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文字D]拓海是個萬人迷 51懷疑 手牽手 網
“喂,老爸,今晚我可以借車嗎。”
在拓海不太抱希望地向老爸提出借車申請時,忙着做豆腐的文太卻很順口地就答應了。
“沒關係啊,去用吧。”
他拿幹抹布擦擦手,頭也不擡地說着。
“咦,真的嗎?”拓海眨眨眼,觀察了番老爸那堆滿了心不在焉的表情,還有些不敢相信事情會這麼順利:“你不用去商會啊喝酒一類的?”
“還要我說幾次,不用就是不用。”文太皺皺眉頭,不甚耐煩地回道。
“我是要去碓冰山哦。”怕是老爸腦筋短路,沒意識到這趟出行代表了什麼,拓海趕緊先打好預防針:“可能會耗比較多的汽油。”
“不必擔心,會從你送豆腐的報酬里扣的。”文太面無表情地扭頭道。
“……”拓海訕訕地摸摸頭。
自我安慰着,扣就扣吧,反正有車開就好。
“閃開!”
見傻兒子還賴着不走,文太乾脆就將用完了的抹布甩到磨磨嘰嘰地杵在原地,妨礙他幹活的拓海身上去。
“哦哦。”
拓海卻身手難得敏捷一把,抓住了迎面而來的布塊,很自覺地去廚房幫着做飯去了。
兩個單身大男人的晚餐沒什麼講究的,冰箱裡有什麼食材就隨興發揮什麼菜譜,最後出來的成品很隨心所欲,包括味道也變幻多彩。
沉默地一起吃完飯,文太自動接過了洗碗的活,拓海則慢吞吞地上了二樓,回到房間裡拿錢包等零碎東西——尤其是駕照。
剛準備下樓,他的眼角餘光便瞥到那本該閉合的衣櫃,鬼鬼祟祟地露出了一個深色衣角。
正是很久以前的他從高橋涼介那裡順來的衣服!
“咦!”
拓海的心跳登時就失速了幾拍,第一個念頭是懷疑家裡是不是進了賊,趕快打開櫃門查看,旋即鬆出一口大氣——只是起初被排列得井井有條的衣物被翻得亂糟糟的,東西沒少。
將那件叫他剛剛心驚肉跳的襯衫和白色西褲打包成胡亂的一團,他慌慌忙忙地往懷裡一揣,同時衝樓下喊着:“老爸,是你動過我的衣櫃嗎!”
要是被爸爸看到那套明顯不屬於他的,涼介先生的衣服該怎麼辦。
“唔?”文太把不斷髮出‘咕咚咚’的噪音的水龍頭擰緊,甩甩溼漉漉的指間殘留的泡沫,不以爲然道:“那是我看到有老鼠溜進你房間,擔心它鑽到衣櫃裡纔去看看的。”
聽了原委,拓海的聲音不自覺地弱了半級:“……那你看到什麼了嗎?”
典型的做賊心虛。
“你的小秘密嗎?沒興趣。”
文太不耐煩地應着,懶得再浪費時間進行無聊的對白,再度扭開水喉,繼續洗碗碟了。
拓海那顆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勉強穩了下來,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這一跳的他,也清楚不該再把這團不知何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扔衣櫃裡藏着了。
——否則還不知怎麼跟意外發現了它的老爸解釋。
無論是型號,還是風格,都完全與他不符啊。
“剛好明天要收生活垃圾……”拓海嘀咕着,盤算着要不丟到垃圾堆裡去吧。
雖然很有暴殄天物的糟心感,可在補習期間也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借用的衣服偷偷塞回涼介先生的衣櫃,與其留着燙手山芋惹麻煩,還是儘快地忍痛處理了好。
拓海決定不再拖延時間,刻意放輕了步子,偷偷摸摸地自樓上溜到底下的前廳,找了只裝過大豆的透明塑料袋,邊不停地回頭看專心洗碗的老爸的動靜,邊往玄關走着,還手忙腳亂地將那套造價不菲的衣服往裡塞——
“呃!”
毫無防備地受到極大的驚嚇,饒是一向反應慢半拍的拓海,也不由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的同時,下意識地叫了出聲。
“怎麼會這樣!”
門外、門外……
商店街的狹窄小巷裡,靜悄悄地擠了整整一排閃閃發光的車,福澤諭吉堆砌起來的存在感強烈無比,就像掉進了山窩窩裡的金鳳凰一樣引人注目。
更大的問題是,對拓海而言,它們還全很眼熟……
——屬於red?suns車隊的精英隊員們,無一例外。
正正地堵在店門口的,是尤其醒目的黃色fd和白色fc,以及倚在它們身旁的羣馬巨星——高橋兄弟。
高橋涼介閉着眼,一言不發地聽着一旁的史浩在說話;高橋啓介無所事事地雙手插兜,嘴裡叼着根菸左右張望。
也是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在門口出現的拓海。
“喂!”他一如既往的口氣不善:“可以出發了吧!真是,等你那麼久了。”
從他腳邊掉落的菸蒂數目來看,確實時間不短了。
“還在發什麼呆!”啓介不滿地說着,不由分說地上前,伸手要拽拓海。
被嚇得腦海裡一片空白,可憐的拓海就這麼呆呆地變成了化石,被他強硬地拉扯着走了幾步,才恍惚道:“……你們擋着我家做生意了。”
“做你個頭。”高橋啓介擰擰眉頭,毫不客氣地揭穿:“你家不是營業到5點就結束了嗎!”
門外掛着那麼大的招牌。
“不,關鍵是,”拓海如夢初醒,驀然地找到了關鍵所在,鬱悶地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涼介掀了掀眼簾,溫柔地微笑着,用看似可以商榷實則根本就不容拒絕的口吻,開門見山道:“我們是來找你的。介意我們和你一起去碓冰嗎?”
啓介濃眉直豎:“怎麼,你不願意?”
拓海:“…………”
爲什麼有種幼稚園老師負責帶隊,學生們一起樂呵呵地去郊遊的錯覺。
不,重點不在這。
在看到涼介先生的那一剎那,他那暈乎乎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清醒,又聯繫起目前的狀況後,僵硬的骨頭彷彿都在咔嚓咔嚓地作響。
——他的懷裡還抱着從涼介先生那裡順來的贓物啊!
這大概會是拓海這一生中最不想見到高橋涼介的時刻了。
“你懷裡抱着什麼?”
雪上加霜的是,這一大團被拓海緊緊地摟着的古怪東西恰到好處地引起了高橋啓介的注意力。
“呃,呃,這只是……”
拓海一時間感到十分的進退兩難,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虛地想躲開啓介探詢的視線:“我拿去送洗的衣服。”
又把那塑料袋抱得更緊了一些。
可惜這謊言着實拙劣了點,不說是思維慎密的高橋涼介,連一向直來直去的啓介都騙不到。
他不爽地‘哈?’了一聲,單手撐在門框上,另一手紮紮實實地捏住了拓海想後縮的肩,固定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使其維繫在一個極小的數值內,一字一頓道:“你當我是白癡嗎!看你這麼可疑的態度就知道鐵定有鬼!”
啓介倒不是愛探究別人的隱私、好奇心旺盛過頭的多管閒事之輩,而是本身就正爲拓海爲了把妹要去碓冰挑戰的事不愉快着呢,又見他行蹤鬼祟的,連自己的隨口一問都要選擇撒謊隱瞞的態度……
諸多負面因素綜合起來,簡直不是一般的暴躁。
“啓介。”
見弟弟直截了當地上去事實暴力制裁,涼介不贊同地微微挑眉。
在看清對方在力道的拿捏上有着分寸,又決定不去制止他的進一步逼問了。
——畢竟拓海的表現的確挺可疑。
“我,我沒有啊……”拓海被咄咄逼人的黃毛頭給弄得節節後退,心慌意亂地咬咬脣,最後不顧一切地掙開制住他的手,拔腿就往樓上跑!
“喂!!”
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啓介的額角青筋一跳,當下就想也不想地往那慌不擇路的身影上重重一撲——
“哐當哐當——!”
砸個正着。
“啊!”
在體型上至少小了兩個尺寸的拓海,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這麼悲催地慘叫一聲,乾脆利落地被人高馬大的啓介給牢牢地壓在底下了。
要不是地毯及時地給了個緩衝,他的下巴怕都要被生生磕破。
啓介得意洋洋地騎在他腰上,抓着兩條胳膊往後掰,目標明確地想拿那包裹:“誰叫你逃跑。”
也不想想他是什麼身手的人。
被壓得動彈不得,又被強行奪走了塑料袋的拓海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喊着:“放開啊!”
他的反抗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大,就算是佔據了體能和位置上的絕對優勢,啓介在猝不及防下也差點被他得逞。
“哥哥接住!”
於是他頭也不回地把剛剛搶來的、此刻卻顯得礙手礙腳的塑料袋往涼介的方向一扔,接着專心壓牢了拓海,捏住他臉的兩側左搖右晃,咬牙切齒地一扯一問:“還敢不敢跑!敢不敢!敢不敢去碓冰把妹!敢不敢惦記着跟女人比賽!……”
拓海被掐得頭昏眼花的,哪裡聽得清他這一串劈頭蓋臉的質問。
“……史浩快去阻止他。”
涼介無奈地扶額,隨手解開了那在激烈的打鬥中被撕破得差不多了的塑料袋——
由於過度的訝異,冰藍色的瞳仁驟然一縮。
實在是裡頭的東西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熟悉的款式,熟悉的顏色,熟悉的尺碼……
涼介默不作聲地將那衣服拿在手裡,把標籤和手肘部分着重查看了一次。
換做是別人或許還要疑惑一下,可對數據和映像形成方面額外敏感的他,是不可能認錯這身衣服的真正主人的。
分明是前不久丟失的那件沒錯。
可……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跑到拓海這裡?
霎時間心念電轉,涼介兀自沉吟着,眸底驟然一暗,在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前迅速斂回了那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將那收繳來的可疑物塞回了袋子裡,放到一邊。
“怎麼了,要拆房子啊。”
裡頭的文太聽到外頭不斷升級的動靜,也呆不住了,埋怨着擦擦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他以爲是來了什麼難纏的客人,只是待一看清眼前的情景,他腳下邁動的步子也下意識地滯住了。
不大不小的店面裡瞬間擠進那麼多人的反常現象姑且不提,拓海正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睛裡還閃爍着被逼出來的淚光,雙頰被捏得通紅,咳嗽連連;被人拉開的啓介則不馴地撇着嘴,視線緊鎖着拓海不放。
“這是怎麼回事。”
他無語地問着。
而在場最有資格給他解釋的涼介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藤原先生,打擾了。”
“哦,涼介啊。”文太歪了歪嘴,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斜斜地倚着門框站:”這麼大陣仗的,有什麼事?”
涼介若無其事道:“我們是來買豆腐的。”
文太嘴角一抽:“……”
集體開跑車來買豆腐,騙老子呢你。
“剩下的炸豆腐我們都要了。”涼介客氣道:“麻煩你了,過會聚會要用到。”
坦然得就好像他大老遠地帶着車隊從赤城跑來,真的就是爲了買幾袋炸豆腐似的。
史浩:……他們好像是去碓冰看比賽不是野餐的吧。
只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當面戳穿涼介的謊言,只得苦苦憋着。
“嗯,我去拿。”
文太毫不猶豫地拋下他被蹂躪得苦不堪言的兒子,施施然地往裡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