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將要翻轉,顧北一要被這些話氣瘋了,她狠狠的瞪了張栩栩一眼,一時間也忘記了維持委屈的形象,語氣不自覺的透着威脅:“張栩栩,你可要想清楚了,究竟是誰抽的你!”
許慕白松一口氣的同時,聽到顧北一的話,頓時火大:“顧北一,難道你沒聽清楚嗎?拿鞭子抽張栩栩的人是你,照片也是真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沉默了片刻,她澄清道,“另外跟大家澄清一下,顧北一身上的傷不是我抽的,我真要下手去抽,不僅僅是抽兩鞭子那麼簡單。”
謝依然讚賞的點點頭,君斯年眸光微微閃了閃,似乎透着一絲笑意。
而大家此時已經相信許慕白的說辭。
既然張栩栩都親自指認是她,想要反轉是不太可能了。
顧北一索性破罐子破摔:“姐姐,就算顧北一身上的傷是我抽的,但這能證明什麼?僅僅能證明我跟她有矛盾而已,那麼我身上的刀傷是怎麼來的,無疑你是最清楚的吧?”
這該死的女人!
到現在還想誣陷她!
“是啊,你身上的傷怎麼來的,你不是最清楚嗎?”
“姐姐,我不清楚。”
“那不是你自己化的嗎?”
“姐姐你這麼說真的是沒有良知,哪有人會自己往自己身上動刀子的,何況我還是個女人。”
“是啊,別人不會,但你顧北一就不同了。”許慕白笑眯眯的一字一句道,“同樣身爲女人,如果換成我,不會去劃你腿,而是直接朝你臉上劃,你懂嗎?”女人想要毀掉一個女人的話,直接毀臉就夠了。
“你……”
顧北一這下子真是氣急了,尤其是聽到周圍贊同的聲音。
看着許慕白得意洋洋笑眯眯的表情,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可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多餘的情緒:“姐姐,你說是我自己劃的,可是口說無憑,有什麼證據證明嗎?還有我劃自己的原因是是什麼,你能說出來?”
光說出來是不夠的,還要有確切的證據,才能讓大家信服。
“君斯年咯。”許慕白橫了某人一眼,有些怨恨這個禍水,讓她攤上這種事。
媽的,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因爲他,已經連續被幾個女人當成假想敵加以陷害了。
對方好像沒看到似得,依然面無表情。
顧北一顫了顫睫毛:“我是喜歡君哥哥沒錯,可是我也沒必要傷害自己,再說又沒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好處,可以誣陷我,把我趕走啊。”許慕白勾脣一笑,“你不是認爲君先生喜歡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君斯年的目光微窒,瞟了一眼許慕白。
許慕白對他歉意的笑了笑,而顧北一則是一臉荒謬的神情,謝依然無力扶額,看小白說的一臉輕鬆,大概還不知道這是真的吧。
顧北一神情未變,原本柔弱的表情,被淺淺的笑意所取代,讓人看起來有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段錄音讓顧北一的笑容,陡然間僵在脣角邊上。
“張栩栩也喜歡君斯年,爲了陷害她,熱水也是你自己往手上潑得?”
“她那個人頭腦簡單,笨得要死,還不值得我花那麼大的功夫陷害她……我只是想讓姐姐知道跟我搶人
是不會有好下場……”
“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折手段……沒想到把你宿舍的東西都砸爛了……如果姐姐消失的話,那麼君哥哥永遠不會喜歡你了……”
“當然是讓你去死咯……”
一段長長的錄音,此時播放出來。
在場的人都震驚不已的瞪着顧北一。
錄音中,那個單純俏皮說話的女孩,聲音和他們的北一小姐,竟然如此的一致。
照片可以處理,可是那聲音銜接的那般流暢,根本聽不出來像是後期處理過的聲音。
或者說,那根本就是顧北一說的話。
顧北一心底同時掀起驚濤駭浪,她萬萬沒想到,那天晚上許慕白送她回房的時候,她只以爲她給君斯年發了短信,不成想她還錄音了,驚愕之下,望着君斯年的臉,似乎想要解釋,可脣顫了顫,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然而君斯年的目光,讚賞的目光從始至終的望着許慕白。
原本還爲她擔心應付不了,看來……
他的心微微一動,不禁再次想起了若水,她眸中神采飛揚的神色,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疊,最後她的臉漸漸清晰起來。
“虐待自己,陷害別人,不是你最擅長的手段嗎?”終於等到錄音播完,她眨了眨眼睛,“顧北一,這段錄音雖然不能作爲直接證據,但至少證明了,你確實對我有過加害之心。”
“啊!許慕白,我要殺了你!”
多年以來經營的僞裝僞裝,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尤其是在看到君斯年眸中的欣賞,顧北一終於裝不下去了,突如其來的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她腿上的傷本來就擱的淺,一下子跳起來,張牙舞爪的朝着許慕白撲過去。
人羣亂成一團。
來不及防備,眼看着那雙尖銳腥紅的指甲將要劃到她臉上,許慕白踉蹌的後退數步,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顧北一猙獰的小臉。
千鈞一髮間,有一隻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纖腰,用力一帶。
一股獨特的馨香氣息撲鼻而來,緊接着鼻尖便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鼻頭微疼,她揉了揉鼻尖,詫異的擡頭,無意間發現有一抹疑似擔憂的眸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她心神一當蕩,再去看時,他又恢復了往日裡高深莫測的神情,果然還是看錯了。
她脣動了動:“謝謝君先生。”
君斯年微微點點頭示意,鬆手放開她。
而君斯年的身後,顧北一被李赫和劉東攔了下來,分別架住了她手臂。
顧北一再也不復往日的優雅和溫和,此時的模樣,看起來跟市井潑婦無異,周圍的人指指點點,愈發的讓她眼底的憎恨惡毒起來,
“少爺,北一小姐怎麼處理?”劉東問道。
聽到聲音,君斯年這纔回眸看她,本是凶神惡煞的顧北一,此時的神情再次恢復成一派的楚楚可憐:“君哥哥,我……”
君斯年冷冷的打斷她:“帶回京都,讓二叔好好管教她。”
“是!少爺……”
“君哥哥……”顧北一的聲音漸行漸遠。
望着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許慕白怔了片刻,明白過來,君斯年剛纔的意思,要把顧北一打發走?
她是不是陰錯陽差……幫君斯年辦了一件好事?
視線微轉,她目光移到君斯年的側臉上,恰好這時,君斯年轉過視線,目光不偏不倚的與她撞上。
目光交匯的那一剎那,不知怎麼的,她莫名的感覺到臉頰有股燥熱。
所幸的是,謝依然走上前來,溫柔的拉住她的手,很好的掩飾了她的不自在。
“沒嚇到你吧?”
她搖搖頭:“謝謝謝阿姨的關心。”
好在她當初留了一手,要不然肯定被顧北一給坑死了。
“哎,謝阿姨也沒想到北一會是這樣的人,剛纔讓你受委屈啦。”
雖然她一直覺得顧北一比較做作,但沒有想到她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往自己身上劃刀子陷害別人,簡直變態了都……
“沒事了啦,可以理解阿姨的心態。”她笑眯眯的說道,問着身旁的君斯年,“君先生,您今天不上班嗎?”
“怎麼?”
“你要是上班的話,順便帶我一程唄,我要回市裡了啦。”
君斯年點頭。
這一次,許慕白倒還真的是陰錯陽差的幫助君斯年趕走了顧北一,有她在身邊,他總是會擔心……
想到這裡,他看許慕白的眸光暗了暗。
——
車上,許慕白繫好安全帶,等待着君斯年開車把她送回市裡。
窗外的景物徐徐後退,晨間的陽光,慵懶的灑在山上的樹葉,處處泛着清晰可人的氣息。
許慕白邊瞄着窗外,還不時偷瞄身邊的男人,偷偷摸摸的舉動,就跟小老鼠在偷吃食物一樣。
其實她覺得君斯年很奇怪,一方面讓拿出合約讓她做他女人,侮辱她尊嚴侮辱的不要不要的;另一方面他有能力強迫自己簽下合約,然而他沒有,更矛盾的是,關鍵時刻,立場還站在她這邊。
如果今天不是有他在,就算她手上有顧北一的把柄,現場的人,不見得會相信她的話。
君斯年看似淡定的開車,可眼角的餘光總是偷偷的瞟向身旁的小女人,習慣做事認真專注的她,也開始心煩意亂了。
“有話要說?”他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許慕白重重點下小腦袋,笑眯眯的:“君先生,我好奇你爲什麼要幫我呀?明明顧北一是你名義上的堂妹,還跟你有過肌膚之親,跟你更親近不是嗎?”
肌膚之親四個字,當即讓君斯年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閉嘴!”
許慕白偷笑,想想每次提到這件事他黑臉的樣子,她猜測該不會是爲了那個所謂的肌膚之親,讓君先生恨上了顧北一吧。
聽起來,好像還蠻蠢萌的。
低笑聲在安靜的車廂內格外明顯,導致某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漸濃,許慕白才識相的收回笑,隨口找話題扯道:“君先生,陽雨小天使最近人呢?”
“你總是問他做什麼?”他不悅的擰眉。
“這不是沒話找共同話嘛?難道不問陽雨,讓我問你啊?”
“問吧。”
“君先生你一天去幾趟廁所啊?”
“……”
“據說去幾趟廁所跟男人的腎有莫大的關係,君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會腎虛的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