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飛更震驚:“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家門口搶劫嫂子?”
步少風講了情況,說:“我擔心這事和鬼幫是不是有關係,纔給你打電話。”
“你給我打電話是對的,”步少飛說:“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哥,你別擔心,這事我會向上級彙報,你們照顧好嫂子就行了。”
“好。”
步少飛這時候在蘭海市,掛斷電話後,他的心裡十分焦慮。
蘇小萌出事讓他最牽掛,他想像不到她失憶是什麼樣子,他哥又說蘇小萌傷在頭部,更令他憂心不已。
他立刻給上級打電話反應了情況,上級十分重視:“這件事可能只是一個突發性的偶然事件,但不排除有可能是鬼幫的殘餘份子蓄意報復。”
步少飛說:“如果是鬼幫殘餘份子蓄意報復,那不會只是把我嫂子打傷吧?”
上級說:“也許有人經過驚動了他們,畢竟做賊心虛,他們就跑了,並製造了搶劫的假象。”
步少飛說:“樹林外面就是公路,可能有小車經過,把他們驚跑了。”
“對,”上級嚴肅地說:“少飛,你嫂子出事可能是被你連累的,我命令你,馬上回家把這件事查清楚!”
“是!”
步少飛已經歸心似箭,招收新兵開始階段也不需要他親自出面,所以他馬上啓程回東津市。
步少風回到家裡,小何說了戶籍警來登記人口的事,他也沒放在心上,說:“是要進行人口普查了吧?”
小何剛要說戶籍警還問蘇小萌有沒有出過遠門的事,蘇小萌突然捂着頭叫了一聲:“啊!”
步少風頓時緊張起來,跑過來問:“萌萌,怎麼了?頭疼?”
“我的頭猛然疼了一下。”她痛苦地說。
“你別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伸手要扶蘇小萌,她卻驚慌地打開他的手:“你別碰我!”
他無奈地縮回手:“萌萌,我不會傷害你,只是想送你到醫院檢查一下頭。”
“我沒事了,”她放下手,說:“我想喝水。”
“我給你接。”步少風馬上接來一杯熱水,遞到她手裡。
蘇小萌喝了幾口,說:“好多了,就那會兒突然猛疼了一下。”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步少風勸說。
“不,不去醫院。”她搖頭,雖然聲音很輕,但很堅決。
步少風沒有奈何,只好說:“那今天不去了,如果再疼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嗯。”
步少飛回到藍山灣的時候,天還沒有黑。
他進了路口就讓出租車停下,他下車步行到樹林裡很仔細地查看現場,不過他看到的和步少風看到的差不多,沒有什麼新發現。
步少風在客廳裡陪蘇小萌看電視聊天,蘇小萌還是喜歡和小何在一起,步少風一坐近她身邊,她就緊張。
步少風怕嚇着她,只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步少飛突然走進來,喊:“大哥,嫂子。”
步少風驚訝地說:“你怎麼這麼快?”
步少飛說:“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在蘭海市。”
“哦,在你岳母家?”
“沒有,”步少飛紅了臉,不自然地看蘇小萌一眼,只見她傻楞楞地看着他,他忙回過頭,對他哥解釋:“我在蘭海市招新兵,你打電話後,首長就讓我先過來查嫂子這件事。”
步少風說:“那不是耽誤了你的正常工作?”
“不耽誤,我不負責招普通新兵,只爲我們特種部隊挑選好苗子,所以現在由他們先招,我到時候再從裡面篩選。”
“哦,那就好。”
步少飛又補充:“我負責蘭海市和東津市這一個大片區。”
蘇小萌一直傻楞楞地看着他,說:“怎麼……怎麼又來一個我丈夫?”
小何說:“大小姐,這是先生的弟弟,和先生是雙胞胎。”
“我丈夫的弟弟?”蘇小萌釋然地說:“難怪長得一模一樣。”
步少飛難過地看着蘇小萌,他沒想到嫂子失憶如此嚴重,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步少風說:“萌萌,你還記得嗎?少飛是你帶回來的。”
蘇小萌搖頭,不解地問:“我怎麼帶他?”
“我來說吧,”步少飛看着她,說:“嫂子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是怎麼認識的?”
蘇小萌又搖頭。
“第一次,是我回來找我的家,你把我當成了我哥。”
蘇小萌的眼神更迷茫:“你找你的家?你不知道你的家在這裡嗎?”
“不知道,我六歲就離家出走了,二十八歲纔回來,離家二十二年,我不知道原來的家已經變了樣。”
“你爲什麼那麼小離家出走?”
“因爲我摔壞了我媽的東西,她打了我,我就跑了。”
“那你跑到哪裡去了?”蘇小萌眨巴着大眼睛,滿是好奇地問。
步少風向他弟弟看過來,他突然想起,步少飛回家幾年了,但從來沒有講他離家後的情況,他到了哪裡?遭遇了一些什麼?又怎麼會當兵?
蘇小萌這個問題也提醒了步少飛,這些年他總是忙忙碌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直沒有機會把那些年的遭遇告訴過他們。
現在他算是比較閒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慢慢跟他們談,希望也能借此喚醒嫂子的記憶。
“那時候我才六歲,”他說:“離開家後並不知道往哪裡走,餓了三天後,我無精打彩地坐在街邊發呆……”
蘇小萌打斷他問:“你都餓成那樣了,爲什麼不回來?”
“萌萌,”步少風解釋:“少飛那時候還小,因爲是捱了母親的打離家出走的,怕回來母親打得更厲害,所以不敢回來。”
步少飛看大哥一眼,感謝大哥幫他圓。
“哦,”蘇小萌又問:“那然後呢?有人給你吃東西嗎?”
步少飛點頭:“一箇中年女人過來問我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無精打彩地說我餓了。”
蘇小萌又問:“然後她就給你買吃的了嗎?”
“是的,”步少飛回答:“她把我帶到飯店裡,給我買了一碗餛飩,我狼吞虎嚥地吃了,她又給我買了一碗,叫我慢慢吃,她就跟我閒聊,問我家在哪裡。”