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奪目的星米籠罩了百里方圓,高空中雲層上,大片星辰白日顯形,絲絲縷縷的星光宛如煙霧一樣從高空落下,不斷融入這一團星光中。數十種神獸神禽的身影在這方圓百里的銀光中奔馳飛翔,帶起刺耳的巨響。
星光在顫動,不時有數十道彩光從這一團星光中茸出,將遠近的山嶺無聲無息的化爲烏有。
千里之外一座高山上,一根通體漆黑的大旗杆足足有三千丈高,巨大的旗杆迎着高空的狂風,一面長一千八百丈寬九百丈的黑色大旗迎風招展,大片黑氣從大旗中噴出,化爲一張半透明的朦朦朧朧的大手將方圓三幹裡的婁空一掌遮住。
這一張大手中一切的法力波動都被大手吸收,沒有半點兒波動、半點兒聲響能傳出這一片虛空。但是從大手之外向這方圓三千里的地域望下來,一切都是無比的正常,沒有絲毫的異樣。無論是神識還是肉眼,或者某些稀奇的法眼神通,都無法看透這一片虛空中正在發生的事情。
大旗下,劉邦和章丘王正對而坐,兩人坐在鎏金雕龍的交椅上,面前是一丈長的華美桌案,各色熱氣騰騰的精美菜餚堆了滿桌子都是。這些菜餚都是劉邦帶來的高手廚子現場烹製,所有的材料都是真正的龍肝鳳膽之類的珍貴原材料。
一條已經修成十八品天仙,原形是一頭三彩麇鹿的妖仙慘嚎着在半山腰上翻滾,他化爲原形,四肢的蹄筋和胯下的鹿鞭已經被害掉體內鹿血也已經被抽走了七成以上。他聲嘶力竭的慘嚎着,但是一張司天殿出品的鎮妖符牢牢的貼在了他的眉心,讓他除了慘叫翻滾外,再也沒力氣做出任何別的事情。
劉邦笑吟吟的從面前的湯罐中舀起了一湯勺熱騰騰鮮美無比的鹿血蹄筋羹,柔嫩鮮甜的鹿血順着喉嚨宛如絲綢一樣綿柔的滑下,鹿血中切得極細的鹿蹄筋嫩、彈、香、滑,好似在他的嘴裡爆炸一般,帶來了重重疊疊不斷翻轉而上的濃香和鮮味。
妙不可言!劉邦讚歎了一聲他斜睨了一眼山腰上正在掙扎扭動的鹿仙,輕描淡寫的揮了一下手指。樊噲大笑着衝了過去,一腳踏在了那體長七八丈的鹿仙腦袋上掏出匕首就在鹿仙的胸膛上片下了熱氣騰騰的鹿肉片。一旁的親兵送上來了烈酒,樊噲就着鹿肉片,喝着美酒,不多時就將這鹿仙胸前的肉吃得乾乾淨淨。
痛快,痛快!樊噲大笑着柏打着胸膛目露兇光的看向了遠處那一團正在急速波動的銀光。
章丘王微笑着夾起了一筷子爆炒鹿鞭絲喂進了嘴角里,他慢條斯理的咀嚼着散發出騰騰熱氣的美味,很是舒暢的長嘆了一口氣。山腰上,一條同樣修成了天仙的蛟龍正哀嚎着被一羣身披重甲的精銳戰士按侄在一塊臥牛石上。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廚子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這條蛟龍面前,手持鋒利的朵刀將他的龍筋、龍肝、龍心等珍貴的原料慢慢的挑了出來。
悠揚的樂聲從一旁的小樹林中響起一羣衣衫暴露的仙女手持長長的宮扇綵綢從樹林中載歌載舞而出,在章丘王和劉邦面前上演了一曲天魔之舞。酒肉飄香,美色娛人,章丘王和劉邦開懷暢飲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就連用龍肉做主要材料的菜餚也更迭了五種劉邦終於放下酒盞,扭頭看向了遠處那一團奪目的銀光:此子果然不凡白朮等人都是金仙的修爲,尤其本體都是極其強橫的神獸,他居然能以大陣將他們盡數圍困,實在走了不得。難怪章丘王要將他困殺於此!
章丘王摸了摸嘴角流下的一滴酒水,冷笑道:陛下對他格外青睞,居然賞賜了他一座通天塔。體法雙修的資質也就罷了,他偏偏是姬嶴那小子的人。不借着這個機會將他殺死,難不成留着他以後和我們爲難不成?
劉邦懶散的笑着,他招來一今生得嬌柔秀美的仙女摟在了懷裡,雙手輕揉這仙女胸前的兩團暖玉,很是逍遙的長嘆道:那,就讓他隨意施爲吧。若是他被白朮等人殺了,固然好。他若是能殺了白朮等人,也是極妙!總而言之,不讓白朮他們生離有熊原就是!冷酷的笑了幾聲,章丘王眯着眼睛冷哼道:只不過,犧牲一個太乙,一個佛陀,加上幾個不入流的金仙神獸,那勾當,能成麼?更不要說鼎鈞仙人他只是遁入佛冉,雖然不復太乙,但是不出數年就能得了那佛陀之位,這種手段,瞞得過那些人?
劉邦若無其事的揉弄着懷中的仙女,他淡淡的說道:我們只管做,至於我們背後的那些大能如何想,管我們什麼事呢?他們既然定下了這計劃,那就是有成事的把握,事成之後,我劉邦固然有好處,你的好處難道又少了?
眯着眼望了章丘王一眼,劉邦低沉有力的說道:王爺就放心吧,天地之間,是需要一個人皇的。但是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和我們竭力合作的人皇,這寶座,遲早是王爺你的!
章丘王眯着眼笑了,劉邦靠在了交椅上,懶洋洋的說道:王爺只管靜靜的等着,這事情也差不多快完結了。就算媧皇聖人一心護着人族,她一人縱然周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呢?這次是大虞犯了衆怒啦,等那幾位和媧皇聖人齊名的老祖宗一併出面關說,她老人家也只能在那天外看着,再也無法出手干涉呢!
用力拍了一下懷中仙女挺翹的臀部,劉邦得意洋洋的說道:有理走遍天下,這次道理是在我們手上哩!
章丘王和劉邦相視大笑,兩人同時擡起頭看了看矗立在兩人當中的那根長達三千丈的黑色旗杆,同樣都是目光狂熱的掃了一眼那旗杆上迎風飄蕩的巨大黑旗。
混元遮天旗,天庭北極大帝的本命太乙仙兵,誕生於混沌之中的鴻蒙之寶。錯非劉邦借來了這種級別的寶物遮擋住了這方圓三幹裡內的一應氣機,有熊原的駐軍又怎可能發現不了勿乞和白朮他們的衝突?但是如今有了這寶物遮掩天機,就連良渚的通天大祭司們都察覺不到這裡發生的事情,不論是勿乞被白朮等人殺死,還是白朮被勿乞殺死,總而言之都是最有利的結果。
不枉了老子給白朮這羣牲口通風報信,噴,正好堵住了譚朗這小子!劉邦搖頭晃腦的笑道:體法雙修?得人皇賞識恩賜通天塔?阿呸,這種天才不把他早點弄死,留着他以後和我們爲難麼?
章丘王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他吞了一塊龍肝,然後高高的舉起了酒杯:爲漢王賀!
劉邦笑着和懷中的仙女口舌糾纏的深吻了一輪,然後同樣舉起了酒杯大叫道:爲王爺賀!
兩人相視大笑,然後紛紛痛飲杯中美酒。章丘王也是興致油然而動,他一把抓過了身邊的一個嬌俏仙女,迫不及待的將她按倒在交椅上。不多時女子的呻吟聲就在山頭上飄然散開,劉邦以及他身邊侍立的張良、韓信、蕭何等人目光中同時帶上了一絲不屑之意。
眯着眼睛瘋狂衝刺身下仙女的章丘王嘴角帶着笑,他看似膘朧的目光中,也帶着一絲冷厲的譏嘲。
玄陰星辰塔噴出的星光籠罩下,勿乞死死的揪着白朮的頂瓜皮,拳頭好似暴風雨一樣胡亂的砸得白朮嘶聲慘嚎。
白朮的妻子,一頭同樣彪悍兇猛的母老虎嘶聲怒吼着,她化爲白虎原形,不斷的向勿乞撲擊,想要救助自己的丈夫。
可是敖不尊和龍蟒姐妹倆死死的纏住了她,根本不讓她靠近勿乞絲毫。敖不尊縮成一寸多長,嬉皮笑臉的在母老虎的身邊竄來竄去,油腔滑調的調侃着她:唉喲,死了娃了,現在又要死老公!嘖嘖,寡婦死兒子,沒指望了嘍!喔唷,寡婦嘍,寡婦嘍,乾脆你改嫁算嘍!你是白虎,老子黑龍,黑白龍虎配,天生一對兒啊!娘子,來,親一個!
敖不尊滿口的污言穢語,母老虎被氣得渾身毛都豎了起來,她揮動利爪想要撕碎敖不尊的身體,但是敖不尊只有一寸長短,她的本體卻又太過於巨大,哪裡抓得住比泥鰍還要油滑數倍的敖不尊?
尤其還有龍蟒姐妹倆在一旁不斷噴出冰火神光助戰,每一道冰火神光都逼得這頭母老虎狼狽而逃,四周還有無數星光凝聚的寶珠當頭打下,每一顆寶珠都有數百座大山重,打得她渾身劇痛難忍,一不小心就會被打得在地上連連翻滾。
尤其是這些星光凝聚的寶珠中蘊藏了某些奇妙的力量,每一次這頭母老虎被打中,眼前都是幻象叢生,漸漸的她的神智都開始迷迷糊糊的,再也弄不清自己到底身處何方。
兩頭白虎被勿乞所制,但是大陣中其他的那些神獸卻是在瘋狂的咆哮怒吼,不斷衝擊大陣的陣腳。以勿乞一人之力對抗數十頭修爲都在金仙以上的神獸,僅僅是維持大陣就已經讓他不堪重負。
每一次衝擊都讓勿乞的五臟六腑都受到直接的震盪,他的七竅中不斷有鮮血滴下,經絡宛如刀攪一樣劇痛。勿乞很是詫異的擡頭看向了遠處有熊原的方向,怎麼還沒人發現這邊的動靜?驟然間勿乞身後的銀色光幕一陣震盪後被一道巨大的力量轟碎。
一頭火人手持一柄沉甸甸的大刀飛撲而來,一刀劈向了勿乞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