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巔,章丘王和劉邦舉杯歡飲。
抹了抹嘴角一線酒漬,劉邦撫摸着身邊仙女的長腿,眯着眼笑道:“嘿,也不知道那共工湟要耗費多少時間才能將那一夥人擒拿。已經用大陣困住了他們好幾天,怎麼到現在還沒半點兒動靜?”
章丘王淡然一笑無所謂的搖頭道:“不管他要耗費多少功夫,只要共工湟將玉炑一行人誅殺,然後讓他再去其他地方搗搗亂,事情就算成了。不管共工湟最後能活着回去,還是被大虞的其他高手擊殺在此,結果都沒有任何區別。”
輕嘆了一聲,章丘王擡頭望着天空,突然冷聲問道:“那老女人,還不肯低頭認輸麼?”
劉邦眯起了眼睛,同樣擡頭望着天空低聲笑道:“王爺謹慎,她老人家可是我人族的創造者,如今更是手掌萬靈鼎,每年那些新生的人魂,可都在她掌握中呢。”
輕笑了幾聲,劉邦把玩着身邊仙女纖細柔嫩的身軀淡淡的說道:“她老人家受了這麼多年人族香火,高高在上慣了,想要她一時半會答允我們的計劃,實在也是難爲她。畢竟麼,她老人傢什麼身份,想要她老人家低頭何其困難。嘖,若是事成,這一份天大的功德,只要本王能在其中稍微分潤些許,也足夠本王以功德而突破太乙境界罷?”
劉邦笑得很得意,章丘王則是眯着眼望着天空不吭聲。劉邦看到章丘王這般模樣,頓時也笑了起來:“王爺安心,雖然說王爺不是唯一的人選,但是有本王相助,王爺未來坐上那個位置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到時候就算本王見了王爺你,也得尊稱一聲陛下了。”
章丘王不快的哼了一聲,他悻悻然的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他低聲抱怨道:“當年你們找到父王和本王時,可不是如今這般說的。”劉邦眯着眼只是笑,完全沒有搭理章丘王這句話。章丘王抱怨了幾句,但是眼看劉邦無動於衷並無任何表示,他只能又悻悻然的喝了一口酒。
就在兩人都在心裡暗自盤算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嚎聲。兩人駭然跳了起來,同時施展秘法向那邊望了過去,正好看到勿乞一劍將那共工湟的兩條胳膊斬了下來,青色的劍光竄進了共工湟的身體,將他的五臟六腑攪得稀爛後從他腰腹部位噴了出來。
黑水呼嘯着從共工湟的體內噴出,滾滾黑浪在大地上肆虐蔓延。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從共工湟體內噴出的黑水就已經蔓延了數十萬裡的範圍,高達千丈的黑色浪頭翻滾着沖刷過來,重重的拍擊在章丘王和劉邦飲酒作樂的高山上,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山頭一陣搖晃,衆多仙女失聲驚呼,有些更是狼狽的坐倒在地。
劉邦和章丘王相顧駭然。劉邦望了一眼正駕馭劍陣困殺共工湟的勿乞,乾笑道:“那譚朗被捲入虛空,居然還能回來?啊呀,罷了,罷了,這裡的事情總之也差不多了,共工湟若是死了,那是最好不過。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哈哈,哈哈,走也,走也!”
一指混元遮天旗,劉邦有點狼狽的駕起一片黑雲靈光裹着衆多仙女狼狽竄去。章丘王沉吟片刻,他突然冷笑了起來,他大咧咧的坐回了原位,低聲笑道:“本王就在這裡看着,莫非他譚朗區區一州侯還敢將本王如何?來人,撤回邊境線上的士卒,敞開邊境,將共工湟誅殺州牧葉家滿門,誅殺黎民百姓數億的消息放出去!”
輕輕拍拍手,章丘王冷聲道:“龍陽君,向炎帝座下共工大神發正式公文,責問他爲何不管好自家部屬,任憑他來大虞內地作亂。向炎帝陛下申訴,就說人族乃炎帝后裔,爲何他座下凶神要如此戕害人族百姓。”
眯着眼一笑,章丘王看了一眼架着黑雲狼狽逃竄的劉邦冷笑道:“這一團亂麻的勾當,虧你們想得出來。嘿,各方帝君都被捲了進來,就是要讓天下大亂呢。”
那廂裡,勿乞駕馭軒轅誅魔劍陣,以戊土之氣凝聚數百山峰鎮壓共工湟。劍氣如雨紛紛落下,每一道劍氣中都蘊藏了強大的戊土之氣,對共工湟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破壞。戊土之氣淤積在共工湟的體內,就好似通暢的水渠被堵塞了一般,他的神力運轉逐漸艱難不便,抵抗的力量越來越是微弱。
加上共工湟的雙臂都被勿乞斬下,他如今只能口誦咒語掌控天地間的水汽化爲重重水浪保護自身,哪裡還有反抗的力氣?
他張口噴出的三叉戟倒是一件極強的兵器,是共工湟出生時伴隨他而生的本命神器。但是這三叉戟對於勿乞根本無用,十二座小巧的黃色土山困住了三叉戟,又有三柄昆吾劍圍繞着這三叉戟盤旋飛舞,沉重的壓力令得這三叉戟根本無法動彈,哪裡還能威脅到勿乞分毫?
劍氣不斷劈砍在共工湟的身上,猛不丁的一聲慘叫,共工湟的兩條大腿又被劍氣砍了下來。他的兩條大腿一落在地上立刻化爲大量水波朝四周擴散,一時間方圓百萬裡內平地水深三十里,共工湟的兩條大腿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四處肆虐,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生靈。
共工湟痛得嘶聲慘叫,他望着勿乞厲聲喝道:“我乃水神共工部將,你真敢殺我?”
勿乞冷眼看着共工湟,他劈出一道紫氣催發兩柄昆吾劍從高空落下,兩條青光斬在了共工湟的兩條蛟龍脖子上,鮮血噴射,碩大的龍頭噴出了數十里遠。蛟龍臨死前的慘嚎聲震得下方水浪翻滾,足足掀起了百多裡高的水浪。
黑氣中凌空飛舞的數千面黑水旗幡轟然炸裂,一團銀蓮花放出方圓數十里的一輪銀光護着鄣樂公主等人沖天而起,闖出了黑水魔陣。共工湟藉助大陣的威力圍困了鄣樂公主一行人,但是銀蓮花乃是先天之物,鄣樂公主更是精通五行生剋的妙理,除了被大陣磨去了一點兒元氣,鄣樂公主一行人並無絲毫的損傷。
眼看勿乞正駕馭劍光追着共工湟亂砍亂劈,鄣樂公主頓時歡喜的大叫了一聲,她收起銀蓮花,宛如小鳥歸巢一樣飛撲到了勿乞懷裡。勿乞大笑一聲,當着玉炑等人的面一口吻了下去,用力的吮吸着鄣樂公主的紅脣,勿乞雙手一揮,九柄昆吾劍循着九宮方位當頭落下,一擊將共工湟的身體劈成了兩段。
共工湟驚恐的將身體化爲一道水波,被劈開的身體化爲兩團水球向內一合,他就要用秘法將身體重新合爲一體。但是昆吾劍何等神器,被昆吾劍斬開的肢體喪失了大量活力,任憑共工湟如何努力,他也無法將殘缺的身體拼湊起來。
仰天長號了一聲,共工湟怒吼道:“恨啊,爾等屠戮某座下神獸,今日又辣手誅殺某,此恨某一定……”
勿乞不給共工湟詛咒的機會,這些上古的神靈都是天地法則的具體顯化之軀,他們臨死之前的詛咒有着牽動天地大道的可怕力量,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他們的詛咒重創。勿乞隨手一指,十二柄昆吾劍同時射出,洞穿了共工湟的七竅和上半身各處要害,戊土之氣在他體內迸發,將他的身體炸成了無數水沫四濺散開。隨後他更是一劍擊出,將悲鳴不已的那柄三叉戟砍成了兩段。
藉助昆吾劍和軒轅誅魔劍陣誅殺了共工湟,勿乞冷眼看向了玉尢一行人。
鄣樂公主依偎在勿乞懷中,快速的解釋了玉尢的來歷。勿乞冷笑一聲,昆吾劍急速旋轉,將玉尢等人全部困在了綿綿如牆的青色劍光中。共工湟的身軀所化的大片水波被吸入劍光中,頓時間劍光變成了淡黑色,開始散發出陰寒刺骨的寒氣。
玉尢的葫蘆能噴出烈焰飛劍傷人,勿乞就用癸水靈氣附加在劍光中攻擊他。以水克火,這樣能最大的削弱玉尢的那個大葫蘆的威能。濃烈的寒氣四散激盪開,衝擊着玉尢的那個寶貝葫蘆,水火相碰發出沉悶的雷鳴聲,不時有水汽火光四散飛出。
玉尢的身體一陣陣的顫抖,他從勿乞身上感受到了比他更強大的氣息,尤其是勿乞控制的十二柄昆吾劍散發出的氣息更是令他膽戰心寒。他驚恐的看了勿乞一眼,咬牙怒吼道:“今日不是你,就是我!玉炑,你記好了,你謀奪我中州玉家基業,老夫和你不死不休!若是老夫今日得以倖免,以後你時時刻刻警醒你的腦袋罷!”
這玉尢倒也是狠心決斷之人,他叫嚷了幾句場面話,然後一口血就噴在了自己的寶貝葫蘆上。
那火葫蘆驟然膨脹到數裡大小,無量火焰從葫蘆中噴出會,一道道急促的毀滅性氣息不斷從葫蘆內噴了出來,衝得玉炑等人人仰馬翻狼狽的向後面退去。
勿乞一愣,這老傢伙居然直接自爆自己的本命法器?這火葫蘆看品質起碼也是先天靈物一類,這若是自爆開了,那威力足以摧毀這一州之地。
勿乞不敢怠慢,他一把抓起鄣樂公主,頭頂玄陰星辰塔呼嘯着衝起,將玉炑等人都捲入了玄陰星辰塔中,然後連同鄣樂公主一併破開虛空衝向了章丘王所在的那座高山之巔。
玉尢獰笑着控制着已經進入自爆倒計時的本命葫蘆追在了勿乞身後。
在章丘王高亢入雲近乎癲狂的咒罵聲中,勿乞來到了他身邊,然後那顆要命的火葫蘆筆直的撞在了山頭上,隨後一道紅光沖天而起,玉尢將自己的本命法寶自爆了開來。
紅光烈焰和無數劍光四射,天地間一時間赤紅一片,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