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你說我這樣子是不是就不會有人喜歡我了?”
喜歡五年的男人跟別人結婚,到頭來她才發現自己結果只是個備胎。
“胡說八道。”
“那麼你告訴我有誰會喜歡我?”
“……”
“我就知道沒人會喜歡我,君先生你連安慰人都不會,說謊說得更是低級……”
“……”
“我救不出爸爸,過了今天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會喜歡我了……”
君斯年垂眸望着她哭泣淚眼迷濛的眼睛,突然升起了一抹衝動,似想要將心底埋藏已久的想法說出來。
他脣顫了顫:“我……”
她倏地抓住他的袖子,用力的在臉上抹了抹,很快將臉上的眼淚擦得乾乾淨淨。 ωwш▪ тtκan▪ C O
彎起眉眼,眸中像是藏了一條銀河,衝着他笑:“君先生,我們去喝酒吧!”
君斯年擡起手臂,低頭看了眼袖子上的不明液體,臉頓時一黑。
想要說的話,再次埋藏於心底。
蒼雲市最知名的一家夜色酒吧,寬敞的包廂,裝修的富麗堂皇。
許慕白足足叫了10瓶紅酒上來,還有幾打啤酒。
反正錢不是她出,她也不心疼,讓酒侍將蓋子全都打開以後,君斯年讓他退了下去。
許慕白知道君斯年不擅長喝酒,所以沒逼着他喝,她自己沉默的拿着酒瓶把杯子倒滿,然後一杯杯的就往肚子裡灌。
酒的辛辣刺激着薄弱的味蕾,她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別人喝酒越喝越醉,她反而越來越清醒。
君斯年坐在她身旁,墨色的眸子,一言不發的靜靜的凝着她。
黯淡的燈光灑下來,將她身上鍍了一層柔和的光暈,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覆下一層厚厚的陰影。
不時的蹙起眉頭,顯示出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是爲了顧流風,還是爲了她爸爸……
再次一瓶酒下肚,許慕白搖晃着腦袋,眯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已經出現了疊影。
她腦袋暈乎乎的,用力的搖晃了下腦袋,望着君斯年呵呵的傻笑:“君、君先生……你怎麼有兩個腦袋了?……”
君斯年蹙眉:“……你喝多了。”
“我纔沒有喝多。”她再次搖晃着腦袋,手上端着酒杯,晃了晃褐色的液體,“我告訴你啊,我的酒量遺傳了我爸爸,我爸爸的酒量就很好,所以我酒量也很好。”
“……”
“纔不會像你一樣喝一點就要掛了……”
“……”
她身子往前傾了傾,又搖晃的拿了一瓶紅酒,就要往杯子裡倒。
倏然間,一隻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毫不費力的將她手上的紅酒給摁到桌面。
瓶底啪的一聲,許慕白似乎有些回神,回眸向後望去。
近在咫尺的一張臉格外俊美,甚至她還可以從他深墨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別喝了。”
手背與手心相貼,他掌心的溫度意外的灼熱,彷彿藉此拉回她的神智。
不知怎麼一回事,她的鼻頭再次以酸。
“君先生,你摳門的人設不變啊,就喝了幾瓶酒你就捨不得,能不能大方一次?”
摳門的人設不變?
這該死的女人!
君斯年冷着一張臉,目不轉睛的望着她,被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許慕白忽地破涕爲笑:“可是,不喝浪費呢,這麼多酒浪費掉,我良心過意不去,所以還是讓我解決了吧?!”
說着,她用力的抽回手,轉而去拿另一個酒瓶。
可還沒拿回來,再一次被君斯年成功的截回來。
手僵在空中,她瞬間回頭,惱怒的瞪着他,圓圓的眸子裡,有絲憤怒的火焰閃爍着。
“我陪你。”
君斯年低啞的聲音傳來,她一怔,雖然喝多了,腦袋暈乎乎的,但神智還算清醒。
他並不擅長喝酒,而且沒喝幾杯就醉了,他能陪自己喝酒嗎?
接下來,君斯年的行動已經告訴她了。
他從她手中接過酒瓶,分別倒滿了兩杯,舉起杯子示意。
見他正兒八經的樣子,許慕白忽地笑起來,感動極了:“謝謝君先生。”
一杯……兩杯……
甚至沒有吃任何東西,許慕白也忘記喝了多少杯酒,最後邊喝邊哭着胡言亂語。
相反,不擅長喝酒的君斯年卻出奇的冷靜。
全身的重量甩在沙發背上,深墨色的眸子微眯,斜瞟着已經賴到她身上的小女人,受了傷的臉摻雜着眼淚和鼻涕,在黯淡的燈光映照下醜得觸目驚心。
可在他看來,卻出奇的有幾分可愛。
“我真沒用……爸爸被人抓走了,只剩下最後一天,我也沒辦法把他救出來……”
“明天可能永遠就見不到爸爸了……嗚嗚嗚……”
“君先生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麼?”
君斯年不語。
“君先生!君先生……”她騎在他腿上,手用力的揪着他的領子,衝着他耳朵大聲的喊着他。
君斯年皺了下眉,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抓住她的小手,將她從身上拽下來坐好,簡單無比的動作,卻透着滿滿寵溺的味道。
他摟緊她柔軟的腰肢,鼻尖抵在她耳畔,低聲問:“顧流風呢?”
“死了。”小手一擺,幾乎不假思索的回覆。
這個答案讓君斯年眉梢染上幾分笑意,而在她耳畔淡淡呼出的熱氣,撓的她耳朵癢癢的。
她撓了撓耳朵,回頭看他,不悅的瞪着眼睛:“你笑什麼?”
一股酒香撲來,他看着她的眼睛搖了搖頭,眸中笑意不減。
許慕白看他微笑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受他感染,自己也傻乎乎的笑起來,臉頰飄起兩朵暈紅。
“對了。”她忽然說道,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本正經。
君斯年蹙眉,笑容同時收了起來:“什麼?”
“你的戒指我不打算還給你了。”邊說,她還邊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右手食指上閃爍的鑽石戒指。
君斯年沉默片刻,繼而緩緩的笑起來:“給你了。”
“這一次這麼大方啊。”語氣中還有點不敢置信,她懷疑的瞟了他好幾眼隨後低頭正兒八經的盯着戒指,然後用力的甩甩手,“君先生,這枚戒指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你敢賣試試!”他的臉色當即一沉。
“不敢啊,
萬一我賣了你要讓我賠償怎麼辦?”心裡滿滿的想着賠不起,好貴等等詞彙。
自己忍不住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來是真的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情,放任她在自己身上鬧騰了一陣兒,她開始一邊昏睡一邊趴在他肩上喃喃自語。
“爸爸……流風……去死……統統都去死……”
君斯年抱着她,特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給酒吧負責人打了一通電話開了一間房。
將她放到牀上以後,她立刻換了一個姿勢,趴在牀上,臉完全埋在枕頭中。
隱隱約約的又從嘴裡飄出來一段詞彙。
君斯年正在爲她蓋上被子,聽清楚她說的話,頓時身子一僵。
“合約……君先生我要跟你籤合約……”
我要救爸爸……
淡淡的光線像是輕紗一樣瀉到他身上,君斯年手摸了摸他的小臉,緩緩地直起身子,最後脣角再次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絢爛的像是夏日繁花。
許久不曾體驗如此開心的感覺了……
或許他該感謝顧流風的自以爲是。
若不是他自信的認爲跟許初語結婚以後,許慕白還會對他念念不忘。
恐怕許慕白對他的喜歡,很難從他身上轉移。
從身上拿出手機,他給陽雨撥了一通電話出去:“陽雨,把我辦公室抽屜裡的合約拿到夜色的總統房。”
夜半時分,許慕白正昏睡的時間,君斯年拿起她的大拇指上沾取紅色的印泥,然後用力的將乙方空白的地方蓋上一個大大指印。
與此同時,許慕白的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下。
君斯年拿起來匆匆掃了一眼,是醫院發來的短信。
他沉思片刻,隨後便點了刪除鍵。
……
第二天一早,許慕白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她眼睛完全掙不開,宿醉的壞處在於第二天醒來,腦袋還處於頭痛欲裂的狀態。
她趴在牀上賣力的擠着眼睛,手在牀上亂七八糟的找着手機,正處於找不到焦頭爛額的時間,一隻手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感覺到鈴聲的靠近,下一刻鈴聲倏地停了。
她用力的擠了擠眼,眼睛終於眯開一條縫隙,看到眼前有一隻漂亮的大手,一時分不清是誰的。
而在此時,手機鈴聲倏然再次想起來。
被眼屎糊住的眼睛,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流風兩個字。
顧流風!
許慕白一下子就清醒了,昨天剛跟許初語訂婚,今天就來打電話給她!
這人有病吧?!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正想掛斷,另一隻手卻搶先一步幫她按下了掛斷鍵。
手!
誰的手?!
她愣了足足三秒鐘,目光呆滯的上移,看到穿着睡袍的君斯年站在牀前,腦袋再次處於當機的狀態。
她昨晚喝多了……
他們昨晚上又在一起!
現在還在一個房間!
該不會是……
她輕輕的掀開被子,瞄了一眼前胸,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昨天被人揍的那麼慘,渾身上下都疼,根本看不出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