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入天澤意從軍

到哪去啊?

爺爺說順應本心,那就去瓊州好了!

微微一笑,關鍵是在那裡可能會遇到美麗的江夏。

輕車熟路,二鳴用了兩天時間就翻過了臥龍山,在第三天的中午就來到了瓊州邊界,也就是當初與江夏分開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天澤城了。

天澤城是瓊州三大著名邊城之一,因爲地處荒原、瓊州、霸州的交接地帶,各色人等匯聚於此,有揮金如土的豪傑之輩,也不乏混跡天涯的亡命之徒,隨着商業的互通,來往客商不斷增多,青樓、酒樓,商鋪隱隱成羣,時間久了此地也就興盛起來。

十幾年前改朝換代,這裡成了名副其實的“自由城”,三不管的地界,沒有苛捐雜稅、衙役橫行,雖是混亂不斷,但聚集的人口卻緩慢增多,最後竟發展到幾十萬的規模。

大約在四五年前,賈氏皇族才注意到此地的繁榮,隨即派遣了官員和大量郡兵接管.

緩步走在街上,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身處繁華鎏金的龍源街,新鮮、刺激的同時,又有一股要大幹一場的莫名衝動,種種憧憬、嚮往、幻境充盈腦海,一時竟忘了身在何方。

權利、財富、夢想……正當二鳴沉浸在美好未來的同時,一陣劇烈的嘈雜聲,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抓小偷!“

”抓小偷啊!”

“打死這幫畜生!”

“砸死他,砸死他……”

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兒童,小心的躲避身後扔來的磚頭和土塊,快速的朝二鳴方向衝了過來,後面跟着一羣氣勢洶洶的大人,有的拿着棍棒,有的拿着菜刀,邊喊邊追,時不時還從人羣中扔出幾顆爛雞蛋、土塊等,砸向奔跑的少年,幾個跑的慢的孩子登時被打的頭破血流,一身污穢。

想都沒想,二鳴順手在路邊抽了一根長長竹竿,一個箭步,跳到了孩子們的後面,朝着追趕的人羣猛然一揮,以一股捨我其誰的氣魄,擋在了人羣的最前面,幾個落在後面的孩子剎車不住接連撞到了二鳴的身上,目光緊盯心懷惡意的人羣,沒有在意。

羣情激奮的人們誤以爲二鳴是這羣孩子幕後主使,二話不說,朝着二鳴就是一頓亂棒,若不是二鳴躲的快,還真會被打的頭破血流,一下可激起了心中的無名怒火,揮舞竹竿瞬間放倒五六個……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鳴笛聲,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這夥哄搶者着抓賊的羣衆竟一鬨而散。

緊接着,一隊身着軍衣的官兵出現在二鳴身後。

官兵更是霸道,問都不問,揮起了長長的邢棍,就往二鳴身上招呼,二鳴只能再次揮起竹竿奮起抵抗,嘴裡呼喊着要官兵停手。

可這幫囂張慣了的軍爺,哪裡肯聽!頭一次碰到敢還手的刺頭,這不是反了嘛!本來閒着的官兵,也一擁而上。

一看這是要往死裡打的節奏,當即也顧不得多想,運起竹竿,以爺爺教的對付狼羣的方法,上下飛舞,左右開花,霎時就放倒了裡層的幾個官兵。

碰到硬茬了!

其中一個官兵,立刻吹響了胸前的警哨!

“住手!”

一聲大喝從人羣中來。

爲首的官兵先是一愣,待看清到來之人後,竟紛紛停手,不少甚至畏縮後退,直到靠在了一旁的路牙之上,倒地的幾個官兵,也呲牙咧嘴的爬起來。

這架勢,定是官府要員了!

一個略顯消瘦、身着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自人羣中緩步走出,八字鬍鬚一抖:“這位小哥!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身手,了不起!哈哈,了不起!鄙人乃是天澤城縣衙的師爺,姓馬,敢問小哥貴姓?”

來者文質彬彬,說起話來也頗爲有禮,二鳴扔掉手中的竹竿,以江湖禮數雙手抱拳,說道姓氏下意識的一愣神。還真不好說自己姓什麼,爺爺和村裡人自小都是以二鳴相稱,雖是外鄉人,但想到是在趙家村中長大,姓趙也不算委屈了自己,打定主意擡頭對馬師爺恭聲說道:“草民,免貴姓趙,單字一個鳴字,今日剛到貴寶地,卻不想一時誤會與幾位軍爺起了衝突,還望前輩能容晚輩向幾位軍爺解釋一下。”

“哦!我看小哥,眉清目秀也不像是壞人,你且將事情經過描述一下,我自會與你做主。”

聽了此話,二鳴登時心裡一鬆,講道理就好,繪聲繪色的將剛纔的事情,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此刻環眼望去,剛纔鬧事的民衆和被追打的兒童,皆不見了蹤影,誰來作證!一時竟傻了眼。

馬師爺用眼神掃了一下爲首的官兵,開口說道:“趙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爲首的軍官同樣姓趙,大腹便便,聽到馬師爺招呼,弓着腰一副猥瑣的樣子,快步走了過來。

這位趙將軍名爲趙爲民,本身沒多大本事,靠着溜鬚拍馬,愣是爬到了現在百夫長的位置,人精似得,一聽馬師爺問話,還能不明白馬師爺的交好之意。

沒有正面回答馬師爺的問話,而是轉向二鳴,和聲說道:“兄弟,對不住,剛纔看到這些小崽子捱打,一時心急,多有冒犯,還望小兄弟海涵,哈哈哈,說起來我也姓趙,咱們可也算是本家了,呵呵!”

二鳴素來磊落,爲人本沒什麼城府,一聽趙爲民這麼一說,也就立馬放低了姿態,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小兄弟,來此間所謂何事,可有落腳之處!”馬師爺見事情圓滿解決,面帶溫笑,近身問道。

二鳴先是一愣,隨即如實說道:“多謝前輩關心,草民此次離家,本是爲了闖蕩天下,走到哪算那,並無什麼特殊打算。”

馬師爺一聽,頓時喜上眉頭,嘴裡卻不動聲色:“小兄弟果然胸懷開闊,志向遠大,這麼小就敢獨自出來闖天下,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忽然話音一轉:“可願意爲國效力?”

“爲國效力,前輩的意思是?”

“看小兄弟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俗話說身在公門好修行,我看小兄弟爲人不錯,又習得一身好武藝,如你願意,我可以向縣太爺保薦,讓你成爲郡兵,從此保一方平安。“

”當然郡兵只是暫時的,等你軍功積累的足夠多時,不但以申請加入戍邊軍、禁衛軍,甚至有進入中州太學學習的機會。總之,只要你夠努力,就一定能實現你的理想,嘿嘿!屆時衣錦還鄉,光宗耀祖不在話下,你意下如何?”

砰然心動,與其自己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不如趁此機會入伍,這也可謂是一條通往成功的捷徑,略一思量,二鳴就下了決心,感激的對着馬師爺一抱拳:“全憑前輩做主!”

旁邊趙爲民等人見機圍了上來,紛紛拱手向馬師爺道喜:“恭喜馬師爺!喜得良才。”

“歡迎加入我們的隊伍,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啦,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識,以你的身手!以後可得多帶帶弟兄們那,哈哈哈哈!”趙爲民拉着二鳴,大聲說道。

馬師爺轉身對趙爲民說道:“趙兄弟我可就交給你們了,可得給我照顧好了,我這就去向縣太爺保薦,明日一早,就勞煩趙將軍將小兄弟帶來縣衙報道。”

轉身牽住二鳴的手,又是一番叮嚀,才往縣衙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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