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醒呢。”白子旭嘴脣貼着她的頭頂。
“小顧感冒怎麼樣了。”
“說不出話來了都，在發燒，一會兒我再去看看。”
小婷跳下沙發：“我去看看思雅，也該醒了。”
白子旭跟着站起來，徑直走進了廚房。
家裡又多了一個病人，於是藥香味就更重了。
剛關了小火，白子旭就聽到了一聲悶響。
他快步走進顧林楓所在的房間：“怎麼了？！”
顧林楓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
“上廁咳咳！！！”
白子旭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沒事吧，摔着了？”
顧林楓搖搖頭。
白子旭把他扶到了衛生間，站在門口等他。
沖水聲音響起，他推開了門。
顧林楓轉身扶着洗手檯，他擰開水龍頭。
“別！手上的傷不能沾水！”白子旭攔住他：“你是要洗手？”
“洗臉。”
顧林楓說話的聲音實在是讓白子旭揪心。
“不用洗了，沒髒。”
顧林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再次伸手要擰水龍頭。
“我來！我幫你洗！”白子旭抓住他的手：“我真的服了你了！”
顧林楓安靜的站着，讓白子旭把擰了水的毛巾貼在自己臉上。
簡單的擦了擦，顧林楓的眼睛又瞟向了淋浴蓬頭。
“這你就別想了。”白子旭把毛巾搭在掛鉤上：“除非你能接受我幫你洗澡。”
顧林楓聞言立即皺眉。
“看吧，你也排斥我也膈應。”白子旭撐住他的胳膊：“所以你還是消停一會兒吧！”
“去思雅”
“你現在就是個移動病菌庫，見了思雅再傳染給她！”白子旭不想讓他多說話，直接打斷他。
“去。”這次顧林楓只說了一個字。
白子旭扶額：“去去去！”
扶着顧林楓站在林思雅的房間門口，白子旭剛要擡手開門，感覺胳膊被拽住了。
“又想回去了？”他扭頭看着顧林楓。
“我還行嗎”
白子旭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短暫片刻反應了過來。
“帥，生病了依舊帥！”白子旭笑道：“你現在不是霸道總裁精英範兒，而是嬌弱病態小鮮肉！”
顧林楓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擡頭看着門把手。
“我開門了啊。”白子旭道。
“嗯。”
結果白子旭剛一擡手，門就開了。
小婷站在門內：“正要去叫你，進來吧，思雅醒了。”
這句話，讓顧林楓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白子旭撐住他：“怎麼了，不是要見她嗎。”
小婷上前搭上顧林楓的肩膀，手掌中傳來滾燙的體溫。
“你還沒退燒？”
“非要來。”白子旭代替顧林楓回道。
小婷無奈的搖搖頭，她湊到顧林楓耳邊小聲道：“那就進去吧，你不要說，聽她問。她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就好，你得讓我知道她還記得多少。”
顧林楓點點頭。
白子旭撐着他的手用力，他扶着顧林楓走進了房間。
林思雅半靠在牀頭，聽到了動靜，便轉過了臉。
“顧林楓。”
這三個字，讓顧林楓直接癱軟了四肢，若不是白子旭撐着他，想必此刻，顧林楓就已經倒了。
小婷走到林思雅牀邊，她往椅子上墊了一個坐墊，然後對顧林楓道：“做來坐，你還發着燒呢。”
白子旭扶着有些顫抖的顧林楓走過去坐下，他站在顧林楓身後雙手搭在顧林楓肩上。
看是虛搭，實則支撐。
顧林楓現在不能倒。
“你生病了。”林思雅的聲音很輕，帶着大病未愈的虛弱。
“嗯。”顧林楓應了一聲。
林思雅的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
白子旭沒有把顧林楓的手包紮起來，燙傷原本就不能捂着，在加上顧林楓用指甲劃破了手心原本就已經受過一次損傷的皮膚，除了塗藥，就更不能包紮起來了。
所以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也讓林思雅一目瞭然。
“燙傷，還沒好嗎。”
林思雅的這個問題，讓小婷心中有了第一個肯定。
“不疼。”顧林楓有些答非所問。
“嗓子怎麼了。”
“他感冒了，還在發燒。”白子旭直接回道。
林思雅的目光在小婷和白子旭臉上流轉了一番。
“小婷姐，子旭哥。你們可以暫時離開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他說。”
小婷猜到林思雅會提出這樣的請求，她摸摸林思雅的頭：“你也剛醒不久，不要太勉強。”
“沒關係。”林思雅笑了笑。
多久了，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你笑了。
顧林楓突然有些熱淚盈眶，滾燙的體溫，加上同樣滾燙的眼淚。
就彷彿身在火海，血脈沸騰。
“好，我們出去。”小婷拉了拉白子旭的胳膊：“走吧。”
“真走啊。”白子旭猶豫：“小顧坐都坐不穩呢。”
顧林楓推開白子旭的手：“出去吧，我可以。”
“確定？”白子旭還是不放心。
顧林楓已經沒有思緒和理智去回答他了，因爲他已經和林思雅對上了目光。
小婷擡手在顧林楓肩上用力按了一下，然後拉着白子旭關門離開。
“很不舒服嗎。”
顧林楓搖搖頭。
“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林思雅垂眸看着虛無的一點：“一覺醒來，好像有很多東西都變得模糊你是不是不能說話。”林思雅的目光落回顧林楓的臉：“嗓子很不舒服吧。”
“沒關係。”顧林楓用力發出清晰的聲音。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的。”林思雅低聲道：“只是我只是想確定一些事情而已。”
“好。”
“我孩子”林思雅擡起手看着手掌上已經癒合的傷痕：“沒有了，對嗎。”
“嗯。”
林思雅放下手，她苦澀勾脣：“我們結婚了吧。”
顧林楓閉上了眼：“是。”
“應該是結了婚的”林思雅蜷縮起雙腿，她隔着被子環抱住自己：“我們結了婚的”
“思雅”顧林楓的眼中滿是痛苦。
“顧林楓。”
林思雅把臉埋在膝蓋裡，顧林楓看不到她的表情，什麼都看不到。
“顧林楓，我們能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