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親把她領來,難道說,是想造成他們同居一屋的人的事實,逼自己在婚事上就範?想來想去,霍帥覺得自己面臨的最大的問題是房子。
如何能讓四個人能夠寬鬆的住下。起碼,自己和二丫不能住在一起。而要分開住,必須另外找到一間屋子。
出租車在自己家的衚衕口停下,霍帥付了車錢,還在想着房子的事。剛剛走到自己的房山頭,霍帥突然間看到把頭的一家貼出了一張廣告;賣房!
賣房?他家要賣房?霍帥突然一驚,想到了自己的急需。就按照上面手手機號碼,打了過去。沒想到,剛剛撥通電話,就聽到附近的小院子裡有人迴應。接着,那位開“摩的”鄰居大哥從自己的小院裡走出來。
“大哥,你的房子要賣?”霍帥沒有想到賣房的人竟然會是他。
“不是我賣,是我弟弟要賣!他們夫妻在北京打工,回不來了,就想把這房子處理掉。”
說着,鄰居大哥把霍帥領到那處準備賣出的房子面前,霍帥一瞧,正是鄰近自己房子的那一間。平時,那兒總是門窗緊鎖,不見人影,原來是房子主人在外地呀!
“大哥,你弟弟這房子,要價多少?”霍帥想,自己的房子是花8000元錢買的,你這房子的格局和我的房子一模一樣,你的價錢不會高到哪兒去吧?
“霍老弟,我弟弟的報價是一萬五千元。如果你誠心誠意的買。一萬三千元給你!”“摩的”大哥的話把霍帥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要的價格竟然會超出自己預想的幾乎是翻了一倍的價錢。
“大哥,我這房子是花8000錢買的呀!”霍帥不說他的貴,只說自己的便宜,剩下的事情,讓他自己去想吧!
“哈哈,老弟呀,你那房子和我弟弟房子的性質不一樣的。”“摩的”大哥終於明白了霍帥想的事,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房價貴的理由,“你那房子,沒有參加房改,產權還是過去的企業的呢!我弟弟這房子,是經過了房改的,產權屬於自己所有。”
“這有什麼區別嗎?”霍帥不明就裡,問道。
“區別大了去了!”“摩的”大哥就講起了其中的道理:“有了這產權證,就可以參與市場交易。將來遇到拆遷的事情,開發商也要還你原面積,或者是經濟補償。
“可是,你那沒有經過房改的房子,產權不是自己的,就不能在市場上交易。一旦遇到拆遷的事,就更不好說了;
“萬一開發商是個蠻不講理的,就會宣佈你那房子是非法建築,不但還不了原面積,連一分錢的補助費也拿不到。”
“這麼說,我花了8000元錢,買的卻是黑房子?”霍帥一聽,有點兒懵了,難道說,自己是讓那對農村的夫妻給騙了?
“我不敢說那就是黑房子,但是,在產權上,沒有咱這房子讓人放心。”說完,”摩的”大哥拍了拍霍帥的肩膀,爽快的說:“老弟,進去看看房子吧!”
霍帥也沒着急回家,就跟着他進了院子裡,接着又看了屋子裡,其實,這兩個房子的格局高度一致,只是這間屋子裡久不住人,有點兒黴味兒,”摩的”大哥大概也覺得不爽了,立刻把窗戶打開,讓春天的空氣流通進來,屋子裡就清新了許多。
“看,這就是正規的房屋產權證。”“摩的”大哥將一個牀頭櫃的鎖頭擰開,掏出一個紅塑料薄膜包裹的國家統一製作的房屋產權證書,霍帥好奇的打開看,見到上面蓋了市土地局、房產局的大紅公章,還有鋼印。這才明白了,這個就是產權了。
“老弟,怎麼樣?我說的是實話吧?”“摩的”大哥有點兒炫耀的問他。
“是啊!有這產權證書,就讓人放心了!”
霍帥點頭表示贊同,隨後就說:“大哥,既然你是誠心誠意的賣,我就誠心誠意地買。我也不壓價,你也別留什麼後手。
“我爹、娘看我來了,晚上無處可住,我才這麼着急買房子。咱們……成交吧?”
“好!成交!”“摩的”大哥聽了霍帥的話,痛快地伸出手來,與霍帥握手錶示成交。
“現在我去銀行取款,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好不好?”霍帥想,住房問題迫在眉睫,容不得自己猶豫不決了。
“老弟,彆着急。如果你家大叔大嬸兒着急住的話,現在我就把鑰匙交給你。可是,那房子錢,先彆着着急給我。”說着,”摩的”大哥就把身上的一串鑰匙拿出來,悉數交到霍帥的手裡。
“既然你給了鑰匙,我理應馬上給錢呀!”霍帥以爲他要反悔,竟然會着急給人家錢了。
“我之所以不着急要你的錢,因爲我們還要去產權處辦理房屋產權過戶手續。把證書的名字改成你的。放心,過戶手續費、稅金都是我賣方交的,你跟着去就行了。”
“好的,謝謝你……大哥。”霍帥想,有了這房子鑰匙,晚上的住宿就不是問題了。反正這房子錢自己也不賴賬,就又察看了一下房子裡的水管、竈臺、電源情況,見到一切正常,就藉口去市場買菜,與“摩的”大哥告別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霍帥見到屋子裡唯一的變化就是炕面上鋪了一牀蓋滿炕面的新做的大褥子。原來自己鋪的是小褥子,只能蓋住炕面的一半,會有一半的炕蓆露出來,現在,鋪上這牀大褥子,屋子裡顯得暖洋洋的,像是個真正的家了。
“帥兒啊,這大褥子,是二丫親自爲你做的。”母親說到這兒,就見到二丫的臉上紅了一片,原來,家鄉的風俗,男人結婚時,炕上的大褥子是由新媳婦提前做好送來的。
現在,母親說的這話,一定是蘊藏了某種特殊的含義吧?所以,二丫儘管潑辣,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羞澀起來。
“帥兒,你請假回來,領導沒有不高興吧?”父親倒還是擔心霍帥的工作受影響。
“沒事。領導還讓我向你們問好呢!”霍帥爲了讓父母親放心,只能這麼說。
“霍帥哥乾的是執法的活兒,不像那些打工的,請假就扣工資。再說,領導不責怪霍帥哥,說明他的人緣好哇!”二丫就跟着表揚起霍帥來。
“爹、娘,二丫,你們中午想吃什麼?我去市場買菜。”因爲有了房子了,霍帥的心情舒暢起來,就想起午飯的事情了。
“都是家裡人,你也不用準備那麼多東西。吃家常飯就好了。”父親看到屋子裡家徒四壁的樣子,生怕霍帥爲午飯的事爲難。
“正因爲是家裡人,我纔要做飯給你們吃;要是客人,應該去飯館吃。”霍帥說完這話,覺得有些毛病,父母親是家裡人,二丫可是客人那!
但是,霍帥還是要堅持自己做飯,他知道,父母親之所以趕來看望自己,是擔心自己的生活不能自理。現在,讓他們嚐嚐自己的做飯手藝,他們就放心了。
來到市場上,霍帥買了青椒、黃瓜、蒜薹、西蘭花菜,又割了豬肉,買了雞肉,一斤白酒,覺得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回到家,見二丫已經將圍裙扎到腰間,將小案板擦拭乾淨,準備和他一起做飯了。見到霍帥把東西買了回來,就搶先操起菜刀,切了肉,隨後又開始洗菜。
“二丫,你坐着吧!我來做。”霍帥覺得不應該往上客人幹活兒。
“還是我做飯吧。你去陪霍大爺大娘說話去。”二丫竟然要喧賓奪主了。
“你不熟悉這竈臺,還是我來吧!”霍帥還想謙讓一下,沒想到二丫動作敏捷,嗒嗒幾下,已經將肉切開了。
這時候,霍帥就點燃了竈臺上的火,燒水焯了菜,隨後拿起電炒鍋熗了鍋底,又放入切好的肉菜,掄起菜鏟子來。
“霍帥哥,你做飯動作好熟練!看來,將來好象用不着我做飯了!”二丫說完,自己的臉就紅了,心裡話,自己是他的什麼人啊?現在就議論做飯的事兒。
霍帥只顧炒菜,沒有注意二丫的表情,直到她緊緊巴巴的捱到了霍帥的身上,霍帥感覺到了她身體對自己的靠近和親暱,纔不好意思的往屋子裡瞅一瞅,意思是警告她:別放肆,我父母親在旁邊呢!
可是,二丫並不理會他的警告,那身子反倒更加緊緊的往他的身上擠壓過來。意思是,我是你爹孃選擇的好兒媳婦,現在我們越親近,他們才越是高興呢!我現在就是要和你親近了,看你怎麼辦?
“你這樣,我沒法炒菜了啊!”霍帥覺得兩個人這樣實在是不得勁,只好拿炒菜說事。果然不出所料,這麼一說,二丫的身體就離開了些。
雖然是電炒鍋,由於霍帥加大了電量,兩個菜一會兒就出鍋了。他將兩個菜都倒進盤子裡,二丫就調皮的報了菜名,將兩個菜端到了屋子裡。
出來之後,就告訴霍帥:“你歇一會兒,我拌涼菜、燒湯!”說着,就熟練的在案板上切起黃瓜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