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盧乘風后院內。
浴室中水氣升騰,寬敞的青石澡池子裡注滿了熱水,勿乞懶洋洋的趴在澡池子裡一張青石條上,兩個侍女正拿着絲巾用力的擦拭他的身體。渾身的疲累好像都被侍女有力的擦拭從身體內擠了出來,勿乞舒服得差點想瞌睡了。
盧乘風坐在澡池子一側,脖子以下都泡在滾燙的熱水中。他麪皮有點發紅,汗水正不斷從臉上滾下。兩個侍女糾纏在他身邊,用白玉酒盞給盧乘風一口口的喂着冰涼的米酒。
重重的出了一口長氣,盧乘風眯着眼睛望着勿乞說道:“我有自保之力,他們也不敢明火執仗的對我下手,畢竟我生母是溧陽盧氏當今的主母,他們只能栽贓陷害我,就算派遣刺客,也不會選擇他們還在小蒙城的時候下手。”
又喝了一杯米酒,盧乘風皺眉道:“可是你將柳君侯得罪的太厲害,他們怕是會拿你開刀。”
勿乞不以爲然的冷哼了一聲,他淡淡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要拿我開刀,就要做好被我幹掉的準備。如果他們死在小蒙城,會很麻煩麼?”
盧乘風眉毛一動,他低聲呵斥道:“別亂來。柳君侯和盧曲淵身邊,都有厲害人物。我僅能自保,真的想要動他們,除非調動所有城衛軍纔有把握。可是我們雖然新招了兩萬士卒,兵器甲冑卻是不足的,他們對我的忠心也還不足,還得仔細籠絡了纔可爲我所用!”
沉吟片刻,勿乞長嘆道:“還是實力不濟哪。得想辦法弄一筆橫財,不僅僅是小蒙城,還要去別的地方召集那些流民遊俠,把他們都編入城衛軍才行。”
盧乘風沒吭聲,橫財,橫財是這麼好發的麼?
至於說召集更多的新兵,盧乘風倒是深有同感。但是小蒙城的流動人口就二十幾萬,新招的兩萬新兵,幾乎將小蒙城流動人口中所有可用之人都搜刮乾淨了。再想召集新兵,還真得去別的城市想法子。
伸手撫摸了一把身邊侍女的腰臀,盧乘風指着勿乞身邊的兩個侍女笑道:“她們,贈送於你。”
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爲自己擦拭按摩身體的兩個侍女,勿乞搖了搖頭:“我還沒到法定年齡,這種事情,太早了些!我師父當年說過,不成年就不能近女色,否則喪了真陽,日後對修爲不利!”
站起身來,抓起澡池子邊的一裘青袍,勿乞斜睨了盧乘風一眼,怪聲笑道:“公子今夜就一龍四鳳,自己逍遙快樂吧。化壓力爲動力,今夜你要好生操勞。”
大笑幾聲,避開了盧乘風砸過來的白玉酒盞,勿乞穿上衣袍,施施然走出了澡堂子。
柳隨風和盧曲淵很可能對自己下手?勿乞冷笑了幾聲,得想辦法讓他們在小蒙城外意外身亡纔是!
走到空蕩蕩的院子裡,看了看四周景象,勿乞身形一閃,已經躲進了院子的陰影角落裡。濛濛水汽緩緩擴散開來,他的身體在水汽中逐漸的扭曲變淡,漸漸的融入了水汽中。他輕盈的翻過院牆,熟門熟路的朝柳隨風和盧曲淵下榻的院子奔去。
一路上,城守府的原本護衛都被柳隨風的護衛趕走,往來巡邏的,都是身穿猩猩紅甲袍的侯府近衛。高處院牆上,也有柳隨風和盧曲淵的門客鎮守,時刻眺望四周,放防守得可謂是水泄不通。
尤其是這些近衛的背後,都揹着弩袋和箭囊。看那弩袋的格式,這些近衛攜帶的,分明是呂國軍制的,殺傷力最大的九重弩。一弩九矢,一次能射出九支純鋼弩箭,兩百步內可穿重甲。
千人近衛如果都佩戴了九重弩,千人齊射,就是九千純鋼弩箭射出。以小蒙城城衛軍如今的實力,怕是一波弩箭就能讓軍陣徹底崩潰。柳隨風和盧曲淵果然是有備而來,絲毫不給盧乘風下手的機會。
“果然是有後臺的柳君侯啊!”
勿乞趴在一棟樓閣的屋頂,有點眼饞的望着這些近衛身後的弩袋。小蒙城的城衛軍也不過配置了一千強弩,而且都是單絃單發,和九重弩比起來,殺傷力和威懾力簡直是天壤之別。
搖了搖頭,勿乞猶如壁虎一樣攀着樓閣柱子滑進了院子裡,藉着陰影角落的掩護,偷偷的朝院子深處溜了過去。隔開遠遠的,他已經聽到了柳隨風和盧曲淵的狂笑聲,還有女子的哭泣聲遙遙傳了過來。
二人佔據了典軍府最後一進院子,如今北邊的正房門窗洞開,燭火照得屋子裡燈火通明。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哭哭啼啼的被二人夾在中間,正被二人同時凌辱。
柳隨風和盧曲淵笑得無比暢快,他們近乎瘋狂的在少女的身上又抓又咬,尤其是盧曲淵,他正對着少女的面孔,一條舌頭帶着津液在少女臉上舔來舔去,就好像一條發狂的野狗。
勿乞藏在一叢樹叢中,靜靜的望着近乎癲狂的兩人。
少女身上的衣衫是粗麻布所制,並不是二人侍女所穿的精緻綢緞。少女在哭喊自己爹孃的時候,口音也帶着小蒙城這邊的鄉音,和二人侍女所用的那種輕柔圓潤的呂國官話不甚相同。這應該是來到小蒙城後,他們剛剛從民間擄掠來的女子。
勿乞冷漠的望着正瘋狂聳動身體的二人,暗自決定了他們的命運。無論是他們對勿乞的惡意,還是他們如今的惡行,勿乞都要送他們去十八層地獄,好好的還清一身的罪過。
看了一陣正狂笑大叫的兩人,勿乞目光流轉,迅速將這個院子看了一個遍。
院子的西側廂房內,隱隱有真氣波動釋放出來。廂房的門窗全關閉着,隱約可以聽到少女低沉的哭泣和求饒。漸漸的,少女的氣息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低,而那真氣波動卻是漸漸的強了起來,最終宛如一柄剛剛拔出鞘的寶劍,氣息直衝天空。
‘嗤嗤’聲中,廂房屋頂瓦片上的落葉被那股氣息衝起來十幾丈高,宛如箭矢一樣急速飛去。隨後就聽得一陣響動,廂房的房門打開,一個身穿紅袍面有長鬚的老人緩步走了出來。
輕咳了一聲,老人朝身後一抓,一個赤身露體的少女凌空飛出了廂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少女下身一片狼藉,渾身皮膚白慘慘的嚇人,皮膚也是鬆鬆垮垮的,好似所有精血都被吸空了一般。
“來人啊,把這小賤人帶走!”紅袍老人淡淡的哼了一聲:“下次挑選那種乖巧伶俐聽話的,這小賤人,居然敢咬老夫,哼,她是你們從哪裡帶來的?去去把她家人都殺了。敢咬老夫,哼哼!”
幾個血甲護衛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起那少女的屍體拖出了院子。
紅袍老人歪了歪嘴,他看了看左右,伸手下胯下揉了幾下。他咬牙切齒的咒罵道:“敢咬老夫,找死!”
東邊廂房的房門突然開啓,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袍子上用紅線繡了大片飛舞烈焰的老人緩步走了出來。火袍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着紅袍老人冷笑道:“老童妖,你害了人家閨女也就罷了,還要殺人家家人,不怕作孽太多,日後天雷劈你麼?”
紅袍老人老童妖怪笑了一聲,他昂着頭冷笑道:“男歡女愛乃天地之倫常。倒是你,烈火君,你採童男元陽以補自身陽氣,每年都要害死近百個童子,你的孽,比我少到哪裡去?”
兩人一言不合,就好像兩條鬥犬一樣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的發起了狠。
勿乞心念一動,他藉着樹叢的掩護,悄無聲息的轉到了東廂房的後窗外,拔出那柄下品法器短劍,一劍削斷了窗栓子。宛如一道流水滑進了屋子,勿乞飛快的掃了一眼勿乞,一把抓起斜掛在牀頭的一個火紅色錦囊轉身就走。
這錦囊散發出淡淡的靈氣波動,按照盜得經中的記載,這是儲物類法寶特有的靈氣波動。勿乞集中精神向錦囊內探了一眼,錦囊中的儲物空間能有三間普通房間大小,是一個下品的儲物法寶,卻也很難得。
如今那錦囊內有一小堆大概十幾塊紅色的靈石,還有幾張符籙,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另外還有幾件換洗衣服和十幾箱金銀珠寶,除此以外也就別無他物了。
勿乞摸走了烈火君的儲物錦囊,隨後又溜到了西廂房,將那老童妖的錦囊也隨手取走,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院子。他朝前一陣飛奔,很快就趕上了那幾個拖着少女的屍體往城守府外走去的近衛。
隨手扯了一塊布矇住了面孔,勿乞跟着這幾個近衛出了城守府,一路朝小蒙城南方走去。
過了沒多久,兩道很強的氣息沖天而起,其中還有一團火球激射上了半空中。
烈火君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小蒙城:“哪個大膽蟊賊,敢偷你家祖宗的寶貝!你,你,你祖宗要把你一寸寸的燒成灰燼哪!”
老童妖尖銳的聲音也驟然響起:“老夫辛苦百年的全部積蓄,殺千刀的賊啊!”
勿乞聽了兩個老妖的叫聲,只是一陣的冷笑,依舊跟在了那幾個近衛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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