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他突然喊了一聲,擡手艱難的將臉上的氧氣罩扯掉。
這一動靜驚醒了馮千玉和齊洋,他們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睜着朦朧的雙眼看了一下,下一秒猛的睜大雙眼,
“景丞?”
“首長?”
他們幾乎都要以爲這是他們在做夢,景丞終於醒來了。
馮千玉首先回復過來,激動得一把抱住他,泣不成聲,“景丞,你終於醒來了,太好了。”
“首長,您終於醒來了,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齊洋雙手合十,不停的唸唸有詞。
司馬景丞一把抓住母親的手臂,厲聲質問,“於錦呢,於錦在哪裡?”
聽到最害怕被觸碰到的事,馮千玉心一顫,低着頭不看他,緊緊咬着下脣不敢說話,指尖都是抖的。
齊洋也是低下了頭,緊張的抓着衣角,情緒緊繃。
司馬景丞看着他們這一幅模樣,心裡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憤怒的咆哮,“說啊,於錦在哪裡?”
“於錦她,她...”馮千玉顫抖的開口,可是一連她了幾次,卻是怎麼也接不下去,眼眶一紅,她撇開頭,已是泣不成聲。
“她怎麼了,你到是說呀?”他抓狂得要殺人,突然想起什麼,他咧嘴笑了起來,自我安慰道,“她沒事對不對,她平安的逃出來了,暴亂已經結束,我們都安全的逃出來了?”
是的,是這樣的,暴亂已經結束了,就連他中了一槍都還活着,老婆一定沒事的。
只是他的安慰只不過是騙騙他自己,馮千玉和齊洋情緒差點崩潰,他們早就知道他醒來時,他們會崩潰的,他們該怎麼告訴他,於錦死了,死了。
“景丞,你聽我說。”馮千玉狠下心想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他早晚是會知道的。
“好,我聽你說,於錦是不是躲起來了,想給我一個驚喜?”司馬景丞用各種藉口安慰自己。
馮千玉心裡更是難受得緊,恨不得拿一把木棍再重新將他敲暈了過去,至少這樣他就不會爲於錦的死而傷心,她死死掐着掌心,血肉模糊,吞了一口口水,抓着他的雙肩,鼓起所有勇氣將一切都告訴他。
“不是的,景丞,你不要衝動,你聽我說,於錦她,她,她死了。”
“轟”猶如平地裡炸響的一聲驚雷,狠狠的劈在司馬景丞的身上,將他打得目瞪口呆,思緒停止運轉,他呆呆的看着她,好像癡了一般。
老婆...死了!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他紅着眼揪着母親的衣領,憤怒咆哮,“不,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在騙我對不對,老婆她是妖精,她不可能會死的。”
衣領勒得馮千玉難受,連呼吸都變得稀薄,可是她不怪他,如果這樣能讓他好受點的話,哪怕是要她死,她也願意,可是有些痛她卻是無法替他承擔的,她不忍傷害他,又不得不讓他面對現實。
“我沒有騙你,於錦真的死了,她死了。”
“不,她沒有死,她不會死的,不會。”司馬景丞憤怒的推開她,胸口劇烈起伏着,眼底佈滿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