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翔湖北岸,山巒起伏,蒼翠浴滴。
湖邊一座小鎮,名叫靠山鎮,和豐園鎮一樣,也屬於南江市管轄。牛得草的百噸級鋼板船就停在靠山鎮碼頭上。
靠山鎮響水村依山傍水,南江市豪都建築公司在這裡開設了一個大型石礦,牛得草便是爲這家公司運送石子、瓜子片、黃沙等業務。
因爲跑這個業務的船很多,競爭激烈。這天清晨,牛得草早早的把兩個幫手叫醒。
這兩人都是柳樹村的村民,一個是張翠花的父親張大福。另一個也姓牛,叫牛立新,四十多歲,是牛得草的遠房親戚。
三個人起牀後,顧不上吃早飯,趕緊把船從靠山鎮行駛到響水村碼頭,在比較靠前的位置等候起來。
後面不斷有船趕來,牛得草叫牛立新煮早飯,自己在船頭哼起了小調,心中想着媳婦鍾瑤柔韌的水蛇腰,決定跑完這一趟後回家休息二天。
這時,後面駛來四條百噸級的鋼板船,船頭上站着手持撐竿的壯漢,一路把擋前面的船撐開,很快擠到了牛得草的船後面。
那些被撐開的船主敢怒不敢言,因爲這四條船都是靠山鎮船運大戶劉麻子的船。
劉麻子是豪都建築公司老闆劉耀光的遠房親戚,和這家石礦的總經理嚴文其是老朋友。他還是靠山鎮的地頭蛇,所以在這個碼頭上橫行霸道,從來都不排隊,一定要等他的船先裝滿了貨,然後才輪得到別的船。
牛得草心急回家搞媳婦,看到劉麻子的船又蠻不講理的擠了上來,想起之前因爲相同的原因被他打了幾個耳光,還倒賠了五千元錢,不由得怒火騰昇,拿起撐竿挑開了撐到自己船上的撐竿,憤怒的高喊,“劉麻子,我操你奶奶,有本事你撞上來。”
五十多歲的劉麻子中氣十足,望着牛得草高喊,“又是你這隻猴子,還想挨耳光嗎?滾開,老子沒時間和你囉嗦。”
牛得草揮舞着撐竿喊道,“你做夢,老子就是不讓。”
劉麻子蠻橫慣了,猛地跳上了牛得草的船。
牛得草的膽子其實不大,舉着撐竿想打又不敢打,被劉麻子劈手奪下撐竿,再抓向他的胸口。
牛得草奮力反抗,無奈他比身材高大的劉麻子矮了一個
腦袋,力量也遠遠不及已經。而且劉麻子懂一點功夫,右手虛晃,左手疾伸,一把抓住了牛得草的胸口。
啪啪啪的聲音響起,劉麻子猛抽牛得草的耳光。
同船的牛立新已經嚇傻了,萎縮在船尾一動也不敢動。張大福看不下去,拿着一把鐵揪,急忙從船尾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你自己怎麼打人呢?放開他,快放開他。”
劉麻子回頭高喊,“攔住他,別讓他過來。”
他身後船上的一名大漢舉起撐竿,猛地一擊,正中張大福頭部。
咚的一聲。張大福被打落水中,縷縷紅色在水面上漂浮起來。頓時,所有人都怔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麻子,他指着那名大漢氣爭敗壞的大吼,“快,快下去把人撈上來。”
劉麻子四條船上的人都跳下了水。
過了一會,張大福被打撈上來,已經沒有了呼吸。
牛得草滿嘴是血,鼻青臉腫,目光怨毒的望着劉麻子,慘笑着說,“哈哈------你完了!即使法律不懲治你,你也完了!他有個乾兒子,會來找你報仇的。”
張大福被打死。牛得草嘴上說劉麻子完了,心裡明白自己也完了。不由得深深後悔起來,後悔當初就不刻聽媳婦鍾瑤的話。找張大福來幫忙跑船是她的主意,她知道曹立跟張家密切的關係,極力勸說丈夫,期待有起事來能讓曹立幫上一手。
這本來是對雙方都利的事情,張大福能比在村裡勞動多賺些錢,他牛得草能間接的得得到曹立的庇護,跑起船來膽氣更壯。所以,今天他才瘋了一樣跟劉麻子幹,即使吃點眼前虧,只要能把張大福牽涉進來,這口氣曹立必定會幫他還回來。
但現在張大福死了,他牛得草怎麼向曹立交待?
劉麻子臉如死灰,滿頭冷汗,色厲內荏的說,“人又不是我打死的,老子大不了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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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路水產批發市場。曹立一通猛幹,殺得蘇蕾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終於在她可憐兮兮的求饒聲中放過了她。
曹立意猶未盡的把蘇蕾抱在懷中,問起她承包大酒店的事情。
蘇蕾被折騰得疲憊不堪,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覺,但是曹立的一雙大手不
停的作怪,使得她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別鬧了,認真聽我說。”蘇蕾抓住他手。她是真的怕了這條蠻牛,不知他哪來這麼好的體力,簡直是不知疲倦的機器。
“我這次來南江市,是想承包爵士大酒店------”蘇蕾緩緩的說。
爵士大酒店原是南江市政府的一家招待所,後來改制成股份制,擴建成一家四星級大酒店,市政府仍是間接大股東。
蘇蕾通過上層關係,以每年上交二百六十萬元的承包款簽訂了十五年合同,本來一切就緒,她可以能着手準備開業,卻出現了意外情況。
負責此事的是市府委派的一位董事長,名叫謝啓文。此人因業務上的原因跟蘇蕾多次接觸,被她的聰慧和美貌傾倒,得知她仍是單身後,發起了猛烈的攻勢,不顧蘇蕾嚴詞拒絕,依然每天獻花,出入陪伴,情書一天一封,還登門拜訪蘇蕾的爺爺。
蘇蕾煩不煩,但因爲要承包爵士大酒店,不好翻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開業的事情拖着。
曹立聽到這裡,心中狂怒。蘇蕾可是他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女人,那謝啓文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來覷覦。奶奶的,當我是泥捏的嗎?
曹立強壓着怒火,低聲說,“你把謝啓文的情況說一下。”
“他四十歲上下,離異單身,有個十六歲女兒,現在是市府委派到爵士大酒店的董事長。”蘇蕾沒敢細說。
如此簡單的介紹,是怕激怒曹立。其實這謝啓文談吐文雅,見識不凡,是個風度翩翩,魅力四射的中年美男子,一封封情書寫得文采華麗,情真意切,和曹立這種粗野的人相比,完全是一個在天上,一下在地下。
曹立冷哼一聲,“一個老男人,也敢跟我爭女人。姐,你帶我去見他。”
蘇蕾感到不妙,不安的問道:“小立,你想幹什麼?”
曹立森冷的說,“我去告訴他,你是我的女人,叫他離你遠一點,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如若不然,我就擰斷他的脖子。”
蘇蕾急忙撫摸曹立長滿胸毛的胸口,軟聲說,“小立,我從來沒有正經看過他一眼,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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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