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越聽越糊塗,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傢伙的兒媳婦扯且葉存志一臉的信誓旦旦,仿若真有其事似的。
忙不迭地打斷了那個滔滔不絕的男子,疑惑道:“我說老葉,我沒工夫和你閒扯,我來T市是辦案的知,葉風還沒有結婚吧?”
“是還沒有結婚,”葉存志曖昧一笑,道:“不過可早就定下娃娃親,我說的是沒有過門的兒媳婦。”
“還有這事?”段正天微微一愣,旋即正色言道:“現在早就過了指腹爲婚的荒唐年代,連我們年輕那會就提倡自由戀愛了,你怎麼還會給兒子早早定下媳婦,依照你家小子的脾氣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就範吧?”
“沒關係,我兒媳婦那叫一個彪悍,估計能制住那小兔崽子。”葉存志得意洋洋道。那丫頭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脾氣和自己年輕時有得一拼,估計寶貝兒子見過以後,也會頭疼不已。
“還有這樣的女人?”算起來,已經有十來年沒有見過那個調皮侄子了,連他的模樣都模糊不清,不過小霸王的名號可是記憶猶新,那孩子像極了他這個無良父親,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
“當然,一物降一物嘛!”葉存志呵呵地笑着,很快又露出絲擔憂神色,“不過現在我兒媳婦受傷住院,你這個公安部長可要伸手幫忙,一定要嚴懲那兩個打傷人的兇徒,給我們葉家出口氣。”
“給你們葉家出氣?”段正天鼻子差點沒被氣歪了,在華夏。你家的勢力有多強大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若是連葉家都處理不了,自己就更不行了,目現難色道:“葉瘋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幾斤幾兩你不清楚?你自己家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可管不了。”敢動葉家地人不知又是哪方顯貴,還是置身事外更恰當些。那些高層間的爭鬥是他最厭惡也是最不想介入的。
“你是公安部長,你不管誰管?”葉存志頓時瞪大了眼睛,厲聲道:“有人在華夏持槍行兇,你坐視不理?再說那又不只我的兒媳婦,還是你的女兒,就算不給我面子。總要顧及親情吧?當了大官就拋妻棄女,那了就太不厚道”
段正天還從沒有見葉存志這樣正色嚴肅過。聚精會神地聽了一半,就抑制不住心中地憤怒了,合着這半天都是在說自己家的閨女,那老小子一口一個兒媳婦叫得煞有介事,就像真地一般。可自己這個“親家”卻是一無所知。
聯想下葉存志的所作所爲,立時明白這傢伙又想佔自己家便宜了,原先跟自己搶女人也就算了。現在還幫着他家那個搗蛋兒子搶自己的乖巧女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存志,你小子別***瞎忽悠,滿嘴跑火車。”忍無可忍之下,段正天怒聲打斷道。段部長竟然爆粗口?一句話聽得旁邊的羅宏冷汗直冒。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也看出葉存志不是黑社會老大那麼簡單,恐怕家中的背景比段正天還要雄厚,這兩個老傢伙要是動起手來,那自己這種小人物不是左右爲難。張了張嘴,也沒敢去勸解正在氣頭上地領導。
幸得另外那個男人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羅宏纔是暗暗鬆了口氣。
葉存志彷彿早就料到了段正天要生氣,臉色根本未變,反而朝前挪了挪身子,湊近那位老朋友,“老段,這就是你地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要算數,你難道忘記你早已經把你閨女許配我家小子了,雖然這話已經過了二十幾年,但我也是記憶猶新的,是不是覺得你家段冰當了特警隊長就了不起了,想要毀約?告訴你,老子不吃這套!反正你認也好,不認也好,段冰都是我兒媳婦了,大不了搶親,生米煮成熟飯!”
“你丫就是一個混蛋!”饒是段正天氣量再大,也受不了這近乎無賴般的挑釁話語,不由把幾十年沒用的粗話翻騰出來,“不要以爲你能打,你爹是將軍我就怕了你,惹急了我,我一把火把你這裡的老巢都燒了!搶親?你搶一個我看看!”
用不知廉恥形容葉存志真是一點都爲過,還生米煮成熟飯?真當自己是黑幫大佬可以爲所欲爲了。回憶着當年,他也是一句生米煮成熟飯讓自己喪失了最後地希望。積蓄多年的怨氣立時又是上涌。恨不能再來次真人PK,即使知道打不過那傢伙,也要拼上這口氣。
“呃”葉存志好像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忙不迭地陪笑道:“老段,你都五十多歲地人,火氣怎麼還這麼大。凡事好商量嘛!真要氣出個心臟病出來,我怎麼向弟妹還有我兒媳婦,不,是你閨女交代?消消氣,消消氣”
段正天“啪”地一聲打開那隻想要拂上自己胸口的手掌,怒氣稍微減了一些。繼而沉聲道:“老葉,我們是朋友不假,但是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你知道我就段冰一個女兒,她的婚姻大事一直是我最關心的,如果他真要看上你家小子,我二話不說,絕對不會提出異議。但是現在兩個人連面都沒見過,你就整出個娃娃親來,你要我怎麼接受?”
“是,是。你說的非常對。”葉存志點着頭,輕笑道:“不過這娃娃親可不是我捏造出來的,你想想二十六年前,我們決鬥之後喝酒時說的話?”
“說過什麼話?”段正天回憶着那遙遠年代的情況,不過確實隔得時間長了些,已經無多少印象,良久才說道:“我想不起來了,你提醒我一下。”心下卻是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是不是那次醉酒後真的承諾過什麼,以至於被葉存志那傢伙抓到了話柄。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葉存志拍着胸脯,滿是自信道:“當日,你一敗塗地。輸得心服口服,非要拉着我喝酒,要杯釋前嫌。”
“好像有這麼回事”打鬥時的景象還是印象頗深的,其後喝酒的事情也算記得清楚。
“後來喝酒的時候,你就感嘆說,這輩子也比不上我了,如果以後生了兒子,一定要讓他和我的兒子一爭長短,爲父雪恥。還記得嗎?”
“好像有這句話”段正天的語氣明顯多了些猶豫,不過還是表示確認。
“再後來,你又灌了半瓶燒刀子,說如果以後生的女兒,就註定是無法和葉家一爭長短了,既然葉家人一個個地這麼優秀,就把女兒嫁進葉家算了,這樣還可以”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段正天憤聲駁斥道,掩飾着那絲心虛,貌似自己真的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像“葉家人一個個這麼優秀”的話就是扯淡了,恐怕是葉存志杜撰出來的。
“我靠,做人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葉存志頓時也來了氣,這話中有水分不假,但是主幹部分還是堅挺的,“段正天,段二楞子,你丫不是一直吹噓自己言出必行嗎?怎麼現在痿了,再跟我裝,老子直接幹掉你,管你是部長還是廳長呢?”
一旁觀戰的羅宏頓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世界太瘋狂了,怎麼一瞬之間,啥玩意都變嗎?這還是一直以冷靜沉穩著稱的威嚴領導嗎?段二楞子這名字真還挺適合現在的段正天。縮在牆角的位子上,站起來勸架不是,想溜之大吉更不是,兩難之下,只得呆在原地,靜觀其變。
幸虧,那倆老傢伙還保存着一絲理智,只是罵戰,並未上升到肢體的稱呼。
都是口乾舌燥了,才停止了爭論辯駁。各自“呼呼”喘起粗氣來,不知是氣得還是累得。
“好了,我承認我當初說過那話,但是那些不過是醉話,算不得數,你別老抓住不放,”平復了下心情,段正天才盡力地緩聲道:“我很納悶,是不是你兒子混得太慘了,找不到老婆。你才盯上了我家閨女,以你的身份,想找個好兒媳婦應該不難吧?”
“那是自然,我葉存志是什麼人!”聽得段正天情緒有所緩和,葉存志也是平靜下來,“老段,說實話,我已經給我兒子準備了三個媳婦了,你閨女就是其中一個,所謂貨比三家嘛,至於哪個做大哪個做小,還要等我兒子自己拿主意,現在不是提倡自由愛戀嗎?所以等冰冰傷好了,可要用些心思了,一定要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