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可就等着了。”
雲茂河微微一笑,他還是有些不相信雲茂山所說的話,不過沒有當面反駁,既然當哥哥的不怕在這片荒地上顆粒無收,自己作爲弟弟也只能幫他出一把力氣,儘自己所能來協助他。
且說張達明和馬師爺離開雲家村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縣衙,而是到附近幾個村子裡轉了轉,巡視了一下密文縣境內的春耕情況。
他們在路邊的小飯館裡隨便吃了一口,下午接着在田間地頭向正在耕作的老農請教近兩年的收成和今年的預計。
等到返回縣衙的時候天色早已昏暗,華燈初上了。
“老馬,你推薦的這個雲茂山、雲家酒坊,沒準真得能做出些大事來。”回去的路上,張達明感慨地對馬師爺說道。
馬師爺聽出張縣令話裡充滿了讚賞的語氣,懸了一天的心才放了下來,總算不用擔心頂頭上司的責難了。
“張大人,這雲茂山充其量只是個暴發戶一樣的富庶財主,您爲什麼這麼看重他呢?”馬師爺故意話裡貶低雲茂山,刺探一下張縣令的反應。
“哎,此言差矣。”張達明擺了擺手。
“雲茂山只開個酒坊是沒什麼了不起,但其中蘊含的深意以你的眼光是看不透的。”
“還請張大人爲屬下解惑。”
“一間酒坊沒什麼出奇,但你看酒坊的管理模式是不是與那些老作坊的管理方式有本質的區別呢?”
“就那幾張掛在牆上的責任分工牌就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他這個酒坊有高人指點啊。”
張達明興致頗高,與馬師爺侃侃而談。
“你再看他那套引水系統,簡直可以用奇思妙想、巧奪天工來形容了,能設計出如此方便快捷的引水方式的人,日後必成大器。”
“聽雲茂山的意思,這些都是他閨女弄出來的。”馬師爺小心翼翼地說。
“沒錯,最難得的還是這個具有逆天才能的人竟還只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女孩。可惜了,雖然此女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但終究這個身份限制了她的發展,可惜呀,可惜!”
張達明連說了三聲可惜,語氣中帶着深深的遺憾。
“馬師爺,從現在起,每過半月你親自去雲家村記錄一下雲茂山家荒地裡栽種瓜果的生長情況,回來後單獨向我報告,記住這件事不要隨便外傳,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
張知縣說着話,表情嚴肅起來,說到後來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屬下遵命!”馬師爺朗聲說道。
雖然他不理解張知縣爲什麼要把這件事情保密,但他心裡清楚,從現在起他就算張知縣的心腹了,他們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這就是兩人建立牢不可破的利益關係的開始。
馬師爺領命以後與張知縣在縣衙門口分開,喜滋滋地回家休息去了。
張達明打發走跟着的衙役以後也回到後衙自己住的地方歇息,這一天跑得他腰痠背痛,兩條腿都要擡不起來了。
身體上的疲累壓抑不住內心的躁動,他的心裡總是縈繞着雲茂山說的那句話:雲成岫培育出了適合沙地生長的瓜果。
他不用問也清楚,這種瓜果肯定不是普通意義上北瓜、南瓜一類的炒菜用的便宜瓜,否則雲家不可能投入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去做這種勞而無獲的事情。
假如這種瓜果能在香山腳下的這片荒地上栽種成功的話,其他土質條件和這裡類似的荒灘地是不是也能開發出來進行大面積耕種呢?
一想到這裡他就感到渾身熱血沸騰,這肯定是造福鄉里的大好事,也是能讓他的政治生涯更進一步的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