼遲鈍也明白了,一拍手:“你是說,他們爲了逼你,故意設了套讓喬樓鑽?!”
“是不是,聽聽他的條件就知道了。”
大概等了十分鐘,趙燕出來叫大夫了,應該是醒了,等大夫看過走了後,兩人進了病房。
牀上躺着的男子頭上包的嚴嚴實實,鼻青臉腫的,都快看不清本來模樣了,應該是聽趙燕說過了,囫圇道:“不用跟我說,我不接受和解。”
柳暮夏走到牀前,語氣很平靜:“請你好好看看我的臉,既然你那麼義憤填膺的罵我,侮辱我,那應該當着我的面比較好。”
張奇被她犀利的眼神看的一躲,似乎沒想到柳暮夏這麼直截了當,畢竟自己罵了什麼他心裡清楚,面對柳暮夏是理直氣壯不起來的。
見他不說話,柳暮夏繼續道:“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對一個受害人如此言語侮辱,如果換做是你的妻子,你的妹妹遭遇了這種事,聽到別人如此說,你可以坦然接受嗎?”
張奇反正就是兩眼一閉,嘴巴緊抿不說話,趙燕可不知道詳細怎麼回事,往前面一擋:“就算他說了什麼不對,那也不能打人吧?何況還打成這樣,你們還有理了?!”
“我沒說我們有理,只是希望你們也可以將心比心,我們來就是想解決事情的,不是想吵架,他動手是不對,需要什麼賠償,你們可以提。”
兩個人都不說話,柳暮夏無奈,直接開口:“五十萬。”
趙燕一驚,啞然的看向柳暮夏,這,這能賠五十萬?要知道她們公司去年有個同事猝死,公司也才賠了五十六萬啊,有了這五十萬,他們直接就可以夠首付了!
於是剛纔還振振有詞的趙燕動搖了,忙轉頭去看張奇,結果誰知道她老公卻不爲所動一樣,壓根就不考慮。
她忍不住推了他手臂一下:“你說話呀!”
張奇白了她一眼:“你別管!我說了不接受就是不接受。”
趙燕瞪了他一眼,感覺老公這也太犟了,他平時天天唸叨買房買房的,平時自己多買件衣裳都摳搜的不肯,這怎麼突然視金錢如草芥了?
“五十萬不少了吧?”陳婷忍不住道,“夠你三年的工資了,何況只是輕傷級,你就算正兒八經去法院判都賠不了一半。”
柳暮夏開口又加了一倍:“一百萬。”
趙燕已經不能淡定了,給一百萬啊!有人給她一百萬,她都願意骨折一次!都不等張奇說話了,忙道:“我同意!”
張奇呵道:“你同意個屁!誰是當事人?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趙燕皺眉道:“那人家也算有誠意了,還要咋樣?何況是你先罵的人,差不多就得了!”
陳婷暗中撇了撇嘴,金錢面前,夫妻也是白搭啊,這女的倒還有點數,這男人完全就是不知悔改加貪得無厭!
柳暮夏心裡基本有譜了,一百萬還不爲所動,那可能就是有更大的許諾和誘惑,她在旁邊坐下,直截了當道:“張先生直接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我?我沒什麼條件,我就是要他坐牢!”
“你還沒完了?”陳婷脆聲道,“這事兒就算鬧出去,大夥兒也得說一聲打的好!他坐了牢,你直接名聲全無!”
張奇哼了一聲:“你們以爲是我領導呢?我咋樣不用你們操心!趕緊把人攆出去!我要休息!”
趙燕也沒轍了:“他可能正在氣頭上,回頭我再跟他說話,你們就先回去吧。”
正好這時候張梅又打電話催兩人回去吃飯呢,柳暮夏知道跟張奇這是耽誤功夫,柳家人是在逼着自己去找他們調解,到時候他就有了理由提條件。
柳暮夏在車上發消息讓榮嶼文到舅舅家吃飯,嘆了口氣,用樓哥換柳瑩,她實在是不配,但因爲柳瑩讓樓哥坐牢,那更不值當的。
回去的時候兩人早就串號了口供,跟老兩口說公司出了點問題,喬樓要住公司忙幾天,喬樓不回家那是常有的事,兩人也沒懷疑什麼。
聽說榮嶼文也要來,張梅說等回來再煮,柳暮夏起身:“小婷你陪舅媽坐會兒,我下去接一下。”
張梅還調侃:“這倆孩子感情真好。”
柳暮夏哪裡是去接他了,就是提前通個氣兒,二來也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見解,他往往都能想到自己想不到的層面和辦法。
榮嶼文把車停好,在單元樓下面看見了柳暮夏:“怎麼?吃完已經準備走了?”
柳暮夏搖了搖頭,跟他進了電梯邊把事說了一遍,榮嶼文似乎不怎麼意外一樣:“你也該跟他說說,不要這麼衝動。”
柳暮夏一抿脣:“那換你肯定不衝動,我哥能一樣嗎?”
榮嶼文詫異轉頭看了她一眼,嘴巴微嘟,直勾勾的瞪着前面,好像生氣了似的,他輕笑一聲:“我是不一樣,如果是我,整他也不會讓他抓住把柄來反將一軍。”比如上次的常宇。
柳暮夏也意識到自己好像突然任性發了脾氣,榮嶼文哪次沒護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拽了拽頭髮:“那你說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