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孃親含羞帶怯的表情,雲成岫就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受不了這兩人的黏黏糊糊。
自從發現陳氏懷了身孕後,這兩個三十多歲早做了爹孃的人,就開啓瞭如膠似漆的模式,每天光明正大地在孩子面前秀恩愛。
放在從前兩人還有些避諱,現在則是隨時隨地就開始表達他們的濃情蜜意,根本就不顧及旁人的感受。
“爹,你就不怕這個舅舅是個騙子嗎?”本來雲成岫還不想打斷兩人的愛意交流,只是看着雲茂山做這個決定似乎草率了些,就想着潑一盆冷水讓他清醒清醒。
“騙子?”雲茂山愣了愣,“不可能的,就看你孃的品行,陳家就不可能出騙子。就算你舅舅有什麼難言之隱,那肯定也是遇到了難事,咱們更要伸一把手,幫他渡過難關。”
雲茂山說得很堅決,沒有一絲猶豫。
“如果他賴在咱們家不走呢?”雲成岫又放出了一個大招。
“那就把你妗子一起接過來養着,反正再多幾口咱們也養得起。”雲茂山滿不在乎。
俗話說長兄爲父,雖然陳氏這個兄長多年未曾聯繫,但畢竟血脈親情擺在那裡,他就相當於自己的長輩一樣,接來奉養也是無所謂的,最多自己再辛苦些,多賺點錢罷了。
雲成岫見雲茂山對事情的最壞發展都做出了設想,於是便不再多言,但憑爹孃自己做主就行,做兒女的就不再摻和長輩的事了。
“老二,過來幫着爹把你舅舅扶到你們屋裡睡一晚。”雲茂山招呼雲成峰。
“好的。”雲成峰雖然喝下去了半碗燒酒,但卻沒有半點醉意,腳底下比雲茂山還要穩當。
雲茂山架起陳正安的右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往廂房走去,雲成峰則在一邊攙着陳正安的另一邊身子。
陳正安隨着他倆跌跌撞撞地走着,嘴裡還嘟囔着:“好酒,好酒,俺還要喝!”
雲茂山不知道陳正安是清醒了還是說的醉話,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今天喝的不少了,一會兒好好休息吧,明天咱們再接着喝。”
陳正安的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哼哼了些什麼,雲茂山也沒有在意,把陳正安扶到了炕上,取了一套新被褥鋪好,給他蓋上。
擔心後半夜陳正安會被凍醒,就吩咐雲成峰把這個屋子的火炕點上。
安置好陳正安之後,回到堂屋,匆匆吃了口饅頭,喝了碗粥,就算結束了今天的晚餐。
雲茂山沒有忘記,車上還有很多的食材沒有卸下來。
那些肉食在車廂裡放着可不行,萬一招來一些食肉的小動物或者老鼠之類的就麻煩了。
雖然它們不可能把這些都吃完,但是動物咬過的,人卻是不能吃了,那該多浪費呀。
他沒有讓陳氏上手,喊上雲成峰,倆人從車廂裡往外搬各種用具和食材,雲成岫和陳清妍則去收拾吃飯用過的鍋碗瓢勺。
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不用去學堂門口擺攤,雲茂山就把賣飯用的那些傢伙事收到了柴房裡放好,等着年後再拿出來使用。
至於那個加熱米飯用的小爐子,就放在了踏雪的馬棚裡面,過幾天等踏雪生了小馬駒給它們取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