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起,雲成嶺還得趕最早一班牛車回到鎮上,雖然雲茂山他們還要趕着馬車去鎮上出攤賣飯,但卻是趕不上學堂第一堂課的。
陳氏洗了手到廚房去給一家子做早餐,雲茂山照常去馬棚裡查看踏雪的情況。
前幾天他牽着踏雪到樑運同大夫那裡,請樑大夫給瞅過一眼。
當時樑運同看着踏雪鼓鼓的肚子有些好笑,他對雲茂山說道:“我是給人看病的,對牲畜的生育方面不太瞭解。”
雲茂山不好意思地說道:“俺也是沒法子,咱這邊也沒有一個像樣的獸醫,上次找鎮上牲口市場的大夫看了看,他也說不上啥來,俺還是覺得您比他們靠譜多了。”
雲成岫抻着樑運同的衣襟說道:“師父,你醫術這麼高明,給區區一匹馬看個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樑運同笑着搖了搖頭,點了點雲成岫說道:“你這個丫頭呀,難道還不知道看人的大夫和看馬的大夫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嗎?淨給你師父我出難題。”
樑運同雖然嘴裡這麼說着,身體卻沒有停止行動,他挽了挽袖子,上前摸了摸踏雪的脖子和鼓鼓的肚子,又俯下身子把耳朵貼到踏雪的肚子上聽了聽。
等直起身之後,他對雲茂山說道:“這匹馬肚裡懷的馬駒活動得挺頻繁,估計應該快要生了,就在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
雲茂山臉色一喜,“那俺得趕緊準備起來了,給踏雪多喂些精飼料,把馬棚裡再收拾一下。”
樑運同猶豫了一下說道:“馬匹要生的時候,你還要多注意一下,防止它難產。”
“怎麼,生個小馬駒還要難產嗎?”雲茂山有些詫異,牲畜們生產的時候大多都很順利,它們自己會調整生育時的身體狀態,很少見有生不下來胎死腹中的。
“當然,一般懷一胎難產的概率小一些,但我聽着肚子裡的胎動,好似有兩隻馬駒,這就要小心了,第一隻落地時會有些困難。”樑運同指着踏雪的大肚子說道。
一聽樑大夫說踏雪有可能懷的是雙胎,雲茂山的腦袋有些發矇,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當初十兩銀子買來的病弱瘦馬,竟還能給雲家帶來兩隻小馬駒。
怪不得踏雪的肚子看起來出奇得大,那個半吊子牛馬大夫也看不准它的預產日期。
現在兩隻小馬駒還在踏雪的肚子裡沒有出世,但是看踏雪的身體狀況,安全地把它們生出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以後再精心照看着,它們總能健康長大,雲家就有了三匹高頭大馬,這是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呀。
這次雲成嶺回來說學堂裡也快放冬假了,他計劃飯攤子的買賣再做上十來天,到雲成嶺下次休沐的時候就不去了。
反正已經入冬,等學堂一放假,買飯的人就少了,到過了年開春時,學堂纔會開始授課,這期間要間隔兩個多月。
這段時間足夠踏雪生產和休養身體了,至於隔兩天送一趟豆芽就更好說了,可以搭乘雲大爺的牛車。
冬天出門去鎮上的人相對會少些,只有頭過年那幾天,去鎮上購買年貨的人比較多,纔會把牛車坐滿,到時雲大爺也會多跑一趟,接送往來的村民。
二十多斤的黃豆芽,裝到一個竹簍裡就能盛的下,佔不了太多地方,不會顯得特別擁擠,也不會影響牛車的生意,大不了事後多付上兩文錢的車費,來儘量彌補一下雲大爺的損失。
想到這裡,雲茂山的內心越發熱切起來,他望着踏雪的肚子,希望那裡面是兩隻健康的馬寶寶,並且能順利降生到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