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斯年陡然間陰沉無比,狹長的眼眸中,釋放出一股嗜血的殺意。
見幾人都沒有動作,李德芳頓時暴跳如雷,在蒼雲市誰不會給她三分薄面,這幾個人是不想混了,把他的話給當成耳旁風。
正在這時,陽雨走上前,恭敬的說道:“少爺,都已經解決好了。”
君斯年微微頜首表示知道了,再次淡淡的掃了李德芳一眼,無聲沉默的目光,讓李德芳有一種他是一隻小丑的錯覺。
李德芳再次大怒:“你他媽的給爺爺滾出去,聽到沒有?”
邊破口大罵,踩着薛御的那隻腳朝着君斯年飛踢過來。
然而下一刻,君斯年的保鏢李赫更快一步的抓住他的腳踝,使他粗壯的腳僵在半空中,李赫半彎着腰,往一個方向用力一擰。
“啊——”空寂的酒吧內發出一陣殺豬似的慘叫,驚起陣陣迴音。
“飯桶,你們人呢!沒看到有人打我,你們還不快滾出來?!”
半晌沒有人迴應他,想到方纔那名氣質陽光的少年說都已經解決好了,心猛地一沉。
他的人,該不會是被他們給解決掉了吧?
李德芳如是的想着,偏偏此時李赫再次施力。
又是一陣痛苦極致的慘叫聲,李德芳整張臉疼得扭曲到一起,可君斯年還只是冷眼看着,雙手環胸,顯然沒有讓李赫停手的意思,伴隨着李德芳嘴裡無盡的謾罵,李赫持續性的使力,疼得李德芳大聲呼爹叫娘。
許慕白聽着那一陣陣的罵聲不爽極了,媽的把薛御打成這樣,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罵他們?
君斯年大概不在意,不好意思,她可是個記仇的人。
招呼來陽雨,讓他接手薛御,接着起身笑眯眯的站到了李德芳面前,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到他臉上。
李德芳被打蒙了片刻,回過神後見面前站着一個身材嬌小,對自己笑意盈盈的女人,惱怒至極的大罵道:“賤人!你他媽敢打我,你給我記着,我絕對不讓你好過!”
許慕白甩甩手,歉意的眨眨眼:“不好意思,手滑了。”
反正有君斯年給她撐腰,她纔不在意他會不會讓自己好過。
她這一番話出來,陽雨李赫和周圍的保鏢嘴角都抽了抽。
如此明目張膽的甩巴掌,居然還說自己手滑了,許小姐的藉口,估計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吧?
許慕白渾然不在意他們的看法,只感覺那一巴掌下去,雖然打得手掌發麻,但心裡整個人還是不爽的,於是揚起手,準備再一巴掌揮下去,熟料有有一隻手捏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後一拉,她踉蹌的後退兩步,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便有一道黑色的影子,堵在了他的面前。
又是一巴掌朝着李德芳的臉揮下去,而這一次,不是許慕白,而是君斯年。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空蕩的房間迴響。
“再罵他一遍試試!”
君斯年沉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眸中冰冷的殺意若隱若現。
那一巴掌下手太重,重的周圍出現一剎那的死寂。
李德芳只感覺
耳朵和腦袋嗡嗡嗡的響着,過了好半晌理智纔回歸,他驚愕的望着眼前散發這凌冽寒氣的男人,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
他瞬時有些心驚,可平日裡養成的習慣讓他不會輕易低頭。
狠狠的抿掉脣角打出來的血絲,他驚惶的大叫道:“張清仁,草你娘跑哪裡去了?沒看到我被人欺負了,還不趕快出來把他們這些傻逼給我趕出去!”
一直圍觀的老闆張清仁此時不緊不慢的獻身賠笑道:“李少,這一次恐怕不行呢。”
“什麼?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李德芳驚叫道,“你這酒吧是不是不想在蒼雲市開了?給我趕幾個人都辦不到,你是豬嗎?”
“因爲他是EL集團總裁,君斯年。”
一瞬間,空蕩的酒吧再次出現死寂的情況。
李德芳的嘴巴還保持着微張的形狀,明顯是準備繼續大罵下去,可聽完張清仁的回覆之後,他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脊背上滿是冷汗。
EL集團總裁君斯年,京都軍政兩屆都有往來君家的繼承人。
在他面前,市長兒子的身份給他提鞋都不配。
他怎麼會惹上他?
其實不怪李德芳不認識君斯年。李德芳出身高幹之家,從小到大流連花叢慣了,很少去關注社會上的實時動態和財經金融方面的新聞,最初見君斯年的第一眼,只感覺這個男人不簡單而已,可萬萬沒想到他的身份會是大名鼎鼎的君家繼承人。
惹到他,搞不好還會連累他爸爸。
許慕白湊到前面,好笑的觀察李德芳變化無常的反應,看來君先生的身份,是嚇到他了。
張清仁繼續說道:“君少和薛少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難怪他此時會出現在這裡!
所有的囂張和憤怒在那一剎那化爲烏有。
想到剛纔自己不僅得罪了他的朋友,還把他們這羣人一起罵了,他狼狽的吞了吞口水,再次望君斯年的眼神,帶着討好和小心翼翼:“君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和薛御是朋友,還有剛纔那些話都是我胡說八道,請您不要往心裡去。”
“那怎麼行?”許慕白舉起手指搖了搖,“我是賤人啊,怎麼配得到你的原諒?”
“不不、我是賤人,這位小姐可千萬不要這麼說。”
李德芳再次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女人的身份是誰,但是剛纔君少肯爲他出手說話,想必是極其重要的。
君斯年垂了下眸子,無聲的掃了一眼許慕白。
圓圓的眼睛裡散發出一抹狡黠的光芒,耀眼的宛若晚間繁星。
她記仇的樣子,挺可愛的……
“是嗎?”許慕白攤手,“雖然我很想原諒你啊,但是你看看,你把薛御給打成這樣子,剛還把我們大家都給罵了一頓,我是很想原諒你啊,可惜我們這邊是君先生說了算,所以你還是問問君斯年,他要不要原諒你。”
許慕白機智的把鍋甩給了君斯年,她清楚,只要他不是傻瓜,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李德芳。
果然,君斯年的目光挪向李
德芳的時候,他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君少……您看這……”
君斯年冷冷的說道:“誰給你的錯覺我會原諒你?”
話音剛落,不再去看李德芳難看的神色,指揮陽雨道:“把薛御帶走。”
“是,少爺。”
陽雨架着薛御的肩膀,攙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外邊走,那張俊雅的臉蛋,被李德芳禍害的又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剛好君斯年也是個護短的人。
“君少……您就原諒我這一次,這次是我無知冒犯到您和您的朋友,相信我,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李德芳雙腿已經在發抖了,他聽過傳聞,君斯年有仇必報,而且手段還極其殘忍。
這次要是落在他手上,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見君斯年絲毫不爲所動,他將目標轉移到許慕白身上:“這位小姐,麻煩您幫我說幾句,讓君少原諒我一次,你要什麼我都給您!”
許慕白挑眉,莫名其妙道:“可惜我想要的君先生都能給我,我爲什麼要爲你說話呢?還是你覺得你給的東西會比君先生給的好?”
李德芳臉色一白,瞬間萬念俱灰。
“李赫,剩下交給你。”說罷,他伸手拉過許慕白的手,“我們走。”
“好啊。”許慕白笑意盈盈的拍拍李赫肩膀,鼓勵道,“好好幹啊。”
李赫身子一僵,想到同事劉東名字生生的被許小姐給改成冬瓜,他覺得很有必要的接受許小姐的鼓勵。
嘿嘿一笑,詭異的笑聲瞬間讓李德芳渾身發麻。
“你、你幹什麼?”
“你覺得呢?”
……
陽雨開車,後排座位上,君斯年和許慕白分別坐在薛御左右手兩邊,車廂內瀰漫着一股濃烈的酒氣。
許慕白將車窗滑下來以後,讓陽雨扔了一包紙巾過來,抽了一張將薛御臉上的灰塵和血漬擦的乾乾淨淨。
不時還吐槽道:“這個李德芳真可恨,居然把薛御給打成這樣子。”
君斯年淡淡掃了一眼,薛御的臉上的灰塵已經被他擦乾淨了,兩邊臉頰和額頭還是呈現出大片青紫的痕跡。
“你說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該不會是被那個李德芳給打暈過去了吧?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君斯年擰眉,正欲開口,薛御便搖頭晃腦的從車後背上坐直了身子,聲音沙啞的拒絕道:“不用。”
“你醒了啊。”許慕白一喜,關心道,“感覺怎麼樣,身上有什麼地方疼?需不需要上醫院?”
薛御再次拒絕:“不用。”
“可我看你的狀態不太好啊,臉上都是傷。”她說道,心裡還是放心不下,“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吧,免得會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就不好了。”
許慕白自顧自的吩咐道:“陽雨,開車去聖安醫院。”
“我說不用!你聽不懂人話麼?需要你多管閒事?”
薛御的聲音驟然低沉,一片寂靜下,許慕白微微的笑意僵在脣角邊上。
就好像他臉上的傷,是許慕白所爲似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