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舔了舔被水玲香咬破的嘴脣,無辜道:“天地良心,水小姐,是你和阿巧兩隻腳踏我一條船。”
“去你的!”水玲香臉紅耳赤地推開了他,心中五味雜陳,但總歸是歡愉居多。
出賣了自己的色相纔好不容易讓水玲香冷靜了下來,方唐雖然也享受征服水玲香這刁蠻女星的滋味,但實在沒有餘裕跟她繼續打鬧,稍微整理了下心情,就連忙正色開口問道:“水小姐,你相信我方某人嗎?”
水玲香滿腦情思,還以爲方唐是借這個問題,又在迴避自己的問題,不由得心中有些落寞。但她玲瓏八面,還是隱藏住這絲落寞心境,一瞪眼道:“我哪敢不信你,不怕被你拉去看月光嗎?”
說起這件不怎麼合乎常規的浪漫經歷,方唐和水玲香目光交錯,都是心頭一暖,泛起了旖旎柔情。
“水小姐相信我就好!”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方唐雙手抓着水玲香的肩膀,斬釘截鐵道,“水小姐,聽我說,你立刻取消在堅寶寨剩餘的全部拍攝行程,跟我走!”
“啊?”
水玲香瞪大妙目,露出驚疑神色。
“跟你走,走去哪?”
水玲香又斜了躺在牀上昏睡的阿巧一眼,遲疑了一陣,方纔輕咬朱脣道:“我是聽說過,有些國家是允許一夫多妻的……但也不用這麼着急吧……”說完,她本來就如天邊紅霞的俏臉,頓時像添了把火一般,更紅了。
方唐真是哭笑不得,他不由得有些佩服水玲香的想象力,在這個當口,怎麼能想岔到這個意思來。同時他也暗暗驚訝,原來世上還有允許一夫多妻的國家,這豈非是男人的夢幻樂土?怎麼自己一直不知道。
大敵當前,刻不容緩。方唐搖頭甩去腦中無邊的遐想,急道:“水小姐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要你離開堅寶寨,是因爲剛剛發生了一件大事,已經危害到了你個人的生命安全!”
聽到方唐這麼說,水玲香終於從自己忐忑的少女幻想中回過了神來,驚道:“我的生命安全?你是說……恩平那個淫賊麼?”
方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跟他有關,但也不完全是。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暫時沒辦法跟你詳細解釋。聽我的,跟我離開堅寶寨!”
自在酒席上被達斯維達·恩平騷擾之後,別說堅寶寨,就是這天地之間,方唐也是水玲香最爲信任的人了。她很明白方唐不會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更堅信如果方唐認爲要走,那就肯定沒有其他辦法可施,一定要走了。
沉吟了一陣,水玲香終於頷首道:“這幾天正好把我的特寫鏡頭都拍完了,剩下那些鏡頭,我可以讓經紀人安排替身代拍。這倒是問題不大。方唐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要走?”
方唐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來:“現在!”
打發水玲香去簡單地收拾一些行李和喚回雷豹等人後,本應該尾隨在他身後卻半道不見了人影的星期日,總算是回來了。
方唐見他回來,又是愧疚又是生氣,愧疚的是他剛剛只想着阿巧和水玲香,竟然完全把星期日忘了,可謂是重色輕友;生氣的是,如果他不生氣,就會暴露自己重色輕友的事實——這可是會破壞他高大形象的大事!
爲了保住形象,“生氣的”方唐狠狠地訓了星期日一頓,責怪他怎麼會半路跟丟了,現在才摸回酒店。
星期日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方唐老大,我被赤背那死老鬼弄傷了,丟人了……”
方唐聞言一震,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星期日被赤背所傷其實不輕,在路上是實在跟不上他的速度,但又清楚他記掛阿巧,所以死咬牙關,一路都沒有開口求助,這才導致了落後了他一大截距離,現在才磨回酒店。
看着一向話癆的星期日交代完,竟然還露出了愧疚神色,沉默不言。方唐心中愧疚得無以言表,連忙好言安慰起這位好兄弟來。
這個時候就看出的他高瞻遠矚了,之前他讓一隻耳準備了不少應急藥物,這下正好派上了用場。他當場爲星期日做了應急處理,包紮好了傷口,又餵了他幾顆止痛藥,讓他暫時免於傷患之苦。
這之後,方唐就聯繫上一隻耳,讓他訂購從堅寶寨回華夏的機票,不要求直飛,但要求越快出發越好,就算中轉一兩次也無所謂,價格更加不是問題。
在堅寶寨這個魚蛇混雜的是非之地,方唐是一分鐘也不願意讓阿巧和水玲香待下去了。他認準了就算赤背不來,陳永仁都會派人來攻,否則自己跟他合作算計達斯維達·恩平的事情敗露了,陳永仁也討不了好。
倘若方唐單槍匹馬,他當然不怕,但還有個昏迷的阿巧和嬌滴滴的水玲香,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慎,以至於悔恨終身。況且八足幫持有大批軍火,倘若他們真的喪心病狂起來,很有可能會波及到無辜平民,這是方唐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即便方唐無論怎麼考慮,都覺得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離開堅寶寨,甚至已經吩咐水玲香和一隻耳做好了準備,但他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自己現在氣運正盛,難道真就要這麼前功盡棄?
猶豫不定的時候,方唐作爲相師,只有求助於自己的老本行了。他取出了三枚硬幣,佔了一卦。
硬幣砸到地面引起的每一下“嗆啷”聲,都重重地打到方唐的心上。等到三枚硬幣全部止住,他凝神一看,心中愕然。
坎上艮下,水山蹇!周易第三十九卦,所謂“險阻在前”。
解爲踏步難行,艱辛萬苦;進退維谷,容忍待時。得此卦者,不可妄動,涉險境者會有災難。
見過卜算結果如此,方唐愣了好久。
隔了半晌,他終於仰天長嘆,暗暗感慨道:既然天意如此……看來就是我方唐,也難免要順從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