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麼?”榮嶼文遲疑了下。
“做飯啊。”柳暮夏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委屈,“我看李嫂就是這麼弄的啊,爲什麼會糊?”
榮嶼文擡手將抽油煙機開到最大:“李嫂呢?”
“都請假了。”她抿了抿脣,“這會兒周叔應該也不在了吧。”
榮嶼文:……
老爺子只是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去會友了,可沒說其他人也走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廚房,他無奈道:“你去洗洗臉,我來吧。”
“啊?你還會做飯嗎?”
很快柳暮夏就不懷疑了,只見他收拾好了自己的爛攤子,然後熟練的處理魚,打雞蛋,切菜,配料。
柳暮夏靠在門邊看着,榮嶼文穿着一件純白色T恤,繫着深藍色圍裙,背影看去瘦勁孤高,可做的事卻這麼接地氣……
怪不得爺爺這麼放心讓他們倆個待家裡,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會做飯是她沒想到的。
柳暮夏頭一次知道,長得帥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只是簡單的做個飯,原來也這麼賞心悅目嗎?
她深呼口氣,挽起袖子湊上前:“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榮嶼文餘光掃過來,她白嫩纖長的手上幾處灼紅分外顯眼:“去上藥。”
“啊?”柳暮夏擡手瞧了眼,“沒事的,已經不疼了。”
“你是個明星。”榮嶼文利落的一顛勺,將魚翻了個面,“任何地方都會放大在鏡頭前,隨時要保持最好的狀態,否則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
柳暮夏竟無言以對,誰能想到有一天自己能被一個總裁教怎麼當明星呢?
上樓自己找了點燙傷膏抹上,再下樓的時候,飯菜已經好了。
紅燒魚,清炒土豆絲,兩碗清湯麪,他摘下圍裙:“沒有李嫂會的花樣多,勉強能填飽肚子。”
“已經很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柳暮夏夾了一筷子魚肉,發現榮嶼文是真的謙虛。
“居然一點都不黑暗?”
柳暮夏對吃的方面,其實是有點挑的,畢竟一直條件很好,美食基本都嘗過,嘴巴養的有點刁。
“怎麼?看起來很黑暗嗎?”
柳暮夏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你這樣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居然會做飯。”
榮嶼文慢條斯理的挑着刺:“只是被人逼着學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罷了。”
對於一個八歲就開始教他做生意的人,柳暮夏自然認爲這個人是榮業,也沒多問。
她忙了一天早就餓了,十分捧場的吃了個乾淨,還很自覺的包攬了洗碗的工作。
忙活完了往秤上一站,嘆着氣道:“好像吃多了,我得去散散步。”
榮嶼文正在看財經報:“你表哥最近不在?”
“恩,他太拼了,完全沒基礎要從頭學,每天自己加班到很晚,市裡又遠,免得來回奔波,就在公司給他準備了房間住下了。”
榮嶼文看了看天色:“那我陪你去吧。”
一個女孩子出去確實有點不安全,柳暮夏點了點頭,爲了怕蚊子咬,特意換上了長袖運動服。
“你的身體還好嗎?每天這麼忙。”說起來,自從榮嶼文醒來後,兩人都沒機會這麼平靜的說說話。
“我不是玻璃人,沒那麼脆弱。”榮嶼文扭頭看了她一眼,“倒是你,已經這麼瘦了,多吃了點就大驚小怪的。”
“我可是明星啊,哪怕是一點點贅肉都會被鏡頭捕捉到的,要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柳暮夏彎脣一笑,“不是嗎榮總裁?”
“現學現賣倒是挺厲害的。”榮嶼文邁開步子走在了前面,眼裡卻劃過一抹笑意。
這邊都是別墅區,公園自然又大又漂亮,還有個不小的人工湖,裡面飼養着各種魚兒。
柳暮夏自從前幾次發現後,就經常把家裡的魚飼料拿幾包過來喂,在岸邊坐下,順手遞給榮嶼文一包。
“你的新公司怎麼樣?”榮嶼文漫不經心的撒着魚食問道。
“不太好,之前被對家公司設計了,現在還沒翻身,雖然有了資金,不過口碑很難挽回。”
榮嶼文當然是知道的,畢竟這公司是他之前打算收購的,各種情況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從本質解決問題,既然青典被人家詬病的是抄襲問題,那就找證據維權,不然在同行和消費者眼裡,永遠都擡不起頭。”她無奈的看着榮嶼文,“可我跟程陽商量過了,很難,他們基本已經將證據毀屍滅跡了。”
看着她如水的眸子滿是惆悵,榮嶼文的想法從,既然要涉獵生意場,這些東西就該自己處理,轉變爲,她還是個新手,缺少經驗。
沒錯,榮嶼文確實有辦法,不然他不會準備接下這個爛攤子。
將手裡的魚食盡數撒了,拍拍手站起了身:“走吧,該回去了。”
柳暮夏起身,他個子很高,腿很長,三步兩步就走出一大截,她忙小跑着跟上。
榮嶼文一側臉,腳步頓了下來,遷就着她的腳步,兩人慢慢又散步散了回去。
回去後柳暮夏睡不着,窩在沙發裡看他放在桌上的報紙,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還會看報紙。
上面寫的東西,對她來說是有點難以理解,不過柳暮夏這個人也是有股勁兒,既然決定學了,那就不怕難。
剛好榮嶼文洗了澡下來,她忙道:“這個我有點看不懂,你能幫我講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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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榮嶼文站在沙發後,微微伏身湊過來看。
柳暮夏指尖一顫,溼發掃過她的臉頰,清香的洗髮露味道飄在鼻尖,灼的她耳朵有點燙。
“嗯?哪裡?”榮嶼文見她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啊,關於這個股票。”柳暮夏忙回過神,指着一個板塊,“你,你坐下說。”
榮嶼文繞過沙發在她旁邊坐下,給她講了起來。
他的知識豐富紮實,講起來簡潔且專業,本來讓柳暮夏頭疼的東西,居然很容易就聽得懂。
就是…對於有點聲控的柳暮夏來說,他這麼好聽的聲音在耳朵邊說話,多多少少有點分神。
“聽懂了麼?”
“懂了!”柳暮夏有點如坐鍼氈,把報紙塞給他,上樓上到一半回過頭,“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