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這樣,臉上神色還是不變,依舊是那樣的凌厲,甚至是透着一股因爲隱忍而變得讓人生出一種強勢駭怕的氣息。
關深甫不說話,尤瀟瀟這顆心像是提在嗓子眼一樣,不敢動,只有哀求他,可他不說話,尤瀟瀟卻沒有一丁點辦法,只能咬脣無助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放過她。
抿成一條淡漠弧線的薄脣終於緩緩張了開來,那磁性暗啞的嗓音卻是說出讓尤瀟瀟驚訝不已的話,“叫老公。”
正咬着脣瓣的貝齒下意識的鬆了開來,含着哀求的眼就這樣睜的大大的看着那雙浮動着騰騰墨色的雙眸,不動也不說話。
因爲她被關深甫這簡單的幾個字給震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的怔愣似是讓讓他等的不耐一樣,身體裡的脈動忽的一動,那毫無防備的一絲呻吟便溢出了口。
尤瀟瀟立刻回神急忙咬住脣瓣,抓着那有力臂膀的指甲一下深陷其中,同時,身下再次傳來了那沉啞到極致的磁性嗓音,“叫老公。”
紅到不能再紅的小臉快速的劃過一絲羞惱,那雙怔愣的大眼垂了下來,慌亂的轉動着,卻依舊沒有開口。
“叫老公,恩?”暗啞至極的嗓音低了下來,透着一股隱隱的蠱惑,繼續說着。
咬着脣瓣的貝齒下意識的用力,脣瓣的紅色逐漸泛起白色,惹人想要疼愛的白色。
眸色頓時沉了,大掌緊捏着她的纖腰,帶着有力的緊迫,就像是在逼迫着她似得,讓她說出自己想要聽的話。
咬着脣瓣的貝齒更緊了,如果是以前,尤瀟瀟肯定在關深甫的‘威逼利誘’下叫了,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沒有叫,反而有力的說出決絕的兩個字。
“不要!”
那緊捏着她身的大掌猛的收緊,同時浮動着騰騰墨色的雙眸快速的劃過一道冷厲,大掌的力道緩緩鬆開,在這個讓他愛不釋手的‘絲綢’上流連着,而,眼眸也逐漸微眯起來,輕聲開口,卻是重複着剛纔的那三個字,“叫老公。”
尤瀟瀟轉過頭不看他,脣瓣張了張,話語也依舊是不變的‘不要’兩個字。
微眯的眸逐漸睜開,眸裡的墨色一下變的平靜,就像那騰騰的洶涌墨色不曾出現過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薄脣張合,輕而淡的嗓音便再次溢了數來,卻依舊是那不變的三個字,“叫老公。”
尤瀟瀟因爲側着頭,所以沒注意到關深甫異樣的神色,但在聽見這低沉的三個字時,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紅脣張合,下意識的話便溢出了口,答案依舊和之前的一樣,是簡單的‘不要’兩個字。
話音剛落,周圍的氣息有瞬間凝滯,尤瀟瀟察覺到不對,轉頭看向關深甫,便看見那雙之前還浮動着騰騰墨色的眸此刻異常平靜無波,卻讓她覺得心慌。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讓她皺起了眉頭,而她來不及細想,低沉的毫無一絲起伏的嗓音便傳進她的耳裡,讓她瞬間睜大眼,神色很是震驚,很是莫名。
關深甫沒有說的別的,但他說的卻是讓她完全沒想到的,也是一個她雖然忘記但在她心裡卻有着不一樣地位的人。
卓越。
而他說的話是‘你想叫卓越老公’。
雖然他只說了一句,但這句話在腦海裡就像按了重複鍵一樣不停的反覆響着。
隨着這句話不停的在腦海裡反覆翻滾着,小臉上的紅暈逐漸散了去,恢復到原有的白皙,甚至更白。
只是,那雙大眼就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似得,怔怔的看着關深甫,裡面浮動着清晰的難以置信和痛苦神色。
好好的,尤瀟瀟不知道關深甫怎麼就突然提到了卓越,而且還是說的這樣一句話,她心裡很難受,甚至是帶着隱隱痛苦的。
隨着這股隱隱痛苦的蔓延,尤瀟瀟回過神來,抿了抿脣,垂下眼簾,便想離開他。
雖然這句話只是簡單的連十個字都沒有,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她想暫時離開他些。
像是察覺到她的想法一樣,她還沒來得及動作,身上的大掌微一用力,眼前視野一晃,等她再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關深甫壓在了牀上。
同時,身體因爲他這突然的動作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黑亮的大眼快速的劃過一抹羞恥神色,而貝齒也下意識的緊咬住脣瓣,轉過視線,看向窗外。
剛纔還平靜無波,毫無一絲起伏的沉黑雙眸,在看見尤瀟瀟這褪去血色變得蒼白的小臉,還有大眼裡那明顯的痛色時,眸裡的平靜就像突然裂開的冰面,露出裡面冰寒的冷氣。
而關深甫心裡也瞬間生氣一股煩躁,憤怒,嫉妒的種種負面情緒來。
手掌伸出,直接捏住那細小的下顎,把尤瀟瀟那側着的小臉轉了過來,看向他。
尤瀟瀟皺眉看着關深甫的動作,眼底深處逐漸浮起莫名神色,她不知道關深甫爲什麼會想到卓越哥。
不,忽的,腦海裡快速的劃過一道思緒,而心裡隨着這個思緒瞬間生出一股氣悶的感覺來。
小臉的蒼白逐漸變的倔強,想轉頭看向別處,但因爲下巴上那就像鐵箍似的大掌讓她無法移開,所以,直接轉過大眼看向旁邊。
她不想看關深甫。
她以前就跟他說過她和卓越哥沒有什麼的,可他剛纔的話明顯就是不相信她,也許他就是一直不相信她。
只是他從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想到這,心裡的那股氣和憤怒逐漸擴大,同時還生出一股委屈來。
而隨着這股委屈的發酵和着憤怒的輔助,疲憊的身子也多出一絲力氣來,伸手把那捏着他下巴的手用力拿開,透着疲憊的沙啞嗓音也溢出了口:“我要去小不點那裡,待會他醒來看不到我會哭的。”
說完,便伸手推着自己身上的身子,想要起來。
但她忘了自己現在和關深甫所處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