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結婚二年了吧,丈夫是幹什麼工作的?有孩子了嗎?”曹立有意支開話題,故意問起了她的家庭情況。
“他叫馬小堂,是小馬莊人,平時在雁翔湖打打魚,至於孩子,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懷不上。”張翠花搖着頭,充滿了懊惱。
曹立剛想勸說她到醫院去檢查一下,隱隱聽到樓下的爭吵聲,張翠花打開門,只聽哐的一聲大響,接着響起了臧永康囂張的聲音,“麻痹,你哪根蔥啊?和我搶這個老鱉?我出一千八。蘇姐,你看這個價格夠不夠?”
“出事了。”張翠花一驚,急忙趕了出去,曹立跟在她後面,兩人下樓,很快到了點菜房。
點菜房有七八十平米,臧永康和二個二十左右的年青人怒目對峙,他們的中間擺着一隻大盆,盆中爬動着一隻三斤左右的大甲魚。
大盆的一邊還站着臧永康口中蘇姐。
蘇姐是水上之家的老闆,名叫蘇蕾,身穿黑色時裝套裙,看去三十歲上下,容貌秀麗,膚色白皙,略顯豐滿的身材恰到好處地展現出成熟美人明豔的風姿。
和她柔美身姿相反的是,她的面部表情冷漠,明亮的眼眸冒着寒氣,彷彿是座冰山,散發出冷冽的氣場。
曹立一到,第一眼就落到她的身上,頓時目光一亮。
大美人耶!
再細看時,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冒着冷氣的美人,哥惹不起。
而蘇蕾一看到曹立,心中猛地一顫,臉色白了三分,好在她自制力強,再仔細看,搖了搖頭,只在心中驚歎-------太像了!
曹立欣賞完大美人,腰桿一挺,不問青紅皁白,先壯臧永康的聲勢。
“康哥,是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惹你了,是這倆貨嗎?兄弟我這就把他們扔到湖裡喂王八去。”他一面說,一面找到了當年和臧永康一起叱吒江湖時的感覺。
有曹立在身後,臧永康更加囂張,“小立,就這兩個孫子,不勞兄弟你動手,我用錢砸也砸死他們。”
這二個年青人一個叫馬明皓,是小馬莊村長馬孟海的兒子。一個叫硃紅兵,家裡也養魚,不過規
模比臧家漁場小多了。他們也不是軟柿子,口袋裡同樣有錢,平時驕橫跋扈,又怎麼會被藏永康嚇倒。
“藏家的孫子,你以爲就你有麼?我再加一千,二千八,這個老鱉我們要定了。”馬明皓怒瞪着雙眼,他就不信了,他和硃紅兩人聯手,還鬥不過藏永康一個人。
“我出五千八!麻痹的,老子就是錢多,你們加啊,再加啊,我說過要用錢砸死你們的。”藏永康鼻孔朝天,一臉嘲弄的看着馬明皓和硃紅兵。
——“夠了!”蘇蕾暴喝一聲,其嗓音之高連一向膽大的曹立都嚇了一跳。
“你們兩個,出去!”蘇蕾指着馬明皓和硃紅兵喝道。
“小姨,是我先點這隻老鱉的。”馬明皓小聲嘀咕。
“滾出去。”
蘇蕾冷着臉趕人,馬明皓和硃紅兵似乎很怕她,在她的威壓下只得離開,臨走時,兩人的眼睛怒視着臧永康,一付要吃人的樣子。
臧永康得意向他們揮揮手,蘇蕾瞪了他一眼,然後指着盆中的甲魚,說:“這是雁翔湖野生中華鱉,重三斤四兩,我收購時花了一千二百元,你要的話再加六百,在本店烹製的話另加二百,不要的話就請吧。”
“要,要,不就是二千元嗎?不貴!就來個清燉老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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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永康和蘇蕾繼續交談,曹立一動不動的看着盆內的這個老鱉,整個人彷彿傻。
這個老鱉價值一千二百元-------怎麼會這麼貴------很難抓麼?
他感到以前忽略了什麼,自己有出色的水性,雖然經常抓些魚蝦之類回家,但爲了保住自己的秘密,從沒有大肆捕捉,更沒有想到要用來賺錢。今天見到這個老鱉的價值,如夢初醒。自己要創業,除了技術,還需要本錢。在湖中抓野生甲魚,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我早該想到了。
曹立深深的後悔,他擡起頭,目光轉向點菜房中的其它水產品,腦海裡浮現出雁翔湖中的大魚、小蝦、螃蟹、老鱉------這些魚蝦變成一張張飛舞的鈔票。
“小立,你看看菜單,有沒有要添加的東西
?”臧永康一拍曹立的肩膀,打斷了他滿腦子幻想。
“哦------不用看,肯定吃不完。”
“還是兄弟你瞭解我啊。走,我們回包廂。”臧永康哈哈大笑。
三人往裡面走,張翠花落在後面,曹立問道:“康哥,這個蘇姐是老闆娘嗎?長得真美啊。”
“小立,你的眼光不錯,她是這裡的老闆,叫蘇蕾,聽說有很深的背景,我勸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我只是隨便問問。康哥,剛纔那兩個小子是誰啊?樣子很囂張啊。”
“哦,一個叫叫馬明皓,是白馬莊村長的兒子。另一個叫硃紅兵,家裡也養了點魚,就這兩個孫子,也想跟我爭。”臧永康輕蔑地哼了一聲,回過頭和張翠花開起了玩笑,“翠花,剛纔和小立聊天,有沒有抱着他大哭啊?”
“人家纔沒有呢。”張翠花被說中心事,跺着腳,羞紅了臉。
臧永康哈哈大笑,曹立神色尷尬,三人走進包廂,不一會菜上來了,多是些雁翔湖的野生水產品。
張翠花打開一瓶五糧液。
“先乾一杯,祝賀我們別後重逢。”臧永康舉起杯。
“我喝半杯,在上班呢。”張翠花說。
“不行,一定要喝光,要不然我就不讓曹立來看你了,再說陪我們喝酒也是上班。”臧永康語氣強硬,用曹立來威脅張翠化。
“喝光就喝光,我還怕你們嗎?”張翠花瞥了一眼曹立,舉杯一口喝了下去。
三人說說笑笑,不知道開了幾瓶五糧液,酒到酣處,張翠花舉起杯,羞澀的說,“曹立,我要和你喝交杯酒。”
曹立正在喝着老鱉湯,一聽之下,猛地嗆了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很兇,其實是裝的。如果張翠花在之前沒有向他吐露過心聲,以他的性子,肯定會和她喝上一回,這不定還會乘機吃吃豆腐。
但現在他有些怕了。張翠花是個簡簡單單的女人,而且已經嫁人,如果自己和她糾纏不清,換來的後果將是聲名狼藉。
“你們喝,我到外面去透透氣。”曹立彎腰咳嗽,走出了包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