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成岫思索了一下說道:“大哥,這封信你來寫,明天一早就派石斛回去一趟,也別心疼銀子了,就讓他僱一輛馬車,星夜兼程返回雲家村,到時再看爹孃的態度吧。”
雲成嶺點點頭,同意了雲成岫的建議。
“石斛哥哥,你現在去下車行,看那裡有沒有人,定一下明天一早的馬車,把寫好的信送回去,拿到爹孃的回信之後你再回來。”說着,雲成岫遞給石斛一塊兒碎銀子。
“遵命,小姐。”石斛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重要性,接過銀兩馬上就要出門去找車行租車。
“哎,拿上個燈籠,照着點腳下,小心路上被石頭絆倒了。”陳清妍看着石斛匆匆忙忙的身形急忙喊道,一邊說着一邊踮着腳從高處取下一盞燈籠遞到石斛手上。
“謝謝表小姐。”
平時他們幾個奴僕稱呼雲茂山爲老爺,陳鳳芝爲夫人,稱呼雲成嶺爲大公子,雲成峰爲二公子,老爺親生的女孩只有雲成岫一個就直接稱呼爲小姐,陳清妍對外的身份是陳氏的孃家侄女,就稱呼陳清妍爲表小姐。
等陳氏這一胎生下,看看是男是女再重新排序。
石斛出門以後,雲成嶺三人回到書房,開始下筆寫這封信。
陳清妍在桌旁多燃了兩隻蠟燭,照的屋裡亮堂了許多。
雲成嶺執筆,雲成岫在旁邊做補充,兩人很快就把這封信寫好,按照剛纔商量的內容一五一十把今天與兩位老人相識的經過寫了一下。
信中着重指出了兩位老人三十多年從未有放棄過尋找自己的孩子,甚至在高僧指點下跨越千山萬水,不辭辛苦地每隔幾年從繁華的京城來到偏遠的定州府城,期待能找到自己女兒的線索。
關於董老先生的官職沒有着墨太多,只提了一句應該是在京城任職的大官。
另外雲成嶺又寫了一些自己參加複試的經過,目前還在等待結果云云。
雲成嶺伏案下筆寫着書信,雲成岫就用一張黃麻紙糊了一個信封,等雲成嶺寫完以後,吹乾紙上的墨跡,就把信紙摺疊起來,塞進了信封。
沒多長時間石斛就回來了,說已經訂好馬車,因爲要跑遠路,所以費用要高些,連帶一名車伕管吃管住,一天另付一百文。
“大公子,俺也會趕車,不如只租車算了,多帶一個人,還要多一份花銷。”
“你一個人跑這麼遠的路那怎麼成?多個人多個照應,萬一路上有心懷不軌之人見你一人獨行,心生歹意搶劫傷人怎麼辦?還是帶上車伕,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
從府城到雲家村,趕着馬車得走上三四天的功夫,一直走官道還好說些,其中還有一些人跡罕至的小路,假如遇上劫道的悍匪,就石斛這小胳膊小腿的,到時只剩下逃命的份兒了,甚至不一定能逃得出來。
“那好吧。”石斛也想清楚了,多一個車伕,兩個人可以替換着趕馬車,日夜兼程。
睡覺可以在馬車上解決,只要給馬匹留出足夠的休息時間,兩個人可以輪流趕車,這樣回家路上耗費的時間會大大縮短。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幾人就起牀開始打點石斛出門用的行囊。
雲成岫和陳清妍和了些面,烙了十幾張餅準備給石斛路上餓的時候充飢,另外煮了一鍋湯麪作爲今天的早餐。
剛把飯食準備好,就聽見門外有敲門的聲音。
石斛過去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車行的車伕趕着馬車到了,這名車伕還是老熟人,正是昨天送他們去青松山的那位。
“大叔,這麼早喊您過來,還沒吃飯吧?先坐下吃碗麪,填飽肚子再出發。”
雲成岫給車伕盛了一碗麪,招呼他坐下來,陳清妍遞過來一張烙好的熱乎乎的麪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