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開口時,嗓音裡的痛苦逐漸深了些,卻也帶着無奈,說:“對不起,我相信了。”
“當時,醫院裡有人打開電話說,媽媽停藥了,還有那段時間你一直都沒有回來,你明明在a市的,可你們卻騙我說你出差了,其實這都還好,而最主要的是你要訂婚了,那個人是何一安,你還把我留在那裡幹什麼呢?”
“所以,我以爲這也是報復。你知道我們的關係,情人的關係,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聲音逐漸鎖弱了,卻也帶着哽咽了。
當時的那種痛,現在想來,心還是會痛。
真的,很痛。
但她卻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抑制着這股痛。
平復着自己的氣息,直到她覺得已經壓的差不多時,才繼續開口,卻像是下總結似的,說:“所以,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嗓音還帶着一絲隱隱的哭音。
而關深甫卻是聽着這夾雜着無限痛苦的嗓音,心裡也生出一股痛。
疼惜的痛,後悔的痛。
他一直不知道何一安在綁架她後,對她說了什麼。
即使他讓醫院用了所有的方法想讓何一安說出當年對她做的事,說的話。
可,都沒有用,只零星的知道一些微末,沒用的微末。
而現在經由她的口,他才知道,事實原來是這樣。
一環接一環,一扣接一扣,當尤瀟瀟說出這樣清晰的事後,他微末一想,便明白過來。
但,這個明白卻是讓他心裡的痛逐漸加深。
因爲,這件事,說到底,其實是他的錯。
如果,他告訴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事發生了?
不,忽然心裡一凜,他想起了一個一直讓他嫉妒的發瘋的事。
那就是她心裡一直有個人,因爲有這個人的存在,他不會說出來。
而她當時連自己的孩子都願意懷,他說了又有什麼用。
想到這,心裡一動,她心裡的那個人,卓越。
現在,他開始懷疑了。
三年前,他們起爭執的那個夜晚讓他知道她不願意懷他的孩子,所以後面當得知她懷孕時,他不敢讓她知道,就怕她離開。
可是,現在,他知道卓靳聿就是他的孩子。
在當時何一安對她說了那些話後,她還把這個孩子留下來了。
是不是他也誤會了什麼?
這樣想着,心一下快速的跳動起來,帶來隱隱的期待和喜悅。
但,臉上神色卻是毫無變化,就連嗓音也和平時一樣平靜,開口:“那個孩子?”
尤瀟瀟一聽他這個問題,心裡頓時升起一絲愧疚,隨即便深吸一口氣,說:“小不點是我們的孩子。”
尤瀟瀟剛說完,關深甫便緊接着問了出來,帶着一絲隱隱的急切,“爲什麼要生下他?”
這樣難得的急切,甚至是隱隱的迫不及待,讓她心裡的愧疚逐漸深了,但心的深處卻是一下軟了,嗓音更是柔的不像話,開口:“他是我們的孩子。”
她愛他,即使明知不該,還是留了下來。
捏着她纖腰的大掌不斷的加大力道,緊緊的,而關深甫此刻就像一個刨根問底的人一樣,不斷的步步緊逼,開口:“還有呢?”
室內的氣息一下便的緊張,尤瀟瀟心裡就像打鼓似的張了張脣,卻是不好意思說了。
能讓她明知道他和何一安是報復她,想要她痛苦,而那個孩子也有可能一生都揹負着私生子的痛苦名聲。
她卻還是把他留了下來。
不是那個原因還是什麼呢?
可,即使他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他還是要她自己親口說出來。
說出那個讓他難以置信的話,讓他開心的話。
想到這,嗓音變的沉了,也變的柔了,隱隱的還帶着一絲蠱惑,問:“還有呢?”
尤瀟瀟聽着這性感磁性的嗓音,那微張的脣卻是合了起來,隨即貝齒輕咬着下脣,卻始終沒有開口。
關深甫沒有聽見想要的答案,喉嚨裡微挑着聲音“恩?”了一聲,緊捏着她纖腰的手也緩緩移動起來。
尤瀟瀟察覺到他的動作,急忙伸手抓住他那不規矩的大掌,卻是明顯的躲閃,開口:“我困了,要睡了!”
說着便把臉埋進他的懷裡,不再動作。
關深甫垂眸看着黑暗裡的人兒,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的小臉肯定紅的通透。
但他今天一定要得到答案。
不然,他不放心。
所以,被那隻小手抓住的大掌猛的一翻,便把她的手緊密的包裹進掌心。
嗓音帶着堅決強硬的暗啞,開口:“你不說,我們今天就不睡了。”
尤瀟瀟想要收回手,可關深甫根本便不讓她逃離。
而在聽見他這霸道強硬的話後,尤瀟瀟更是震驚的完全無法言語。
“說不說?”
心在停頓一拍後就快速的跳動起來,她忽然覺得喉嚨乾澀無比,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張嘴,嗓音卻是顫抖的不像話。
“我,我……”
面對關深甫的強勢,霸道,她顫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這樣吞吐溢着,卻也只出來了一個可憐兮兮的“我”字。
眸色頓時沉了,脣直接覆上她的脖頸,嗓音就從她脖頸處溢出,帶着沉啞的迷離:“我什麼?”
尤瀟瀟有吞了一口口水,卻還是說不出來。
那張涼薄的脣緩緩移下,來到她精緻的鎖骨,邊吻邊繼續開口,就像是提醒着她一樣,帶着隱隱的威脅:“不說,我們就不睡覺。”
說完,脣逐漸往下,來到她的心口,心臟的位置,感受她快速砰跳的心,不停的廝磨着,啃咬着。
心跳快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樣,尤瀟瀟空着的那隻手急忙抓住關深甫的頭髮,就像被海浪拍打的想要抓住浮木一樣,緊緊的抓住他的黑髮,開口:“我,我……關深甫,你不要,不要這樣……”
她有些急了,因爲她現在怎麼都說不出那幾個字,就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樣,真的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