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
李元瑛以爲自己聽岔了。
李元蕭心裡有點燥,自從敬香拜過祖宗過了家族禁期之後,他就有點不在狀態。
他抽了張紙巾,把嘴裡的口香糖包着扔垃圾袋,回頭問小妹李元瑛,“元瑛,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裡異常?”
“我胖了三斤,算嗎?”李元瑛眨着大眼睛問。
一隻大掌伸過來,叩在她腦殼上,“一天到晚少吃點薯片巧克力吧。”
兄妹互懟,日常基操。
李元瑛從書包裡抽出一包巧克力豆,問她哥:“爺爺說了,我能力不如你,你都感覺不到,我能懂什麼,幫不上你啊。”
李元蕭瞥嘴道:“他那是怕你辛苦,才逼着我繼承家業,你那小腦瓜子跟個信息接收器似的,這兩天一點感覺沒有?!”
不應該啊,節點都過了,李元瑛天生的預感,一點沒反應?
後座,小學生李元瑛舉起三指,“對天發誓,真沒感覺。”
李元蕭把她的手臂拍下來,“沒事瞎發什麼誓,淨給我添亂。”
李元瑛聳了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車子停在路邊好一會了,李元瑛看了看時間,擡頭問:“別糾結了,上路吧。今天還送不送我去航模班了?”
“哎呀,去去去!小祖宗!坐好了?”
“早就坐好了。”李元瑛眼皮無奈翻了一下,收拾好東西,靠到車窗邊,也不玩平板了,欣賞車外景色。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個路燈前,車窗外的隔壁車道,正好上來一輛白色的SUV,司機是位長卷發的漂亮姐姐,很漂亮。
李元瑛的車窗,正對着對方駕駛位。
親哥李元蕭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話:“航模班下了課,你在班上多呆一會,我可能晚半個小時去接你,我來之前你別瞎走,知不知道?”
身後沒動靜。
李元蕭暗自嘆氣,真是,家裡有個耳聾妹妹真是難整。
“李元瑛!你不吭聲我可給你帶韜哥的店裡去了啊?”
以往,用這招某人一定哇啦哇啦直叫喚!
這次,居然不管用?
李元蕭回頭掃了她一眼,發現這小丫頭片子扒着車窗玻璃,不知道聚精會神地在那看什麼呢?
“李元瑛?!”
綠燈亮起,前車起步,他也沒空再管她,只能跟車前行。
李元瑛正盯着大美女姐姐在車裡“大變活物”呢,眼睜睜地看着人家右拐越來越遠……
“哎哎哎!哥!哥!往右拐啊,往右拐!那個那個!!!”
李元蕭無語,“李元瑛同志,道路千萬條,安全行車第一條!自己剛說的,忘了?”
李元瑛指着遠去的SUV,差點蹦起來,“不是!哥,剛纔那車裡的姐姐會探囊取物!”
“我還會水中撈月呢我!”李元蕭哼道,“趕緊坐好。”
李元瑛回頭看,哪裡還有神仙姐姐的蹤影,只能遺憾地坐好身子,望着前面一無所知的親哥,幽幽地來了一句。
“哥,你去算個命吧。”
“爲什麼?”
“點真背。”
兩次同機緣擦肩而過,李元蕭後來回想時,真是後悔死了,有時候一瞬間的錯過,就不知道是多少個日出!
而往家回的塗嫿,對此毫無所覺,方纔停車時,擡頭看見一個大眼睛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盯着她看,見她盯着自己手裡的摺扇,她一時玩心大起,給小朋友表演了一個“魔術”——扇中取物。
果然看見了小朋友驚訝又新奇的表情。
“現在的小朋友長的可真好看!”
人剛到家,車子還沒熄火,謝豫川的消息傳了過來。
「謝豫川:熊九山託我向家神道謝。」
塗嫿抱着路上買回來的晚餐,愣了片刻。
一邊關門,一邊問:“怎麼了?突然之間道什麼謝。”
「謝豫川:有了家神的靈藥,生病之人大多已轉危爲安,免了他許多壓力,方纔遇上,託我通神相告。」噢,原來是這樣。
塗嫿把買來的食材放下,拉開椅子,“大家都好多了嗎?”
「謝豫川:謝家老少已無大礙,流犯中尚有幾人狀況還不見好轉,有郎中盯着,家神不必擔心。」
“那就好。”塗嫿點了點頭,“這一次,你手中藥品已不多了吧?”
謝豫川聽見這一句,沉吟片刻,依舊回道:“予珩手中還有一些。”
塗嫿心說,你手裡的物資有多少,我還能不知道?
東西都是她給的,當初是按照謝家人口搭配的數量,突然碰上這事,他手裡的那點量,杯水車薪,肯定消耗差不多了。
但謝豫川卻不好意思同她多求。
塗嫿接了一杯熱水回來,放下手機,直接打開系統界面掛屏,謝豫川的對話框看着清晰鮮明。
“熊九山怎麼樣了?”她問道。
回來之前,她看得出來,熊九山的態度已經鬆動了。
謝豫川的消息,很快彈出在虛擬屏幕上:“已應我相邀之事。”
“哦?這麼說來,他願意同你一同剿匪了?”
謝豫川:“若無變故,應是如此。”
“下一步,你打算做什麼?”
謝豫川一時愣了下,不太能肯定家神此言是何深意。
大概是他半天沒說話,塗嫿問:“哪天去?”
謝豫川恍然,原是這個意思。
屏幕上,出現一條新消息。
「謝豫川:要看他們山賊何時來。」
塗嫿有點感興趣,謝豫川他想怎麼做,剛好現下無事,她便把買來的食材拿出來,一邊扒蒜擇菜,一邊多問了幾句。
“如果他們不來呢?”她有些好奇。
謝豫川的回答也很乾脆:“不會不來的,即使他們不想來,也會有人讓他們來的。”
“來五里堡麼?”
“不,我在萸城中等他們。”
塗嫿有些意外:“你要進城?”
沉吟少許,塗嫿有點不太放心,問道:“城中複雜,在萸城裡等他們會不會太危險?何況城中還有其他百姓。”
匪徒進城,安危難測啊。
塗嫿擇着新買的豆角,想了想,說:“你定下哪日進城,匪賊下山時,我過去盯着你們。”
「謝豫川:予珩叩謝家神聖恩。」
啊,不必這般客氣。
兩人又多聊了幾句剿匪之事,塗嫿一時想起他的好友韓其光,不由多問了一句。
“韓其光還會煉丹嗎?”
謝豫川神情一怔:“……”
須臾,他凝神回道:“他師從世外高人,俗家弟子,進學至何處,並不清楚。我常年在邊關,對此瞭解不深。等同他見面後,我問過他之後再同家神答覆。”
塗嫿就是隨口一問,倒沒想到謝豫川一本正經地回答,當即在他耳邊輕輕笑了兩聲。
“不用那麼麻煩,我隨便一問。”
聊着聊着突然想起韓其光的養身丹罷了,吃過一次發現提神效果特別好,非常適合她這種貓頭鷹型熬夜人士。
“對了,謝豫川?”
“豫川在。”
塗嫿想到一事,問道:“你平時制敵,習慣用什麼兵器?我給你弄一件。”
謝豫川一愣!
遲疑片刻,鄭重回道。
“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