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片刻,只聽康永康在醉夢中囈語,“翠花,你別哭了,我給你五萬------”
曹立一聽,吃驚之下猛地一腳踩下剎車,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臧永康夢話中的信息雖然不多,但是曹立用腳趾頭都猜得到,他一定欺侮了張翠花,事後想用錢來擺平。
怪不得張翠花先走了。他停下車,拿起臧永康扔在儀表盤上的香菸,點起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辛辣的氣味涌進他的肺部,讓他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從不抽菸,但是今天卻想抽一根來平息心中的怒氣。按下車窗,往椅背一靠,思索起要怎麼樣來面對此事。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年他被鴨嘴獸咬傷臥牀不起,臧永康懷揣着七八個雞蛋,瞞着他的父母送到他牀前。
那時候大家都很困難,曹立的父親爲國捐軀,母親獨立難支,因此家中非常困難,這七八個雞蛋就成了他最好的補品。
而且臧永康不止是送雞蛋,有時候送個蘋果,有時候送一條魚,有一次甚至送了一個甲魚,事後被他的父親臧承志毒打一頓。
那個甲魚,是他從家中的養鱉池裡偷來的種鱉。
可以說曹立能發育得這麼健壯,除了練瑜伽氣功外,臧永康功不可滅。
曹立也將他當作兄弟,陪他一起偷雞摸狗,調戲女生,不知道替他背了多少黑鍋,爲他幹了多少次架。
他們兩的關係,可以說不是兄弟,勝似是兄弟。
曹立想到這裡,叼着香菸側身踹了臧永康一腳,“你他麼還配做我兄弟嗎?”
臧永康嘟噥着翻了個數身,繼續做他的春夢。
曹立又想到張翠花,這個簡簡單單的女人。
小時候她很瘦,總是像鼻涕蟲一樣跟在他的身後,由於是鄰居,互相在一起吃飯是常事,玩累了還睡在對方家中。
兩人是獨生子女,張翠花的父母非常喜愛伍風,因此經常開玩笑,要把張翠花送給伍風做媳婦。
曹立的父親去世後,母親身體不好,張翠花的父母給予了極大幫助。張翠花長大後,依然在他的家中進進出出,在他當兵後,她更是把他的母親當成自己的母親,家務事大包大攬,因此深得曹立母親的喜愛。
在曹立的心目中,張翠花就像是他的姐妹,她受了欺負,
他是要爲她出頭的。
可是欺負她的人卻是他的兄弟臧永康。
這個事情就讓他左右爲難起來。當然,他也可以裝作不知道此事,但這不是他的性格,這種窩囊的念頭是不會出現在他的頭腦中的。
又抽了一根菸,曹立決定必須要修理臧永康一頓,不是他不念及兄弟之情,而是想到了兩個人,這二人影響了他的決定。
一個是他的母親。試想一下,假如母親知道這件情,一定會拿着菜刀去砍臧永康的。另一個就是葉欣欣。假如她知道臧永康在外面幹了這種事情,一定會非常痛心。
憑着這二人,加上張翠花,曹立就覺得不修理臧永康那是沒天理了。
但是兩人畢竟是多年的好兄弟,感情深厚,現在要修理他,曹立還真下不了手。
他一肚子怒火不知道怎樣發泄。正在這時,幾道雪亮的車燈劃破夜空,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把他的思維打斷,曹立眯着眼一看,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車頭前方,四輛摩托車猛然停下。
馬明皓和硃紅兵帶着六個小青年從摩托車上下來,他們手中拿着棍棒之類的傢伙,搖搖晃晃地逼迫過來。
“臧家的孫子,別以爲停在這裡就能逃過一劫,今天不把你打趴下,哥幾個就不是人養的。”馬明皓舉着木棍高聲叫喊。
他和硃紅兵與臧永康爭那隻老鱉,被蘇蕾無情的趕了出來,因此臉面大失,感到十分羞辱。
兩人出來後,商量着報復,於是帶着人堵在豐園鎮和柳樹村之間。
誰知道曹立剛出豐園鎮就停了車,害得他們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以爲他們繞道跑了,沒想到竟然停在鎮口,這不是等着捱揍嗎?
看到馬明皓等人罵罵咧咧的圍了上來,曹立推開車門,大步迎了上去。
他的身材魁梧,帶着軍人的威嚴,加上一肚子怒火,因此目光冷冽,臉帶煞氣,氣勢凌厲逼人。
馬明皓幾個在這股凌厲的氣勢下,都露出膽怯畏懼的表情,停下腳步用眼神交流。
“你叫蘇蕾小姨,你們是親戚?”曹立伸手點向馬明皓。
“當然是親戚了,怎麼?想用小姨來壓我啊。”馬明皓色厲內荏的喊道。
曹立獰笑一聲,大步朝他逼了過去,“我不是用她來壓你,而
是替她來教訓你。”
馬明皓一咬牙,舉起手中的木棍,大喝一聲,“你哪根蔥啊?哥幾個,不用怕他,上啊!”
話音未落,掄起木棍朝伍風的頭上狠狠砸落。他身邊的硃紅兵,同一時間也揮動木棍橫掃曹立的小腿。這兩個小子上下夾攻,配合默契,可見平時經常打架,這纔有瞭如此熟練的默契。
曹立冷哼一聲,一把抓住落向頭上的木棍,飛起一腳,閃電般的踢斷了橫掃過來的木棍。
踢斷了木棍後,他的腳不落地,一收一放,一腳踹中硃紅兵的腹部,把他踢得騰空飛出五米。
硃紅兵落地翻滾,痛苦的弓着身體,心中驚恐萬狀。他的情況和臧永康相似,家裡也有漁場,家境富裕,從小嬌生慣養,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這時候咬牙切齒的瞪着曹立,暗暗發誓,定要找機會償還回來。
這邊馬明皓見木棍被曹立抓住,猛地用力回抽,卻是紋絲不動。又看到硃紅兵被踢飛,眼角一陣抽搐,於是漲紅着臉,拼命的往回抽木棍,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還是不動。
馬明皓急了,紅着眼睛怒吼,“你們是死人嗎?還不快上。”
那六人剛纔正要上前圍攻曹立,一眨眼就看到硃紅兵被踢得飛起,頓時驚駭得雙腿發軟,這時聽到馬明皓氣急敗壞的吼聲,才壯起膽子蜂擁而上。
曹立握着馬明皓的木棍,身體連連閃動,腿影晃動間,那六個人也被踢得飛身倒地,趴在那裡像硃紅兵一樣大呼小叫。
馬明皓見機不妙,忽然鬆手,回頭向摩托車跑去。
曹立哈哈大笑,“這時候知道要逃跑,你還不算太笨。”
一邊說,一邊用手上的木棍向馬明皓的腳踝上就是一擊。
馬明皓啊喲一聲跌了個狗吃屎,但他也是個靈活敏捷的人,身體一團,向前翻滾而起,又想撒腿就跑,剛剛要邁腿,啪的一下,屁股上捱了一棍,又將他擊倒在地。
接着馬明皓就悲慘了,棍子一下又一下落到屁股上,疼得他死去活來,
更讓他崩潰的是,曹立一邊打,一邊教訓他,“我叫你不聽話,叫你不學好,整天惹是生非,打架鬥毆,欺男霸女,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流氓,今天我教你怎麼做人,讓你知道什麼叫孝順父母,知道做壞事要受懲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