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蘭一句信得過完全打消了徐青心中的芥蒂,他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一根上去,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剛纔以爲你是上面派來給我添堵的,來,抽根菸。”
黃浩訕笑着接過香菸叼在嘴上,徐青還主動送了個火過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順手丟了根菸給沙發上的神行,三個男人開始吞雲吐霧的交流感情,薰得一旁的皇普蘭皺眉不已。
黃浩很爽快的表明了此次的來意,金瞳幫跟比爾德伯集團發生流血衝突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武魂高層耳中,目前爲止並不準備出手干預,派他過來就是爲了暗中監視事態進一步發展,只要不影響到正常社會秩序華夏武魂不介意讓金瞳幫滅一滅比爾德伯集團的威風,這就是底線。
任總參派黃浩來江城只說是找徐青配合,並沒有透露他就是金瞳幫主的事情,這也讓他感覺一陣心暖,他是最清楚整件事情前因後果的,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黃浩,其實你可以跟頭兒說,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很可能是一個叫武興農的傢伙,他現任東江省委副書記,就是他讓兩個姓武的小子挑唆那個姓朱的,才發生了這檔子破事,到最後還引來了一羣洋鬼子攙和,打架拼命無所謂,但要在明處,被人當槍使了就是真傻……”徐青索性把其中一些道道全抖了出來,他想借着黃浩的嘴巴往上傳。
黃浩靜靜聽着他說完,皺眉問道:“看來這件事情還挺複雜的,還有一條老狐狸在背後煽風點火,按理說朱德勝不可能察覺不到他的動機吧?”
有人把政治鬥爭比作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充滿了各種勾心鬥角,明裡暗裡爲了幾個印把子爭得頭破血流,一旦捲進去想獨善其身絕無可能,有句話說得好,不在鬥爭中成長,就在鬥爭中,很多人爲了權力這東西爭奪了大半輩子,到頭換來的卻是鏡花水月。
徐青抽了口煙吐出,沉聲說道:“我這麼說吧,朱德勝其實找過我,關於武興農的事情就是他提醒的,但我偏偏就不待見這些當官的,不過他倒是有有意思揭過這頁書,反倒是他的的要爲小崽子報仇,那些洋殺手就是她現在的洋老公招來的,總之一句話,誰敢欺負我同學塔娜先要問問哥的拳頭!”
如果按照朱德勝說的這件事應該是一場政治,受傷的朱友斌只是個工具,見到愛子受傷的周飛華心中怨恨,她只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根本不在意什麼政治陰謀之類的東西,只要危及到了塔娜的安全就等於直接惹上了徐青,一場關於印把子的爭奪迅速演變成了刀把子見紅……
黃浩皺眉不語,腦海中一陣急轉不休,朱德勝是個強勢的政壇老將,他絕不會放任有人在背後玩陰使絆子,他一定會讓別有用心的人付出代價,但眼前這位小徐供奉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救美的英雄?還是……
皇普蘭已經從某人的話中聽出了味兒,從他翻了個白眼說道:“塔娜真是你同學?你該不是看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起了什麼心思吧?”她見過塔娜的照片,的確是個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剛纔聽到小冤家那番話她心裡忍不住一陣泛酸,連語氣也跟着酸了起來。
徐青訕笑着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沒有,我以前經常去牧馬人家吃飯的,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人欺負吧?這事兒我做不出來。”
皇普蘭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雙掌十指互錯開始絞動,指骨發出一陣噼啪脆響。黃浩已經從兩人的態度中知道了一些東西,難怪剛纔徐供奉的態度會徒然轉變,敢情這兩位關係不一般啊!
“據我所掌握的情報,現在比爾德伯集團派來的殺手絕大多數被金瞳幫生擒,只走掉了六個厲害人物,根據比爾德伯殺手以往的行事風格上分析得出,這幫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營救被關押的同伴,極有可能會從海外調集更多人過來。”黃浩很老實的把所知的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這樣也能讓大家看清楚形式。
徐青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先解決了這些洋鬼子,然後再分是非黑白嗎?”他並不傻,現在已經從黃浩話中知道了一些東西,比爾德伯集團不管影響力如何在華夏始終屬於外敵,先解決外敵再解決內患。
黃浩一臉正色的說道:“可以這樣理解,不管比爾德伯集團派來的人多厲害都好,只要他們敢在華夏大地上胡作非爲就一定會付出很沉重的代價。”說到最後語氣中透出了一股淡淡的寒意,眼神也變得冰冷,好像已經看到有大羣洋人倒在血泊之中……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兩樣東西看起來矛盾,實則又是相輔相成的,沉浸在想像中的人們往往只有被現實潑一瓢冷水才能猛醒過來。
濱海市西郊的一幢別墅裡就有六個被潑了冷水的傢伙圍坐在一張條桌旁,他們臉都陰沉得像柴火燒了幾十年的鍋底似的,他們就是從金瞳幫逃出去的比爾德伯殺手和副會長里斯特,一旁靠牆的沙發上還坐着摩根夫婦,相比之下這一對臉色要好看許多。
這幢別墅是希爾摩根一位老朋友名下的產業,在這裡是很安全的,他那位叫古月的老朋友是個大珠寶商人,一位很低調的朋友,但能跟摩根家族三當家交上朋友的絕對不是普通人物,摩根夫婦現在成了旁觀者,靜靜的望着桌旁的六個傢伙相互瞪眼。
里斯特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的說道:“各位先生,你們現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耐心等待,相信薩姆先生手下最優秀的殺手很快就會分批到達的,到時候我們可以把那些該死的黃皮猴子全部剝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